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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第28章

    在背後酒店黃金色的燈影下,何詩睿仔細思索自己的心意,坦然說:「你說喜歡嗎,他的確和我以前的男朋友很不一樣,但也不是真的特別喜歡。」

    「不過我家人很疼我,能給的他們都給了。二十四年裡,我過得很舒服不是嗎?所以我不介意,很多情況都不介意。」

    對她和韓在野兩個人來說,是因為彼此需要。這種來自兩個家庭的需求比感情更牢不可破。

    何詩睿此時隱晦地看了聞如許一眼。

    「他有自己喜歡的人,這樣也好,以後我就不用提防外面亂七八糟的人。」何詩睿問他,「那今晚,是我誤會了什麼嗎?」

    沒來得及聽聞如許的回應,裴贏州已經和勉強平靜的林蘿走出了電梯。

    何詩睿瞥了眼前面恰好剛好出現的車,清清嗓子,對聞許如說:「我去看看林蘿怎麼樣。」

    人一走,木頭似站著的聞如許馬上便快步離開,沒下台階被擋住了去路。

    韓在野好整以暇問他一直丟臉是什麼感覺。

    聞如許說:「你可以試試。」

    韓在野掐著他下巴往後看,「你就只會欲擒故縱是不是?」

    聞如許手放在他肩上,推開,「有用就行。」

    韓在野力氣很大,紋絲不動地控制著他,「結果就只看到縱了,你的擒呢?我教你。」

    聞如許被托住後腦,頭往上推起,背靠著玻璃,前面的男人就低頭親下來。

    僅隔著一扇玻璃牆,裴贏州看到了,和人接吻的那個人是聞如許。

    整個人被霸占,顫抖地,用力地被人抱住,只有從男人肩膀伸出的細白指尖。

    聞如許推開韓在野時,嘴裡刺痛,被韓在野咬破了皮,嘗到一嘴的血腥。

    韓在野擦了嘴皮上沾的血,看眼聞如許,沒有表情地走開。

    聞如許站在原地,被在裡面三雙眼睛的注視,兜頭澆下冰冷刺骨的冷水,他感覺到原形畢露的窒息。

    他也不是一個不會自我珍視、尊重的人。正相反,他有和父母一樣有寧折不彎的傲骨,撐起他傷痕累累的軀體。

    車從酒店開走時,車速不算快。

    何詩睿看到聞如許一個人在路邊等車,很美好的一個剪影,有吸引人的氣質。

    然後漸漸地,孤零零地被光怪陸離的街景侵吞,又像消失在輕風裡。

    而大老遠過來的韓在野此時不為所動。

    這個強勢又自負的男人不喜歡被人過問自己的事,就算是父母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但她實在好奇:「你這麼做,到底不甘心就占了幾成?」

    韓在野冷沉著一張臉,將車開出去一段,在熱鬧的街市停下來,說:「司機一會就來接你。」

    何詩睿微愣。

    她剛下車,韓在野便已經驅車掉頭。

    聞如許步履沉重地回到家。

    還未關上門,就從外被人扣住。

    出現在門外的一雙眼睛,黑色的,兇狠的。韓在野頭一次被人折騰得毫無辦法。

    在嘗試多種不如意的方式後,那些無用功,在韓在野心裡只留下髒話。

    他和聞如許之間,就是三個字,何必呢。

    聞如許問他何必呢。

    他也想,何必呢。

    本來也沒想要那麼多。

    何詩睿或許是對的。

    一切都是不甘心作祟罷了。

    聞如許滑坐在地上,像一條哆哆嗦嗦的白綢緞,身上有白得晃人的光澤,沿著脊背的一條曲線楚楚動人。

    韓在野把他抱起來,他的身量雖然方便抱,但不太滿意這麼瘦。

    一整天都鬱鬱寡歡,能養好才奇怪。

    既然在誰身邊都不快樂,不如留在他身邊,他重新當回寸步不讓的惡人。

    韓在野抱住像個小孩一樣害怕的聞許如,踢上了門,開口第一句話問他何詩睿對他說了什麼。

    聞如許被咬破的嘴唇有些紅腫,有鮮嫩刺痛的破皮,說話也會痛一樣,「你不用讓何詩睿來同情我,我和你本來也不是她想的那一回事。」

    韓在野警告他:「今晚別說惹我的話。」

    在無法抗拒的力量下,聞如許短促又惱怒地呼吸,「你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你的玩具,你憑什麼能這麼對我?」

    韓在野盯著他不輕易服軟的雙眼,不滿意的冷笑,掐著他,讓他看看房子左右,「為什麼?老子告訴你為什麼?看清楚了,能給你一切的人是我。」

    像是一下就懂了,聞如許慌張地竭力在幾個月的生活里翻找,被一把殘灰嗆到了喉嚨。

    他驚恐的閉上了雙眼,還在僥倖,

    「什麼意思?」

    韓在野嘴角凝固著一抹嘲諷的微笑,「意思是,我不白養誰,過家家的遊戲結束了。」

    韓在野沒看聞如許的淚眼,在彼此熟悉的爭執、吵架、融合里,一晚上不易度過的心情失重,只能感受到聞如許,這個在身下緊緊纏著自己的人。

    頭天剛剛用過,還是軟的,大腿也是酸的,被弄倆下就嗚咽著喘息。

    身體比嘴誠實,征服男人的寂寞也就是簡單粗暴的性交。

    經過一夜,斷斷續續清醒的聞如許難以真正入睡,哽咽難忍地窩著胸口。

    過了一會,躺在潮濕的床上,聞如許睜著刺痛的眼睛在看幽藍色的窗外,突然沒頭沒腦說:「韓在野,我馬上就二十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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