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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不上了。」

    聞如許一抖,韓在野就重新進去,而他像躺在一張頻繁接客,永遠潮濕的床上。

    第18章

    當久了下面的那個,聞如許走在路上都覺得自己越發像個女人,下意識低下頭,沒多想下車前韓在野那個笑容,腳步匆匆。

    韓在野難以琢磨的心思讓人害怕,他也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所以聞如許很快就向使館預約了面試。

    一周後拿到自己的美簽,他就在當天訂好了機票。

    晚上收拾出一個背包的行李,聞如許抱著膝蓋坐了一會,對自己急於逃跑的樣子有後知後覺的懊惱。

    但他不得不怕韓在野。

    揉了揉臉頰,聞如許去浴室沖澡。現在天氣都有些暖了,聞如許仍穿著高領毛衣。脫下衣服,他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還沒有消,都褪成斑駁的淤青。

    從浴室出來,聞如許有些胸悶,按著胸口靜坐一會也沒有好轉,吃下藥,又因為副作用躺下,那種噁心頭暈才漸漸消失。

    聞如許生病的經驗豐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還是出獄後,他的身體確實更差了。

    因為兩個月前在雪天裡凍狠了,也因為沒有了規律的出操鍛鍊。

    現在又是在春寒交替的季節,他更容易犯病。就兩月的時間,聞如許已經去過七八次醫院。

    聞如許沒有那麼怕死,只是不想是現在。所以他很認真地比對紐約幾家價格昂貴的醫療中心,挑選一家適合自己的,以及自己存款的。

    找了一陣,聞如許心裡有了一個大概,便退出搜尋引擎,準時準備休息。

    編輯一條簡訊發送出去,聞如許將手機靜音放在了床頭,規整躺好入睡前,靜靜看了一會房間裡陪著他的那幅字,「晚安。」

    第二天聞如許看到裴贏州給他的回信。

    最近裴贏州很忙,今晚在聖菲酒店還有個政商名流齊聚的酒會。但他將地址發給聞如許,也將要不要過去的問題拋給了聞如許。

    下午下班後,聞如許便打車去了聖菲。

    最近的財經新聞報導里裴家因為旗下的公司違規,接到了政府好幾張過億的罰單,並將他們說得十分慘澹。

    但見到裴贏州本人,便知道那些都不過是局外人捕風捉影的猜測。

    不過裴贏州現在的確是需要人情的時候。一晚上,聞如許都沒怎麼見到他,卻是見到其他眼熟的人。

    作為燕市蒸蒸日上的新貴,韓在野自然也來了。手臂挽著靚麗的何詩睿,高猛的個子在圍簇中心露出上半張臉,遊刃有餘。

    韓在野那天把他狠操一頓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

    今天突然見到,坐在不起眼角落的聞如許手裡正百無聊賴擺弄一顆櫻桃,白皙優美的指間旋著櫻桃梗。

    心頭一驚,還未收回亂看的視線,韓在野就似若有若無看來,聞如許眼瞼一顫,那顆紅得發黑的櫻桃突然從櫻桃梗上落下。

    聞如許站起來,暫時離開了自己格格不入的宴會。

    還沒走出去,意外見到賀家的幾個人,聞如許掉頭走向衛生間。

    身後那幾人不知是不是也看到了他,在他幾步後,也朝這邊走來,笑談聲停在門口。

    聞如許預感不好,硬著頭皮打開隔門出去。一隻手從外推開門,接著整個人跨進來,男人厚重的麝香氣息裡帶著淡淡的菸酒味,瞬間極帶侵略性地充滿了整個逼仄的空間。

    聞如許眼珠一動,眼中的慌亂是比見到賀家的人更甚。

    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就被捂住半張臉,壓在牆上。韓在野冷淡看他一眼。

    聞如許後脊激起冷意,飛快地想自己惹到他的地方。

    有不少。

    就在他們分開那天,韓在野問他,是不是很後悔遇到他。

    他只說希望韓在野說到做到。

    韓在野當時笑了笑,他現在也沒明白那個笑的意思。

    再面對韓在野時,這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讓人畏懼。

    韓在野目光寡淡,仍舊控制著他,但注意力在外面的對話上,「別動。」

    聞如許搖頭,短促呼吸的熱氣弄濕了韓在野的手掌。

    韓在野兩頜驟然一緊,鬆開了鉗制的姿勢,半抱著聞如許,從他口袋裡摸出氣霧劑,掐起他的下巴。

    聞如許胸口急促起伏,終於喘過氣。

    ——他進來就看到了門口和牆壁花瓶里那些飽滿的鮮花,本想快點出去,但身體敏感地做出了不適的反應。

    而此時外面關於他的奚落戛然而止,聞如許沒顧上仔細聽到底還有幾個人,按住發緊的胸口想要趕緊出去,卻被韓在野抬起下巴,吻住了張合著攝氧的嘴唇。

    瞳孔睜大,聞如許耳中灌滿了潮水,徹底聽不到任何聲音。

    與此同時,衛生間門口。

    幾個顏面無存的表哥堂兄們被賀川不客氣送了一個「滾」字,門口只剩他和裴贏州兩人。

    賀川靠著牆,冷笑著看向臉色難看的裴贏州。

    「聽不得?」

    隨即誇張地嘖嘖兩聲,感嘆道:「當初聞如許要傲氣,賣屁股就能換錢,他不願意,當了殺人犯。可是捅了賀定平一刀有什麼用?賀家打聲招呼,就能讓人在裡面玩死他。」

    他觀察著裴贏州的表情,猝然後仰著大笑,「他長得可不比水嫩的女人差,在牢里被人當炮架子,有什麼稀奇。可是最讓噁心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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