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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盛情難卻,馮連朝轉頭問聞如許:「如許你呢?」
聞如許淡笑:「都可以。」
四方的餐桌,兩人兩邊,聞如許和韓在野面對面坐著。好似兩個不熟的人,沒有交流,在同一張餐桌上當著兩個安靜的聆聽者。
何詩睿說要知道韓在野的事,就真的一直在問馮連朝。
馮連朝和韓在野性格天差地別,但也當了快三十年的朋友,他能把韓在野從小到大的事如數家珍。
他和韓在野在同一個醫院,前後一個月出生,連馮連朝的名字都是韓在野的爸爸取的。
至於韓在野,從他爸給他取的這個名字就知道當初沒對他在官場上有過高的期許。
但韓在野天生就有一根反骨,凡事都跟他爸對著幹。在家教很嚴格的年少,輕狂荒唐,然後在大學時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光榮又正直的人民公僕。
說韓在野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但他一直精明刁滑,誰都看不透,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人抓住過把柄,更沒仗著他爸干出過喪盡天良的缺德事。他爸前幾年家法伺候他時,都安慰自己,不能打死,自己生的這個東西只是叛逆期太長了,還沒長明白。
這幾年韓在野年紀長了,馮連朝倒是沒再聽說韓在野把他爸氣得跳腳的事,仕途也有平步青雲的意思,像是安定下來了。
這不,今天也來相親了。
但是以上都是不能對眼前這位韓在野的潛在發展對象何詩睿說起。起碼現在聊起不合適。
馮連朝冥思苦想,找到一個無傷大雅,也讓氛圍輕鬆的話題:「他啊,看著什麼都不在意,但有一點,嘴很叼,跟個皇帝一樣。上學時說食堂做的是豬食,因為翻牆回家吃飯,被記了幾次大過。」
何詩睿果然笑了,馮連朝餘光看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聞如許也淺淺勾起唇角。
馮連朝就著這個話題聊起來,說起來他在國外的幾年,不知道韓在野有沒有把他們單位食堂的師傅氣死。
韓在野捏起紅酒抿了一口,笑著說:「這幾年,我過得挺舒服。」
聞如許正在動刀叉的手一顫。
馮連朝說:「你們單位的伙食什麼時候你這麼好了?」
「私人套餐。」韓在野修長的手慢悠悠轉著酒杯,目光若有若無地望著對面,「吃得很對胃口,現在也還沒找到比他更好吃的。」
「你丫遲早要被舉報。」
聞如許吃不下,站起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頭被撞得有些後遺症,聞如許也畏寒,就是在室內他總覺得有冷風吹得他頭疼,不舒服。
熱水沖得他手心有了溫度,在用毛巾擦手,就有人推門進來,鋼板一樣半壓著他,重新放出水,沖洗十指。
聞如許轉身冷臉罵道:「你有病啊!」
——剛才韓在野像個蕩婦,一直用皮鞋蹭他褲腳,馮連朝說著話,他還用鞋尖挑起他的褲腿。
韓在野在他臉上彈彈水珠,學他的語氣詞:「腿長啊。」
聞如許擦了臉就要走,被拉著拖進了裡面的廁所,按在馬桶上。
韓在野跨坐在他身後,咬著一支煙。打火機都滑燃了,似想起外面的煙霧警報器,打火機又叮地合上。
「打電話約我就是這麼個意思?」韓在野碾著他的耳垂,對著他另一隻耳朵聲音又燙又低沉, 「我還以為是有人不高興,故意要來。原來是我想多了。」
這種類似打情罵俏的話聞如許聽著沒意思,又掙不開他的手臂,以一種很消極而漠然的態度沒動,說:「我的東西你拿來了嗎?」
「沒有。」
聞如許馬上掙紮起來,結果這個時候外面洗手間有人進來,還嘗試推開廁所的門。聞如許放輕呼吸看著門把手。
「噓,別讓人聽見這小地方待了兩個人。」韓在野 要他耳垂揉熟一樣,慢悠悠開口的熱氣都落在他後頸,「現在網絡比以前方便,我做輿論監察的朋友每天忙得要死,他說每天都多得是哪對野鴛鴦的視頻被發到了網上。萬一處理到我們的了……」
聞如許想讓韓在野閉嘴,又緊張著外面的動靜,立刻不動了,牢牢的、嚴絲合縫地被韓在野抱住。
等外面的腳步聲走了,聞如許一把推開把下巴放在自己肩上的韓在野。
韓在野拉住他的手不松,坐在原地,不正經說:「這樣吧,想拿回你的東西,親我一下。」
聞如許轉身,低頭,親在韓在野似笑非笑的嘴上,笑著看他,眼底情緒卻很冷淡:「要不要法式三十秒?我幫你練習一下,等會方和何小姐接吻也輕車熟路。」
韓在野看著他沒說話。聞如許收起假笑,站起來用手背擦了嘴角:「把我的檔案還給我。」
韓在野用拇指擦嘴角,看他冷冰冰的臉,問:「這麼委屈,因為和老情人重修舊好了,現在來親我,是不是覺得噁心死了。」
聞如許濕紅的嘴角扯了扯,「對,讓你說中了。」下顎突然一緊。
韓在野掐起他的下巴,目光窺不見底,看得人莫名發冷。緊接著印下來的吻粗暴又色情,碾磨他的嘴唇,又伸出舌頭挑動,小小的衛生間裡都是口水潮濕的聲音。
在性愛的情難自禁里韓在野會親他,那便是聞如許少有的經驗,現在韓在野這種親法,聞如許推了幾次,被親得腰軟。
韓在野按著他的手突然鬆開了,拇指摸他頭髮里的一道疤:「姓賀的給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