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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這個昂貴的房子,韓在野專門找了設計師,很是漂亮講究。馮連朝上次來就是看了個眼紅。
他回國後,沒靠家裡,現在還住在單位分的小公寓裡,對韓在野這種資本做派的手筆嗤之以鼻,又忍不住嘮叨:「你也低調點,小心被人舉報。」
韓在野其實不張揚,也很有分寸,但家世在那裡。
他手腕剛摘下那塊腕錶的價錢按照刑法算,夠他在牢里坐滿二十五年。還有他現在穿的一身都是國外訂做,至於車,除了平時開的雷克薩斯、陸巡,他們單位還有三輛出勤的SUV是他停那忘記開回家的,其他的平時不方便開,都放在車庫裡收藏。
畢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韓在野平時燒錢的愛好不少,都用自己家裡的錢,也讓人查不出個什麼。
從韓在野工作到現在,他的工資卡還是一份處女地,要查他,銀行流水都廢不了幾張紙。
但只限工資卡。
今天午餐是隔壁酒店廚房送來,正好滿足馮連朝還沒調整過來的西方胃。
韓在野要回房間換衣服,和他一樣吃牛排,又報了兩個清單的中國菜,甜點要了一份燉雪梨。
上午開了半天會,馮連朝覺得喉嚨是挺不舒服,劃著名菜單想著再點利口的。
臥室里拉著紗簾,光線半明半暗。他沒有特意放輕腳步,把水杯放在床頭,隔著被子抱住人躺下。
房間裡空氣乾淨流通,溫度也合適,人是醒的,但沒理他。
韓在野舒服地閉上眼,像是回來睡午覺。
聞如許動動被銬住的手,冷淡說:「解開。」
鑰匙開了鎖,手腕被磨紅了,但沒破皮。
聞如許摸著有些刺痛的皮膚,問:「外面是馮檢嗎?」
「出去見見他?」
像個密室禁臠的聞如許盯著無法分辨是玩笑還是羞辱的韓在野,然後冷笑一下,背過身去。
韓在野順著他光滑的大腿摸到腿間,漫不經心問他想不想尿尿。
聞如許握緊手,脊背像是插了冰錐,憤怒、屈辱滾滾燃燒到眼角,蔓延出蛛網似的血絲,從咬緊牙關里吐出一個字:「滾。」
韓在野將他從被子抱出來,衣服沒穿,就套了一雙白棉襪,跟個小孩一樣。
聞如許壓低聲音:「你放開!」
韓在野徑直走到浴室,看看他軟著的小如許,噓了一聲口哨。
聞如許渾身激靈,臉被燒得通紅,微紅著眼梢瞪過來的眼睛,像美人的刀鋒。
外面坐在沙發上等著開放的馮連朝聽到門鈴聲,便去開門,剛擺上桌,去臥室半天的韓在野終於出來,身上衣服還是那件。
馮連朝看眼他亂糟糟的衣襟,在桌上對了對筷尖,說:「點的時候沒注意,現在看還挺多,你們管家還送了一份豬肝粥。」
「我訂的,加在每天的餐。」韓在野用小碗裝了粥和菜,端上那份新鮮的燉雪梨,又要去臥室,瞧到好友的打量,坦蕩挑眉,「幹什麼?」
明白過來的馮連朝低下頭,一言難盡:「我就說,我怎麼在沙發上撿到一個套兒。」
韓在野略作思索,說:「應該是昨天沒來及的清掃,平時打掃得挺乾淨。」
「滾,我不想知道。」
韓在野笑容滿面回臥室,看到原本在床上的人已經換上了衣服,正在拿著褲子又白又直的腿上套。
把托盤往旁邊一放,韓在野饒有趣味地靠牆看他,「要去見人了?」
聞如許抓緊褲帶,說:「諮詢一下你能坐幾年牢。」
韓在野抱臂笑笑:「順便告訴他,我搞了你四年。」
見聞如許沒動作,他站直了,步步把聞如許逼到牆邊,說:「可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你情我願的交易,連朝可管不到。」
下午坐韓在野的車去上班時,馮連朝也沒見到臥室里臉皮薄的那位辣妹。
他也知道在韓在野身邊的這些人,用炮友形容比較合適,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的成年人,不存在彼此對等,更沒有感情。
而且渣得很明白的韓在野,不惹感情債,太曖昧的事,他從不做。也虧了他一副好皮囊,又有送包的習慣,身邊沒缺過人。
但這好像是記憶里,第一次韓在野家裡有人。
他以為韓在野心思擺正了,但韓在野一如既往地笑得漫不經心,說只是玩玩,等過段時間沒意思就散了。
馮連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提醒他:「真想有人給你個教訓。」
這種情況大概率不會出現。
韓在野自己活得明白,他父母也做好了包辦婚姻的準備。只要韓在野不弄個私生子,等他玩夠了,年齡合適了,就會給他安排門當戶對的千金。
而讓韓在野帶回家,又是煮粥,又是送飯的,還讓他朋友吃閉門羹的那位要麼是十分作天作地,要麼是十分識趣清醒。
馮連朝說:「你不認真,別人也不認真,都不願意來見見你的朋友。該。」
韓在野說:「有機會再說,今天不方便。」
韓在野城府深,笑或不笑都不像好人,也難以捕捉他面具下的情緒,和他認識快三十年的馮連朝也只是隱約覺得這少爺氣場不太妙。
馮連朝來了勁兒,「怎麼回事?你別不是吧人關著,玩什麼奇怪的東西。」
韓在野笑笑,冷淡說:「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