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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林籮的助理對聞如許說,他剛滿刑期出獄,覺得融入社會有困難可以聯繫自己,其他人是為他準備的中介、律師和經紀人。

    這一份施捨的貼心,就像前天穆嵐帶他重新出現在曾經的朋友面前一樣,憐憫他,也羞辱他。聞如許捉襟見肘,但臉上很平靜, 他對在對面沙發坐下的林籮說:「我只是坐過牢,又沒有帶病毒,不用這麼怕我。」

    林籮的話都讓助理代勞了,對方公事公辦地說:「只是想幫聞先生,你在裡面這幾年日新月異,外面變化很大。」

    聞如許本人是沒有血色的素白,像是裝在病服里的紙人,輕聲問:「是贏州讓你這麼安排的嗎?」

    林籮默認,似要給他情面,在講接下來的話前讓其他人出去。

    還沒有開口,剛才逆來順受的人突然對她勾起淺色的嘴唇,「真的嗎?他不是讓你來給我道歉的嗎?」

    與他對視,林蘿妝容精緻的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她和裴贏州病房裡的爭執,他都聽到了,卻還是在裴贏州面前裝可憐!

    「你說了那麼多,怎麼沒提醒他他昨天是怎麼情真意切地叫我?」聞如許撐著臉,神經質地笑,「這個才是你怕的事。小桃,很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

    林籮怒火燃燒的雙眼裡,聞如許眯起眼睛回味,像一隻狎昵的白狐。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為了男人這麼下賤?」

    林籮走後,聞如許把起了一層薄膜的冷粥倒掉,洗完飯盒的手被凍得通紅。

    擦手指上的水漬時,他和鏡中神態麻木的人對視。昨天他醒過來不意外聽到自己在被談論,也不在意裴贏州的回答,只覺得虛弱和吵鬧。

    剛才那番話,也不過是對林籮把他像條狗一樣關在門外三個小時的小小報復。

    聞如許索然無味地走出衛生間,捏著飯盒的手突然暴起一條青筋。

    他都沒察覺有人從外面走過,現在才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病房裡,坐姿散漫地背靠椅子,腳踝搭膝蓋,右手拋著一隻純黑的打火機。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和林籮爭風吃醋的對話,睨過來的目光讓聞如許第一反應就是逃。但被輕而易舉按在牆上,冰冷的手被乾燥滾燙的手掌握住。

    「怎麼住院了?裴贏州把你干暈了?」

    韓在野身上渾厚強烈的氣息沉甸甸壓迫著人,隔著病服,聞如許像是被壓在鋼板下,腰被金屬皮帶扣硌得很疼,他手心冒著冷汗,密密實實的眼睫遮住顫抖的眼瞳。

    韓在野推起他的下巴,一雙眼中呼之欲出的暗涌給人迫人的壓力。

    聞如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沙啞,「你什麼時候來的?」

    「裴贏州的老婆來修理男狐狸精的時候。」

    「小桃?」韓在野似笑非笑看他煞白的小臉,「挺可愛的嘛。」

    韓在野平時強烈得像是性暗示的雄性荷爾蒙,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危險的領地意識,冷酷之下燒燃是暴怒。

    他在聞如許的下巴掐出紅印,低頭在他嘴唇逡巡,然後用力咬了一下。

    洗乾淨的輕鬆熊飯盒被扔在地上,聞如許剛跑了兩步,被韓在野拉得踉蹌,鼻子在他的胸口撞得發酸。接著拖鞋沒換就被帶出醫院,塞進陸巡后座,然後車直接停進遠洋山水的地下停車庫。

    「我不上去。」

    韓在野也沒廢話,來到后座摔上車門,反剪住他的雙手,按著他去看窗外,「看到那裡的監控了嗎,等會我輕點,乖,別叫出來。」

    車裡的暖氣還沒有散乾淨,但剮掉褲子時,光著雙腿的聞如許還是覺得冷,大腿間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後面抹上男人的精液,就被陰莖直接插入,野蠻地衝撞。

    「你是以為拉黑我就能去找舊情人和好了?」韓在野冷笑著掐住他的下巴,擰過頭,聲音粗重,「嗯?這四年你拿去餵狗了?」

    聞如許五臟都像是被擠做了一團,肚子裡也像是有被乾的聲音,他對眼前怒火中燒的臉笑笑,說:「是啊,畜生。」然後被動彈不得地壓在真皮座椅上承受欲望,後面他只能抵著車門挨操,沒反應過就被內射,混亂而崩潰地淌下熱淚。

    韓在野將手軟腳軟的人裹在大衣里,抱了走上電梯。

    在一樓上有一個住戶同乘,多看兩眼電梯裡傷風敗俗的兩人,沒分辨出男人懷裡手腕細白的人是男是女,就被頭頂眼刀剮到,急忙訕訕移開視線。

    等兩人出電梯,看到勾著男人腰的小腿,還有光著的腳。似乎是個男人。

    在電梯合上前,躲在衣服下的聞如許偷看到鄰居受驚的臉,馬上縮回了衣服里。

    我行我素的韓在野不在乎,也不擔心會不會被人舉報作風問題,他反正不住這裡。

    韓在野邊操他邊帶他參觀了一下這個房子,房間裡也還沒住過人,哪裡都透著樣板房的精緻。

    聞如許在網上查過這個小區,是新年才開售的高端小區,地段很好,定位高消費人群,宜家安居,也特別適合養金絲雀。

    韓在野也說讓他住在這裡,暫時不用出門。

    聞如許脫力地趴在床上,也沒有特別的反應,過了一會才皺眉,說:「我想洗澡。」

    浴室里他精神恢復了一些,將手裡的香波砸向回來的韓在野,又把手邊能扔的東西都砸了過去,最後潑了一身靠近的人一身水。差點和韓在野在浴室里打一架,被韓在野緊緊控制住時,他仍咬牙說:「我不可能住在這裡,你休想關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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