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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59:57 作者: 南枝
就因此,周冕給周清林去了那個電話,本來想著已經是中午,周清林應該沒有在上課,自己給他去電話不會打攪到他,沒想到周清林語氣急促地接了電話就說有要事掛了。
沒過多久,周清林就又回電話過來了,周冕以長輩的口氣,就說道,「清林,是這樣的。我從你爺爺那裡知道了你在這邊的消息,我作為你叔叔,正好在這裡,理應好好招待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過來用午餐怎麼樣?我也好和你說說話。」
周清林對著車裡的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臉,已經些微紅腫了,實在不適合去見長輩,不過,他想到尤金說的要讓他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的話,就馬上改變了主意,一個計劃在他的心裡成形,於是應道,「嗯,三叔,我也一直想著要去你家裡拜訪你,只是前段時間剛來這邊,遇到很多事qíng,便沒有抽出時間來。今天雖然正好有時間,但是我受了點傷,覺得去見您,會衝撞了您。」
一聽他說受了點傷,周冕就有些擔心了,關心地道,「受了傷?是什麼傷,嚴重嗎?我讓人去接你過來吧,正要也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周清林道,「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不用醫生。三叔,我沒什麼。」
周冕於是qiáng硬地說要派車去接他,周清林之後便答應了。約定了在校門口等周冕派的車,他沒告訴周冕自己有車,畢竟那車是喬伊斯給他的,他怕周冕知道自己有車會多心。
周清林知道尤金在他們圈子裡的影響力,要是尤金真的給自己下絆子,自己一定不能再在這裡繼續讀書下去了,而他不知道喬伊斯是不是會為了自己擺平尤金和學校。所以,他決定先去給周冕說一聲,到時候周冕一定不會坐視自己侄兒被欺rǔ退學的。
周清林所想一點不差,尤金對他氣不過,已經打起了要讓他從學校滾出去的主意,而且要把他害得身敗名裂。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吸/毒嫖/jì嗜酒同xing戀被包養靠身體上位都不算什麼事,讓所有人無法容忍的就是抄襲和找代筆。
要怎麼整垮周清林,尤金非常明白。他覺得自己應該給周清林顏色看,不然他還以為自己是好惹的。
尤金想了個大致的計劃,想好後,就拿了手機給周冕打電話,把喬伊斯的父親巴結著,這也是必要的,特別是在喬伊斯戀父qíng結如此之重的qíng況下。
說起來,尤金看到周清林,一點也沒把他和周冕長相相像的事qíng聯繫起來,也許是因為他是繪畫的,視角和一般人很不一樣,所以根本沒意識到周清林長得像周冕,而他不懂中文,也不明白周清林和周冕同姓,可能是一家人。
周冕接到尤金的電話,很長輩氣地平和地說道,「尤金,有事嗎?」
尤金禮貌地帶笑地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qíng,就是太久沒有去看伯父您了,我想去看看您。」
周冕笑道,「來我家就是,你這孩子,還提前打個電話來。」
尤金道,「我是怕打攪到您。」
周冕道,「不會,我今天沒什麼事。只是,喬去上班了不在家裡,你來了,恐怕沒法見到他。」
尤金心想這正是他想要的,他現在見到喬伊斯,肯定控制不住要罵他,所以還是先不要見他,再說,喬伊斯說了不讓他隨意去他家,去了遇到喬伊斯,他現在有新人忘舊人要怪罪自己,自己也懶得和他吵架。
尤金道,「嗯,沒關係的,我只是想和伯父您說說話。」
周冕道,「你來吧,正好來用午飯,不過,我家今天中午是吃中餐,不知道你能不能習慣。」
尤金討好他地說道,「我很喜歡吃中餐,而且知道伯父你家廚師做的非常好,我上次吃過,之後一直還想著。」其實他很不喜歡吃中餐,用筷子也笨拙得要死,每次都吃不飽,只是裝裝樣子。
周冕不由想尤金居然突然會說討人喜歡的話了,以前尤金可是總是說話讓人無語。
掛了電話之後,尤金還回去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下了滿身不知所謂的cháo人裝,穿了規規矩矩的襯衫毛衣外套,這才開車往喬伊斯家去。
周清林被周冕派的車接到,他一直垂著頭,又用頭髮遮掩臉頰,他本身就給人文靜靦腆內向的感覺,所以當司機瞥到他臉頰上被人打的印子,不由好心地問道,「先生,你這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嗎?」
周清林趕緊搖頭,笑了笑,卻不說話。
司機也是有孩子的人,而且非常關心青少年的問題,說道,「在學校里,要是被欺負了,一定不能任由被欺負,需要站出來反抗,不然以後問題會更嚴重。也許你認為自己是初來這邊,對什麼都不熟悉,所以不敢反抗,其實這樣不好。再說,你是埃爾森家族的親戚,埃爾森家族在這裡很有權勢,你完全不必擔心,你今天告訴老爺了,他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你不能任由人欺負你。」
周清林一臉感激地說了謝謝。
周冕在家裡專為等兩個孩子過來,周清林先到,周冕迎接到他,看到他臉上被人打耳光留下的印子,手背上還有抓痕,不免很震驚,趕緊詢問他這是遇到什麼事了,非常關心的樣子。
對於在學校被欺負,周冕是感同身受的。
當年,他才六歲,被送到學校去,因為是huáng種人,受到白人的歧視,他又比那些歐美人要瘦小得多,加之他沉默孤僻,不免就受了別的同學的欺負,就因為這事,他本就身體弱,這下就更是病得沒法上學了,之後家裡就再也沒送他去過學校,甚至他十六歲父親說要送他去外面上大學,他也因為童年的yīn影而拒絕去,最後家裡只好由著他,他連大學也沒去讀過。
此時看到自己侄兒被人打了巴掌,他馬上想到了自己幼時的事qíng,一時間自然異常憤慨。
周清林開始不願意說,在周冕再三詢問的qíng況下,他才非常痛苦地把在學校被一個學長欺負的事qíng說了,卻沒說是因為什麼事被欺負。
周冕道,「我給弘說一聲,你今後住在這裡好了,不要住學校了,每天讓司機接送你,這樣會好很多。那個欺負你的人,我們也是不能放過的,雖然說我們講以和為貴,但是,也不人任由人欺負,我們得去找他要個說法。」
周清林是一副內向安靜的模樣,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聽周冕這樣說,他還安慰他,說自己沒什麼,不需要為了自己去興師動眾。
周冕說既然自己在這裡,是長輩,就不該看他被人欺負還不討回公道,便讓他要聽自己的。
因尤金還沒到,周冕擔心周清林餓了,就讓僕人去端了點心讓周清林先墊墊肚子,自己上樓去準備換身衣服再下來。
尤金開車來到喬伊斯家,剛進門,就在客廳里看到了自己的對頭。
他一下子臉色大變,心想這個傢伙居然有臉跑到喬伊斯家裡來了,難道喬伊斯已經把他帶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早上頭疼頭暈的事qíng有結果了,是睡覺的枕頭太低使人頭昏腦脹、肌ròu無力,供血不足。換一個高點的枕頭就好多了。
所以提醒大家也注意一下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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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暈倒 ...
第三十四章
尤金就不是能夠控制自己脾氣的人,看到周清林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他就沖了過去,在迎接他進屋的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衝到了周清林的面前。
周清林受尤金的欺負不久,沒成想到了叔叔家裡來,才剛坐下一會兒,抬起頭就又看到了凶神惡煞的尤金。
他嚇得眼睛睜大,正要喊,尤金已經拎住了他的領口,一把把纖瘦秀氣的他拉了起來,拉起來就是啪啪兩個巴掌,打得周清林都懵了。
這時候在客廳里伺候的僕人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拉,嘴裡說道,「莫蘭少爺,您怎麼打人啊!」
尤金一腳將女僕踹開,把毫無還手之力且懵掉的周清林從沙發邊拖了出來,又給了他一巴掌,大罵道,「你這個賤人,勾引喬也就罷了,還跑到他家裡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做這些!」
周清林被尤金打得臉頰痛得火辣辣的,回過神來後才要推攘開尤金,一時卻說不出話來,而剛換好衣服下樓來的周冕在樓梯上什麼都看到了,一時非常驚訝,心想難道周清林是被尤金欺負的,尤金這孩子雖然跋扈,但是不至於這樣無禮。
他看尤金又要打周清林,一邊下樓一邊怒道,「尤金,住手,你為什麼打人?」
尤金看到周冕,馬上意識到喬伊斯的這位父親是很討厭bào力的,喜歡人禮貌矜持,於是他飛快地把周清林一把攘開了,然後突然哭了起來跑到周冕面前去扶住他----要扮可憐,他尤金也不會輸給艾文這個東方人。
尤金拽著周冕開始哭哭啼啼地訴苦,指著周清林控訴,「伯父,就是他,是他勾引喬,我和喬在一起十幾年了,我們之間的感qíng一直很好,我們很相愛,就是這個婊……呃……這個人,他來破壞我和喬之間的關係,還讓喬要和我分手,你看,他還跑到您家裡來,我實在不明白,喬為什麼要為了他這樣對我,他甚至不對我解釋,我有做錯了什麼嗎,明明是他們對不住我,伯父,你一定要聽我說,你知道我有多愛喬,我離不開他……」
周冕聽得瞠目結舌,很震驚地看了被攘在地上被僕人扶起來的周清林,又看了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非常悲傷可憐的尤金。
周冕似乎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事qíng是怎麼樣的,但他不是問尤金,而是問周清林,「清林,你……你和弘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是真的?」
周清林一時大腦發黑,眼裡也蓄了滿眼的淚水,被尤金打了的雙頰已經紅腫了起來,看著非常láng狽卻也惹人憐愛,他踉蹌著幾步走過來,在周冕的面前跪下了,抓住周冕的手,「三叔,我知道我們做的不對,但是,是真的,我很愛喬,喬也很愛我,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去年柳爺爺生日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您成全我們吧。」
對於周冕和周清林說中文,尤金聽不懂就非常抓狂,他只看到周清林在哀求周冕,但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怕他挑撥離間,便趕緊把周冕扯到自己的陣營里來,甚至把周清林抓住周冕的手給掰開了,對周冕道,「伯父,您千萬不要聽他亂說,我和喬在一起的關係,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家的僕人們沒有人不清楚,而這個東方人,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最近才傍上喬,花喬的錢,住他的房子,用他的車,還想要喬和我分手,他是第三者,破壞我和喬的關係。」
周冕臉色非常難看,身體也非常難受,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緊縮疼痛,呼吸急促,供血不足的樣子,他大腦一陣發昏,還要被比他高大的尤金扯來扯去,他拍了一下尤金的手,道,「我知道,你先別說了。」
尤金震驚激動了,「伯父,為什麼不讓我說,你要相信我,是這個臭/□的錯,他對喬沒安好心,喬被他蒙蔽了……」
周冕又對著他說了一句,「你先別說了。」然後讓僕人來把尤金拉到一邊去,他剛才簡直要被尤金搖得昏過去。
尤金被扯開後,他才看著哭得非常傷心的周清林,用中文道,「你們是親的堂兄弟,你們明白嗎?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qíng來,家裡要是知道了,家裡要是知道了……」
周冕頭腦一陣發黑,突然覺得身體軟下來,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倒了下去,在旁邊不遠的一個僕人和跪在地上的周清林最先反應過來,驚慌地叫著,把他扶住了。
周冕暈過去了,管家一邊吩咐人高馬大的男僕把他抱到臥室chuáng上去,一邊讓人打電話叫醫生,又讓人打電話去告訴喬伊斯老爺昏過去的事,而且,他的兩個qíng人在家裡鬧成這樣,也只有他回來了才能夠解決。
周冕很快就醒過來了,管家把他從chuáng上扶起來,讓他喝點參茶。
周冕喝了一口就不要喝,他心悸頭暈得厲害,臉色蒼白,因為身體不適而眉頭緊蹙。
想要說話,卻沒有力氣發聲。
管家只好又扶著他讓他躺下來,輕柔地給他揉著胸口,安慰道,「老爺,您別動氣,少爺馬上回來了,他自己的事qíng自己處理。醫生也馬上到了,您的病要是嚴重,我們就馬上去醫院。」
周冕虛弱地看著他,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現在這裡的僕人,除了廚房裡的中餐師傅,別人都不會漢語,所以他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不過這樣也好,家醜不可外揚。
喬伊斯比醫生還先到家,下車後他就急惶惶地跑上了樓,尤金和周清林都在臥室門外沒有進去也不敢進去,尤金對著周清林還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周清林則是一副惶惶然的神色,他已經開始後悔剛才沒有撒謊而是說了實話,他知道自己闖了禍,喬伊斯肯定會怪罪自己。
喬伊斯一出現,尤金望著他,yù言又止,此時看到他反而不想和他吵架了,但是他有太多委屈想和喬伊斯說,只是喬伊斯根本沒有理睬他,從他身邊飛快地跑過去了,周清林對著他也是一副惶惶然的楚楚可憐的yù言又止的神色。
喬伊斯多看了他一眼,然後眉頭皺得更緊,推開臥室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