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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59:57 作者: 南枝
周淙文再看了看還沒離開的人,道,「大約要到十一二點去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我看你晚飯吃得很少,回去了再吃點東西。」
說著,就看向遠處在和人說話的喬伊斯,又對周冕道,「讓周弘送你回去,行麼?」
周冕道,「我自己回去就行,弘他事qíng也很多,剛才是他的保鏢有急事來找他,把他叫過去說話去了。倒是你,你安排好了這裡回去好好休息,你是回爸爸這邊來麼?」
周淙文道,「嗯,我這幾天都住你那邊,有些客人在,我還要陪一陪。父親和爸爸年事高了,不能讓他們cao心。」
周冕目光溫柔又心疼地望著他,「哥哥,真是辛苦你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周淙文很想擁抱周冕一下,但是宴會廳里還有很多人,他只好克制住自己的行為,只抬手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是大哥,本是應該,哪裡有辛苦。……好了,周弘過來了,我問他有沒有空。」
喬伊斯走過來就看到大伯握著父親的手,心裡就不高興,其實像他那麼眼神敏銳的人,早已明白父親和大伯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即使是兄弟qíng,也太過好了些,而且父親真的很依賴大伯,又很為他著想,這些都讓喬伊斯吃醋。
周淙文直起身對喬伊斯道,「周弘,你父親身子不舒服,你要是有空,沒有要事要忙,就把他送回家去吧。」
喬伊斯其實剛才也勸過周冕,說要送他回去,但是周冕看周淙文在忙,就拒絕了,現在周淙文說讓周冕回去,周冕居然就答應了,這讓喬伊斯又起嫉妒之心。
雖然心裡醋勁翻湧,但面上依然和煦,道,「我沒什麼事了,爸爸,我和你回去吧。」
周冕身子發軟,被喬伊斯從沙發里扶了起來,周冕又和幾個還沒走的客人打過招呼才離開,下樓後,車已經停在門口,保鏢打開車門,喬伊斯扶著周冕讓他坐進去了,自己則從另一邊上車坐到他身邊,車這才開離酒樓,保鏢車隨著出發。
在路上,周冕jīng神不濟已經昏昏yù睡,腦子裡卻纏纏綿綿閃過很多事qíng,早上周淙文說的讓他再婚再要個兒子的事,他是不想再去折騰這個了,他要去和兩位父親說清楚,他覺得自己本就不想要家裡的財產,只是,周家的老宅子,他很喜歡,要是不是給他繼承的話,他希望到時候能夠用錢把宅子買下來,而他的經濟狀況,他自己也有點糊塗,所以想著回法國去了要讓律師和財務顧問投資顧問來見一見,看看現在他還有多少錢。
喬伊斯看父親閉著眼睛神色微帶愁緒,就朝他身邊坐得更近了些,然後把他摟著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低聲道,「爸爸,你困了就先靠著我睡會兒吧。」
要是在以前,周冕一定很介意這樣靠在一個人身上,但是這些日子,他卻有些習慣了喬伊斯的霸道,自己也理所當然地靠著他了。
喬伊斯身上是純陽剛的男xing氣味,沒有用香水,周冕不喜歡香水味重的人,而且他聞到容易過敏打噴嚏,為了應付今天這種人多的場面,他也是早早吃了藥才沒在宴會廳里連連打噴嚏,此時喬伊斯身上的味道對他似乎有安神作用,他不自覺讓臉埋在了他的身上,喬伊斯心裡高興,順勢就把他抱得更緊。
等車回到周家在城郊的大宅,周冕已經因為疲累而睡著了,要下車的時候,外面夜裡溫度已經很低,喬伊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周冕身上,這才把他從車裡抱出來。
周冕整整比喬伊斯小了一號,體重又輕,喬伊斯毫不費力地抱著他進了西院,家裡的僕人在前院伺候,西院靜悄悄的,只有一直照顧周冕的僕人盧呈祥因接到吩咐提早過來把房門開了,開了房間的燈,烘暖了要用的浴室。
喬伊斯把周冕直接放上了chuáng,對要來伺候周冕的盧呈祥道,「你先出去吧。」
盧呈祥道,「老爺要人伺候洗澡吧?」
喬伊斯道,「爸爸今天累了,已經睡著了,今天不用洗,我給他擦擦身體,換上睡衣就行,你出去吧。」
盧呈祥還是有點懷疑身為大少爺的喬伊斯能否做好一個伺候擦洗的孝子的工作,遲疑了一下,在喬伊斯幽深的灰眸睨視下,只好出去了。
喬伊斯關了臥室的門,去浴室里擰了熱毛巾來,在chuáng邊坐下,將周冕腳上的軟皮皮鞋脫掉,又脫了襪子,這才把他兩隻微涼的腳抱在懷裡,拿過熱毛巾擦了擦又捂住。
周冕的腳算不得小,不過,在喬伊斯的眼裡,什麼都比歐美人秀氣的周冕的腳自然是很小的,他一隻手就可以握住,從沒有露在陽光里的腳白得不象話,略微帶點粉色,喬伊斯看著,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父親和大伯玩鬧,大伯握著他的腳撓腳心又要咬他腳趾頭的事qíng,他有些失神地看了腳一陣,受到蠱惑一般低下頭在周冕的腳背上親了一口……
剛碰到,周冕的腳就動了動,「弘?」
喬伊斯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抬起頭來,對上周冕朦朦朧朧的望向他的眼神,喬伊斯心跳加速,不知道父親剛才是否看到了。
周冕卻只是道,「已經回來了嗎?」
喬伊斯又用毛巾給周冕擦了擦腳,故作鎮定道,「已經回來了,爸爸,我看你睡了,就沒把你吵醒,我給你捂捂腳。你醒了,就換身睡衣,擦擦臉了再睡吧。」
「嗯。」周冕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他把腳從喬伊斯的腿上拿開,然後在chuáng頭靠坐了起來,周冕將毛巾放到一邊,起身去給他拿了睡衣來,周冕疲倦不已,只想要睡,也注意不到太多,已經在喬伊斯面前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又解開了裡面的襯衫扣子,露出在曖昧光線下瑩白jīng致的鎖骨,甚至胸口也露了出來,喬伊斯看過去就心跳加速,但是qiáng作鎮定,在chuáng邊坐下後,看周冕解扣子動作不靈活,便伸出了手,道,「爸爸,我來吧。」
周冕居然果真就把手拿開了。
喬伊斯為他將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又讓他抬起手把襯衫脫了下來,周冕整個赤/luǒ的上半身都bào露在了喬伊斯面前,這還是喬伊斯第一次看到,白皙勻稱,瘦不露骨,喬伊斯不敢多看,把睡衣上衣拿過來讓周冕穿上。
穿上睡衣,周冕又自己解了皮帶,要脫褲子的時候,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看向喬伊斯,喬伊斯也看向他,周冕道,「你去浴室再拿一張毛巾來,我洗個臉。」
喬伊斯略微失望地哦了一聲,起身去浴室了。
等他回來,周冕已經換好了睡褲,並且自己把換下的衣服疊好放在了一邊椅子上,早上會有僕人進來收走去洗。
喬伊斯伺候周冕洗了臉擦了手,周冕就爬上chuáng睡了,而且對喬伊斯道,「你也早點去睡吧。」
喬伊斯應了這才出門。
關上周冕臥室的房門,喬伊斯頓了兩秒鐘才回自己的臥室,他想,幸好剛才父親沒有看到自己那種行為,不然,他一定會厭惡自己了。
喬伊斯做了一晚的xing/夢,就因為看到了周冕那□的上半身。
這下,他在夢裡有了發揮的空間,他親吻他的身體,撫摸他,把他抱在懷裡……
喬伊斯第二天起chuáng的時候jīng神奕奕又忐忑不安,洗澡收拾過後,去周冕那邊看他,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在收拾周冕臥室的僕人道,「二少爺在洗澡。」
喬伊斯於是只好坐著等了他一陣,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周淙文從周冕的浴室里出來,周淙文看到坐在一邊的喬伊斯也是一愣,道,「你這麼早就起了?」
喬伊斯幾乎要控制不住對周淙文的敵意,「大伯才是,你昨天那麼累,今天起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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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替代品 ...
第二十二章
喬伊斯話剛說完,穿著浴衣從浴室里出來的周冕就說道,「大哥才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睡。」
又問喬伊斯,「弘,一大早有事嗎?」
周冕這次穿著淺藍繡楓葉的浴衣,帶子系得非常緊,只露出頸子來,因剛出浴,不免身上帶著一種荷花被雨水滋潤後的瑩潤美感,喬伊斯多看了兩眼,道,「沒事,就是看爸爸你昨天jīng神不好,不知道你睡一覺後身體好些沒有,就過來看看。」
周冕道,「我好多了。」
他雖然在和喬伊斯說話,目光卻全在周淙文身上。
早上氣溫低,周淙文拿了一件厚的睡袍給周冕穿上,又仔細給他系好帶子,低聲說,「你仔細又冷到。」
周冕對著他微笑,「剛洗澡,不冷。倒是你,累了一晚上,就在我的chuáng上睡吧。」還故意用了略帶命令的口吻,「快上chuáng睡覺。」
喬伊斯明顯覺得父親和大伯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就被完全忽視了,他心裡持續地像是有把很鈍的刀子在一刀刀割,一種又鈍又涼的疼痛。
周冕把周淙文推上了chuáng,回過頭看到喬伊斯還在,不免問道,「弘,你還有事嗎?你還沒用早餐,就自己先用吧,讓廚房送過來。」
喬伊斯儘量克制著自己那又酸又恨的難受勁,道,「是這樣的,爸爸,你昨天說要去看那位生病的爺爺,我過兩天就有重要事qíng回國去處理,只得今明兩天能夠抽出時間來,不知道你是打算什麼時候去?」
周冕正要說,坐上chuáng的周淙文就拉住了周冕的手,周冕順勢坐在chuáng邊,周淙文道,「關於這件事,我還要和你爸爸說些東西,過會兒給你回復吧。你有事qíng要忙,盡可先去忙你的事,別耽擱了。」
周冕看了看周淙文,然後對喬伊斯道,「嗯,我一會兒去找你說,你先去用早餐吧。」
喬伊斯只好離開了,走到正廳門口,就見父親關了臥室門,他咬著牙,力氣之大,簡直要把後槽牙給咬碎兩顆,心裡則想著,為什么爸爸對大伯要那麼親密,為什麼不那樣對自己。
周冕關了門,又回chuáng邊去坐下,周淙文靠坐在chuáng頭,握上他的手,看他沒穿襪子,就把他拉進了chuáng里去,用被子將他的腿和腳蓋好,周冕問他,「景華叔叔那邊,你要說什麼?」
周淙文摟著他的身子,又雙手捂著他的手為他保暖,臉上帶著宿夜未睡的疲倦,對著周冕的神色卻分外溫柔,他的聲音低沉而柔軟,暖暖的烘在周冕的耳旁,他把周環生做投資因為經融危機而負大筆債的事qíng說了,本來這種qíng況下,周家的扶助基金應該給予他幫助,但是,經過考察,周環生品行不端,犯了周家族裡嚴令禁止的賭癖,所以周家不再管他,而且之前已經給予過他幾次經濟資助,到如今,他即使因為借債去跳樓自殺了,周家也是不會再管他的了,只是會在他死後出錢把他的幾個孩子養到22歲大學畢業。
現在周家的族長是周耀華,但他年紀已大,基本不管事,事qíng都轉給周淙文管了,所以,周環生才來找周淙文,周淙文以族裡管事的名義從族裡的條規出發,把他拒絕了,所以,他估計是想從親生弟弟周冕這裡找點突破口,即使拿不到族裡的資助,或許可以從一直做古董鑑藏不可能沒錢的周冕這裡借點錢走。
周淙文說了這些之後,想到那畢竟是周冕的親哥哥,怕他心裡難過,便又多解釋了兩句,「雖然我們家是做實業,受金融風bào的影響較少,但是,經濟形勢還要一段時間才會慢慢變好,我們自己也要留些餘裕做打算。族裡是不可能給他幫助的,我們自己給他幫助,這種事有頭卻沒有一個尾,幫人不能這樣幫。所以,不是哥哥不幫他,是沒有辦法幫。你明白嗎?」
周冕點點頭,「我知道。你每天那麼累,還要來仔細想他的事qíng,我只心疼你。」
周淙文笑了一聲,大手在周冕的手上撫摸,「景華叔叔生病了,你應當好好去看他,不過,周環生求你什麼事,你千萬不要答應。你那點錢,還不夠你買藏品花銷的,你可沒有多的錢借他。你把你的東西拿出去拍賣借他這種事更不要gān,知道嗎?」
周冕心想哥哥還是什麼都為自己著想的,便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我又不是傻子。」
周淙文繼續jiāo代,「你要是差錢用,不要找周弘要,他的是埃爾森家族的東西。你要錢,你和我說。」
周冕被他說得笑起來,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好笑,「你說得像是我要窮得去做叫花子了一樣。」
周冕臉頰微帶紅暈,眼睛清亮帶著濕漉漉的水意,笑得眼睛微眯起來,周淙文被他蠱惑一般地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道,「你要是是叫花子,那我也是的,我正好和你一起。」
周冕笑得嘴角翹起來,「你好多年不這樣說笑了。」
「是嗎?」周淙文略微失神。
周冕道,「我想好了,我不想再婚,再找個女人有什麼意思,她來了也不一定能夠解了我的寂寞讓我高興,倒是讓她跟著過冷清生活。所以,我要去和父親和爸爸說清楚,我不會再婚要孩子的。家業本來就該全由你來繼承,你到時候再傳給周騫,這樣也有利於集團的發展不是嗎?我又不會做管理,給我也沒用。」
周淙文輕嘆了口氣,拋卻了繼承權的問題,只小聲道,「那你要怎麼才高興了,才不寂寞了。」
周冕一愣,回頭看了周淙文一眼,周淙文眼神深邃,像暖暖的深潭,他心裡一跳,將抱住自己的周淙文推開了,道,「你趕緊睡吧,我要去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