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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里有咖啡廳，但是我們去採訪，會影響其他同學。」黎昭裹緊圍巾，把手揣進羽絨服外套口袋：「二位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們在校外的咖啡廳坐一坐，那邊有包廂。」

    記者凍得鼻涕泡泡都快出來了，他們連連點頭，只要黎昭願意接受他們的採訪，就算露天也行。

    「黎昭老師，我們想拍一段您從學校走到校園的視頻，請問可以嗎？」

    「這個你們隨便，不過今天路很滑，你們注意不要摔跤。還有請你們儘量不要讓其他同學入鏡，如果有的話，也請你們後期對他們臉部進行模糊處理。」

    「好的，好的，沒問題。」記者把便攜攝像機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路上積雪有些厚，黎昭走在前面，步伐並不快，偶爾會跟記者介紹一下學校的建築。

    一路上，時不時有同學給黎昭打招呼。

    「黎小昭，晚上去不去自習室，給你占個座位。」

    「晚上我跟宿舍那幾個哥們一起。」黎昭摘下口罩，「這麼冷，你早點回去。」

    「成。」同學問，「你是不是又帶好吃的了，我去你們宿舍蹭吃的。」

    「那你得快點兒，不然就沒了。」黎昭話音剛落，就見剛才還慢吞吞的同學，小碎步跑了起來。

    前面的同學剛離開，沒走兩步又有其他同學跟黎昭打招呼。

    有向黎昭借筆記的，有叫他考完一起聚餐的，還有隨手塞黎昭一袋零食的。這些同學態度很隨意，黎昭在他們眼裡是哥們，不是明星。

    「昭昭，你在學校的人緣好像很好？」

    「還好吧。」黎昭解釋，「主要是大家性格都很好，對我也照顧。」

    記者見黎昭拆開同學給的零食開始吃起來，忍不住再次追問：「平時跟同學在一起，吃飯會忌口嗎？」

    「學校食堂的飯菜挺好，我平時不怎麼忌口。」黎昭笑，「以前我在採訪中，說過喜歡吃雞腿的事，跟同學們在一起吃飯，他們一言不合就愛送我吃雞腿。」

    「你經常跟同學吃食堂？」

    「不吃食堂吃哪？」黎昭把零食垃圾袋扔進垃圾桶，「平時課業忙，去食堂吃飯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黎昭。」

    記者聽到有人喚黎昭，扭頭看去，看到圖書館大樓下，站著一個五六十歲左右的男人，他戴著眼鏡，頭髮打理得工工整整，看起來十分斯文有氣質。

    「教授。」黎昭跑到男人面前，笑眯眯地問，「您叫我？」

    「下這麼大得雪，你去哪兒？」教授伸手拍去黎昭肩膀上的雪，看了眼跟在黎昭身後拍攝的記者，對他們點了點頭。

    兩個記者誠惶誠恐地回了一個微笑，黎昭稱這個男人為教授，難道是京大教授？

    「兩位記者朋友想對我進行一個採訪，我帶他們去外面找個安靜的地方。」黎昭跺了跺腳，腳尖有些冷。

    「去那麼遠幹什麼，你不複習了？」教授皺眉，「這樣，你帶他們來我辦公室。」

    「嘿嘿嘿。」黎昭沒有拒絕這位教授的好意，「謝謝教授，等大二選課，我一定選修您的課程。」

    「出息，等你搶到我的課再說。」教授把黎昭另一邊肩膀的雪也拍乾淨了。

    「那您給我開個後門唄。」黎昭狗腿地幫教授抱書，「爭取讓我做您的得意門生。」

    「不行。」教授冷酷無情。

    「為什麼？」

    「因為攝像機拍著，我答應你，就留下了證據。」教授帶黎昭往辦公室方向走，他是個風趣儒雅的男人，在學校里很有人氣，學生們為了搶到他的課，半夜都守在電腦前。

    兩個記者沒有想到，京大教授竟然真的帶他們去了辦公室，還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記者朋友，有什麼問題好好問，別把小孩兒往溝裡帶。」教授把一個馬克杯放到黎昭手裡，「採訪結束，就回去看書。」

    「好嘞。」黎昭捧著杯子綻放出大大的笑臉，拖下身上的羽絨服外套，圍巾，帽子，口罩。

    這位教授並不是黎昭的任課老師，兩人是在早上跑步的時候認識的。因為兩人都有晨起跑步的習慣，黎昭在學校的時候，就跟這位教授做跑友，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教授的妻子，是位戲曲家，在戲曲界非常有名。有時候，她會來操場上練身段，每次她看到黎昭，都會感嘆一聲可惜，說他如果從小開始學習戲曲，也許現在已經在戲曲界小有名氣。

    「教授？」黎昭發現教授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以為自己保暖衣露出來了，趕緊拉了拉毛衣領。

    教授笑了笑：「知道看書複習就好。」

    他走到旁邊的小休息室，貼心地幫黎昭關上了門。

    採訪正式開始後，兩位實習記者一開始問了兩個中規中矩的問題，隨著話題越深入，他們的問題也漸漸開始八卦起來。

    「網上很多朋友都很好奇您的拆遷土豪朋友，您願意跟我們聊一聊他嗎？」

    黎昭默默看了記者一眼，網友是好奇土豪朋友，還是好奇他跟拆遷土豪的CP故事？

    記者心虛地避開了黎昭的視線。

    輕笑一聲，黎昭開口：「他是圈外人，我不想介紹太多，給他生活帶來麻煩。不過他是個非常好非常可愛的人。」

    記者眨了眨眼，這就沒有了？

    黎昭示意他們問下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