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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29:11 作者: 傾我不傾城
    陳芸顫抖著,不敢看阮清宴,驚恐地對著商律承搖頭。

    「不、不是我……於素星自己開車不小心,和我沒關係,不是、不是我……」

    現在陳芸說的話商律承是一句都不會信了,這些年他也一直恨著陳芸,他覺得阮錦堂是罪魁禍首,所以從來到阮家那天起,他就在謀劃著名復仇。

    他打算一點一點毀掉阮錦堂所在意的一切,在他知道阮錦堂最在意的是阮清宴時,他想毀掉阮清宴,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被阮錦堂察覺了,把他送去了國外。

    名義上是讓他出國深造,其實是變相驅逐,讓他沒辦法靠近阮清宴。

    他恨阮錦堂,也恨陳芸,他甚至將恨意轉移到無辜的阮清宴身上,但現在阮清宴更恨他,因為他是陳芸的兒子。

    母債子償,阮清宴是該恨他。

    可是他不想被她恨著。

    商律承推開陳芸,再回頭時阮清宴已經離開了,他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地朝床上砸了幾下。

    阮清宴來的突然,去的也瀟灑,只留下一片狼藉。

    她一走,陳芸從地上爬起來,去到商律承身邊抱怨,「阮清宴果然是個沒娘養的瘋丫頭,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這個家成了什麼樣子,太過分了。」

    商律承把棒球棍一扔,穩住情緒,呼吸聲極重,陳芸的話惹他厭煩。

    「這房子本來就是她的,她想砸就砸,沒你說話的份。」

    陳芸被噎,氣得不輕。

    「我是你媽,有你這樣跟媽說話的兒子嗎!」

    商律承嘲諷道:「你哪一點像我媽,你為了錢背叛婚姻放棄家庭的時候想過你還有一個兒子?」

    陳芸又是一噎,啞口無言。

    商律承聳聳肩,又恢復到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她想起來了,以她的性子,她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你好自為之。」

    「她一個黃毛丫頭除了衝動什麼都不會,成不了大氣候的。」陳芸不以為意。

    商律承穿上浴袍,回到床上坐下,找到手機在查什麼,他頭也沒抬地說,「阮老頭果然是老奸巨猾,竟然早對你有防備留了後手,我聽說只要小晏和季凌衍離婚,阮老頭留給她的那些股權會自動變更到季凌衍名下,現在他已經是星世集團最高股份持有者了,你拿什麼和他斗。」

    這話戳到陳芸的痛處,她氣得跳腳,怒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他們離婚的事還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到最後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你就不應該收買那個趙紓沅去攛掇季凌衍他妹妹,白白花了一筆錢,偷雞不成蝕把米,氣死我了!」

    商律承輕嗤一聲,「你要權,我要人,我不關心你怎麼和季凌衍斗,反正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讓陳芸感到不安。

    「律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阮清宴那瘋丫頭……」

    商律承一個眼神嚇得陳芸立即噤聲,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看著他。

    阮清宴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去醫院,她去見了星世集團的幾位元老,那些人和阮錦堂一起創業,風風雨雨幾十年走到今天,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在阮錦堂去世後,他們曾經找過她,希望她站出來接手公司,別把她父親的心血交到一個外人手上。

    他們口中的外人指的是季凌衍,兩年過去,也許他們已經認可了季凌衍的能力,阮清宴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說動他們。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她約見的幾個董事在她說出她想進公司的打算後直接就答應了,承諾說會齊心協力扶持她上位。

    晚上,她去醫院遇到駱向北時才知道原因。

    駱向北知道她去見公司幾位董事的事,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還當著季凌衍的面提了起來。

    「太太,您明天就要進公司任職了,那我是不是該提前該稱呼叫您一聲阮總啊。」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起頭。

    昏昏欲睡的季凌衍睜開了眼,也看向她。

    阮清宴微怔後搖頭失笑,「不愧是駱特助,消息很靈通嘛。」

    駱向北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季凌衍,沒聽到他發話,駱向北才大著膽子繼續和阮清宴交談,然後『不小心』透露一些重要的秘密。

    「幾位董事與您的父親是幾十年的交情,他們對公司有著深厚的感情,季總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提前做了準備。」

    阮清宴一驚,下意識看向季凌衍。

    「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季凌衍也是一頭霧水,因為他記不得了。

    一個蒙在鼓裡,一個記憶缺失,所以駱向北作為知情人有義務給他們作出解釋。

    「不得不說,季總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商場如戰場,明爭暗鬥防不勝防,所以他事先就替您鋪好了路,如果他有什麼事,您可以順利接手公司,保住您父親的心血。所以季總並沒有簽那份股權轉讓協議。」

    「……」

    阮清宴說不上是感動多一點還是恐懼多一點,如果駱向北說的是真的,那季凌衍也太可怕了點。

    未雨綢繆,機關算盡,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駱向北說的這些事,季凌衍隱約有點印象,某些零散的記憶碎片重組,因為頭疼,他閉上眼睛。

    夜裡,阮清宴替駱向北給季凌衍守夜,她坐在單人沙發上,整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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