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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24:35 作者: 燕小陌
    第1586章 不可活

    宋致慶發瘋,並沒有阻擾,遭此橫禍,誰都不可能冷靜。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宋致遠才讓人把他重新抬上床。

    「我不可能會癱,也不能。大哥,再請幾個太醫,給我請名醫,對了,找不悔大師,那禿……那和尚不是醫術精湛嗎?請他來給我診治吧,算是我這做弟弟的求您了。」宋致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

    宋致遠看著他道:「程醫正能為醫正,自然是整個太醫院說話最有分量的,他也曾當過軍醫,對於骨傷之類的最是清楚了解,他若判斷脊髓斷裂,那就沒有誤診的可能,因為在此之前,陳太醫已經診斷過了。」

    宋致慶臉一白,道:「那肯定還有別的鐵打大夫,給我請,我要名醫。」

    「你要請,那就請。在這前提,你只能按著程醫正所說的躺在床上休養。」宋致遠淡淡地道:「你若再亂動,那對你的傷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會加重,孰輕孰重,你自己衡量。」

    「我不動,我絕對不亂動。大哥,您給我再請別的大夫,我不能癱呀。」宋致慶慘兮兮的哭了起來。

    宋致遠不說話,待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冷然地道:「如今才來後悔,早當初你幹嘛去了?三十的人了,當官也有好些年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心裡沒個數?老三,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代價是不是你能承受的,往往很多時候,那代價必然是慘重的。」

    宋致慶聽了,哭聲像是被讓人掐住了咽喉哭不出來了,抬起頭看著他,又在對方已洞悉一切的眼神下躲閃開去了,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一言不發。

    宋致遠也沒多說,徑直走了出去。

    宋致慶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依舊沒有半點反應,不由驚恐不已。

    萬一真的從此癱瘓了,那他以後該如何,毫無前程可言就不說了,此後一生還得與輪椅床榻為伴?

    宋致慶越想越是驚懼,臉色慘白。

    「後悔嗎?」

    宋致慶轉過頭來,魯氏站著離他一米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無表情。

    「你……」

    魯氏咧嘴笑了,只是笑中帶淚,道:「那個憐月如今就在府中得後罩座,怎麼著,要不要把你的老相好叫來好生照顧你安撫你?」

    這是羞辱,毫不掩飾的。

    宋致慶氣得臉色紫漲:「魯氏!」

    「我以為你只是負心而已,卻沒想到,你的做法會如此的叫我大開眼界,你就是養,也養個年輕的,養個能當你姐甚至可以當小娘的?你是缺奶喝了,還是缺母愛了?宋致慶,我都替伱臊得慌!」

    「住口,你住口!」

    魯氏卻恍若未聞,依舊冷笑:「如今好了,你為了這麼個婆娘,生生的把自己作踐成地底泥,你可高興了?你,宋致慶,從此成為廢人,你滿意了?」

    「賤人,給我閉嘴!」宋致慶抓過頭上的枕頭扔了過去,氣得身上五腑生疼,眼底更是一片腥紅。

    魯氏卻是沒躲,任由那瓷枕砸在身上落在腳邊,哐當碎裂,她笑出眼淚,一步步的退離:「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宋致慶,你活該!」

    第1587章 三房的大梁

    宋致慶被程醫正斷定下肢癱瘓的消息傳到宋慈這邊的時候,她正和林箐帶著旦哥兒幾個小的在西次間玩,也並無太多的意外。

    有的人不知道脊髓柱的重要,她也能不知道嗎,好歹也是從後世穿過來的,後世類似脊髓發生問題而導致癱瘓的新聞和消息還看得少嗎?

    所以基本不用等宋致慶醒來,只聽程醫正診定了他的脊髓傷裂,宋慈便知宋致慶這小渣渣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作得前程盡毀不說,這輩子還只能和輪椅為伴。

    怨不得別人,都是自己作,偏偏就是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脫離家人外出,繼而出了這樣的事。

    不作不死。

    林箐倒是好奇宋慈所說的復健是怎樣,能使人好起來?

    宋慈道:「好不全的,就是做了不比完全躺在床上那般慘烈。」

    復健並不容易,在後世也得經過許多物理治療,且過程十分辛苦,這裡的醫療條件壓根沒有,如何好的來?

    也不過是著人扶著他引領著他慢慢的行動,使得肌肉不會完全萎縮罷了。

    「當然了,要是有神農在世一樣的針灸術幫著行針,可能效果也會好一些,不過光靠針灸術就能站起來,你見過?反正我是沒見過。」

    針幾下就能解除癱瘓站起來,不是尬吹,就是編書。

    林箐失笑:「如果是那樣,那真的是仙醫現世了。」

    「可不是。」宋慈把一顆桂圓肉含進嘴裡咬著,道:「所以啊,他這輩子,估摸是沒有什麼指望了。」

    也不是她這做嫡母的刻薄,私心裡以為,像宋致慶這樣蹦躂得歡的主,換個角度來想,他這樣可能會更叫人放心些。

    就是苦了孩子們。

    不過都是宋家的子孫,宋致遠也不是那種格局小的,只要孩子是有出色的,他也不會吝嗇培養就是了。

    所以三房是沒了一個挑大樑的男主公,可這挑大樑的,一個沒了,再培養一個就是了。

    ……

    宋令洲來到梅苑,入了東梢間,看魯氏坐在南窗下抹著眼淚,忍不住心頭一酸,快步走過去:「娘。」

    魯氏擦了眼淚,把他攬在懷裡:「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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