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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24:35 作者: 燕小陌
    這話題轉得夠快的,宋致遠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想起她問的說親沒有,才後知後覺地問:「娘難道是要想保媒?」

    宋慈點頭:「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想把魏太夫人那侄孫女說給四郎麼?」

    「是有這事。」

    「四郎相不中,魏太夫人又尋了一個威遠候府,就是那叫蔚晟的庶子。」

    「蔚家大公子,不是定了魏家的千金?」宋致遠依稀聽過誰說過一嘴,但這些事並不值得放在心上,眼下宋慈說起,也就想起了。

    宋慈冷笑:「那就是一灘腌臢事,是這樣的……」

    她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末了道:「我就是心疼王秋曼那孩子,那是個好孩子,值得匹配好兒郎。我也問過她,她並不介意對方是不是出身寒門,只要品行可以過關。這不想起你這邊有個人麼,要是合適,你看能保個媒不?」

    宋致遠道:「娘既然如此看好那姑娘,那兒就替你走一趟,問一問?」

    第263章 相爺來了

    要不怎說宋致遠是個大孝子呢,堂堂相爺,竟還肯為老娘所託的小事奔波,還是保媒。

    宋致遠自己都給自己感動了。

    其實若按著他的真實想法,顏子笙出身寒門,家中沒有助力,尋的妻族出身較好的話,以後對他官途助力也大些。

    不過既然老娘所託,他也查過那王姑娘的底細,確實是個能幹通透的,這樣的人做娘子,可保後院安寧清淨,畢竟一代賢妻旺三代,主母拎得清,男人在前頭才能無後顧之憂。

    至於助力,他是看好顏子笙的,了不起以後自己做他的助力便是。

    當然了,這還得看他自己願不願意。

    步行到南苑前,卻是有些不太安靜,隱隱聽到裡面爭吵聲傳過來。

    宋致遠皺了皺眉,身邊的侍衛便道:「相爺,奴才去叫門?」

    走進院落,爭吵聲是從顏子笙的屋裡傳進來的,他的小廝山河就在門口,急得雙手捏成拳頭,恨不得要衝進去。

    山河眼角餘光看到宋致遠進來,眼一瞪,當下就要跪下行禮。

    宋致遠卻是手一抬,手指豎在嘴邊搖了搖頭,示意他莫出聲。

    山河心一驚,卻不敢違逆,恨不得能秘密傳音給少爺,相爺他老人家來了。

    傳音是不可能的,只能暗自祈求佛祖保佑,少爺可別被那短相的吳秀全給刺激壞了,說些不中聽的,讓相爺聽到了。

    宋致遠就站在廂房門前,聽著裡面傳來的爭吵。

    「你啊,不是自持被相爺看重?該不會也想著能成為相爺的東床快婿吧,可惜了,你滿腹文采又如何,抵不過你沒有一個好出身呀,相府千金,可輪不到你這寒門窮鬼啊。」吳秀全譏諷的話傳出來。

    「秀全兄,你喝醉了,回屋歇著吧。」顏子笙輕聲勸。

    「呸!顏長生你少給我在這裝模作樣的,我就不信你沒肖想過二小姐。可惜,你不是英國公府公子,哈哈哈,一個窮書生罷了。」

    顏子笙道:「秀全兄,請慎言。二小姐已然定親,你這般說,是要陷我於不義,陷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姑娘閨譽極重,莫要在背後議論她人。」

    「瞧,又裝正人君子,那永昌候家的九小姐看上的就你這個樣子吧,你竟然還拒絕,拿什麼喬呢?永昌侯府的女婿縱然比不上相府女婿,便是庶女也是侯府小姐,你裝什麼。」吳秀全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顏長生,你就是憑一張小白臉,裝得溫文爾雅,假得很,有什麼比得我,她偏偏看上你,怎可能,怎麼能!」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屋吧。」

    屋內,傳來椅子踢倒的聲音,還有吳秀全罵人的髒話,不堪入耳。

    門打開,門內的人和站在門外的宋致遠對上。

    顏子笙一愣,下意識地鬆開吳秀全的手,有些驚慌。

    吳秀全則是看清宋致遠的臉後,酒一下子清醒了,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大著舌頭道:「相,相爺……」

    完了,他完了。

    宋致遠淡淡的看他一眼,微微側頭吩咐:「宋五,把吳舉人送回他的房間醒醒酒。」

    第264章 指點

    顏子笙端著一杯茶來到宋致遠面前,恭恭敬敬地道:「相爺,您請喝茶。」

    宋致遠背著手站在一面牆前,上面掛著一副以行書寫著厚德載物的字畫,落款是顏子笙的別號西山道人。

    「你這幅字,筆力遒勁,頗具風骨,倒是寫得不錯。」

    顏子笙惶恐地道:「相爺謬讚,學生不及相爺萬分之一。」

    「不用謙虛,本相在你這個年紀,還寫不出這樣的字呢。倒是這幅字的意思,長生可是悟了?」宋致遠淡淡地問。

    顏子笙微微站直了身子,道:「局面坤,正人以厚德載物。君子厚德,當如大地一般,以寬厚的胸懷包容萬物,以高貴的品德處事待人,學生不敢說悟了,卻是時刻提醒自己,做人應當奈何做。」

    「此言當是。」宋致遠一笑,接過他的茶,來到桌邊坐下,又讓他把最近作的文章論斷取來。

    顏子笙看他並不提剛才的事,只提文章,心下更是有些惴惴不安,卻不敢逆,把文章取了過來呈上。

    宋致遠接過細細的看下去,圈了幾處出來指點。

    「……今年的秋闈,點的應該是朝中的錢大學士主考。錢大學士學問極好,現在更是在太學任幾個皇子的老師,他的性情過於忠直古板,你這文章論點過於尖銳,就不怕會被主考官不喜而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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