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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16:19 作者: 鍾曉生
    楊少君掙扎著坐起來,把他摟進懷裡,磨牙霍霍地說:「毒品。大概是搖頭丸吧,你忍一忍就沒事了。」

    蘇黔之前也曾定時服用安非他命,但劉裕勉到底不敢把藥調的太純,而且蘇黔吃的量又少,只是覺得每天到了一個時間就會莫名興奮,快感雖有卻並不強烈。而且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毒品,但是現在他知道了,於是滿心都想著這件事,無形中竟是加強了藥的效果。

    「咳咳咳……」楊少君覺得自己的肺都要咳碎了,從昨晚到現在咳的嗓子都起火,好容易平靜一陣,又覺得不大對勁。他收進摟著蘇黔的腰的手,感覺懷裡的人在震動,又不能確定是自己病的發抖還是蘇黔真的在抖,好一會兒才沙著嗓子問道:「蘇黔?」

    蘇黔下頜緊縮,瞳孔擴散,渾身打顫,感覺體內有一股電流從頭游到腳又回到頭頂心,起先是難過,而後又微微覺得舒慡。

    搖頭丸的原本在服用了一個班小時以後藥力達到峰值,但由於過了白酒,藥效加劇,這會兒已經發作到了最厲害的時候。

    楊少君感覺自己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仿佛飄然成仙了,又被什麼東西抓回地面上,於是在不上不下的關頭掙扎著。蘇黔內里的火得不到紓解,便無意識地蹭著楊少君的身體,眉關緊鎖,隱忍又端然,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該死……」

    楊少君望著他酡紅的臉,腦中一片空白,無知無覺地伸手扳過他的臉吻了上去。蘇黔起先還有要拒絕的意識,可被他滾燙的舌頭一侵入,整個人也徹底悶了。

    那邊的十來個人也磕了藥正在享樂,有人用山寨手機放起搖滾樂助興,便有人把這陰暗的工廠當成了舞池,群魔亂舞的嗨起來。也不知是誰先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兩名人質已吻的熱火朝天,不禁驚奇的呼喚他人來看,於是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角落裡。

    吻的忘情的蘇楊二人甚至沒有發現人們已經聚攏到了自己身旁,有人帶頭喝起采來,巴掌拍的啪啪響,還有放得開的人效仿他們摟在一起親吻互摸,最誇張的是有人趁著盡興解開褲鏈當眾打起手槍來。這些沒受過聖賢書教育,從小就在道上混的年輕人根本不知什麼是鮮廉寡恥,自己的生命別人的生命也都不放在心上,只求慡樂。

    糜爛且絕望。

    蘇黔內心是冰與火的掙扎,他殘存的理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體卻已不受控制,也恨不得站起來隨著他們歡呼跳舞,更捨不得推開楊少君溫柔的吻。

    幾分鐘後,他背靠在冰冷的牆上大喘氣,不停用後腦撞擊牆壁,以求儘快恢復。

    一個人走上來捏住他的下巴冷笑:「喲喲喲,剛才不也玩的挺嗨的麼,男人你也親,現在怎麼又裝起來了?」他們只當是蘇黔和楊少君在藥物刺激下一時迷亂,卻根本不會想到他們原先就是苟且的關係。

    蘇黔繃著臉打著顫,一字一頓地說:「放開我。」

    這還是他們綁了蘇黔這幾天來第一次聽他說這句話,一個有點地位的傢伙慡快說:「行啊!」他又拿了根狗鏈來,栓到蘇黔脖子上,然後把他手上的繩子鬆開了。現在捆他腳的狗鏈拴左邊的柱子,捆他脖子的狗鏈栓右邊的柱子,更加限制了他的活動半徑,但好歹他的兩隻手自由了。蘇黔被捆的久了,即使鬆綁以後胳膊依舊酸麻的動彈不得,好半晌才把手收到胸前,慢慢揉著手腕上的烏青。

    楊少君也理智歸位,趴在地上喘息。

    兩人都漸漸想起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楊少君後知後覺地抬手摸摸嘴唇,輕笑一聲,復又像得了癆病一般咳起來。蘇黔雙手握拳,牙關咬的死緊,後腦撞牆的力度越發大了,卻被人一腳踹翻,惡狠狠地警告:「不老實老子再把你捆起來!」

    蘇黔緊閉雙眼,一言不發。

    那些人從中獲得了樂趣,人都有這樣的劣行,包裝的越是漂亮越是嚴密的東西便越想把他扒開來看個究竟。所以他們對蘇黔又打又罵,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求饒,可蘇黔偏偏不。一次意外的餵藥竟然取得了這樣的效果,他們從中找到了樂趣,認為這是打殺蘇黔骨氣的好辦法,讓這個一臉禁慾的傢伙yín.盪的和一個男人舌吻,竟是比電影還精彩。

    於是到了晚上,那些人又強行給他們注射了更刺激的嗎啡,不知道哪個傢伙想出來的餿主意,去藥店買了盒偉哥回來跟酒一起給他們灌了下去。蘇黔氣的全身發抖,楊少君在他耳邊輕聲苦笑:「這些人都是爛到根里去了。毒品還是小事,那針筒上沒沾什麼病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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