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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16:19 作者: 鍾曉生
蘇黔還是不回應。
楊少君閉上眼背對著他睡了。
過了很久,楊少君聽到背後的人顫聲問道:「你……是誰?」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完全沒能體會那句話的含義,從喉嚨里發出含糊的聲音:「唔?」
蘇黔的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你不是楊少君。你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蘇大哥的新坑^-^本文又名一個渣攻成長的血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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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楊少君擁有的第一個玩具是他爸親手做的一個巴掌大的木質籠子,籠子裡裝著他爸從樹上抓來的蟬。這隻籠子後來還裝過蜻蜓和屎殼郎,至今還完好無損地躺在他家老房子的抽屜里,只是有點舊了。
蘇黔擁有的第一件玩具是一架日本進口的高級模型飛機,在九十年代就價值好幾千塊錢,是常人兩三個月的工資。後來他們家搬進大別墅的時候,這架早已被他玩膩了的飛機就被丟進了垃圾桶,被家裡的保姆撿回去給孩子玩了。
楊少君上幼兒園的時候,穿的是他媽親手織的毛衣和表哥穿舊了的鞋。後來鞋子給了鄰居家比他小兩歲的孩子,毛衣被母親改大,將就著一直穿到小學。
蘇黔上幼兒園的時候,穿的是英國帶回來的衣服,每天換一套,身體長得快的時候,一件衣服穿了一次就不穿了,最後也被傭人拿走了。
楊少君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在幼兒園,是個小女孩,他會把媽媽給他帶的糖果拿給那個小女孩,會流著鼻涕跟在小女孩屁股後面,會跟她玩親親遊戲。後來進了小學,他就把這個朋友忘記了。
蘇黔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父親生意夥伴的兒子。他們兩個天天被帶到一起玩,甚至被安排進同一所幼兒園和同一所小學,但後來那個生意夥伴做生意破產了,蘇黔就再沒見過這個朋友,也再沒想起過那個人,因為他早就被更多的少爺小姐們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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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君根本沒有在意蘇黔的話,也許他根本沒有聽清楚,因為他已經處在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即使他聽清了,也不過當做一個玩笑罷了。他不知道這位大少爺又在玩什麼新花樣。
蘇黔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他不知道怎麼描述這種感覺,面前這個人的臉他是萬分熟悉的,他見過這個人十幾歲時候的樣子,和現在也沒多大變化,並且這張臉的主人已經跟他在一張床上躺了三個月了。但這個人他又是陌生的,也許是第一次見面。
那不是楊少君!只是一個長的和楊少君一模一樣的男人而已!他為什麼會冒充楊少君躺在自己的身邊?真正楊少君又跑到哪裡去了?!這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蘇黔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幾乎要發瘋,跌跌撞撞從床上下地。他的身上寸縷未著,股間隱隱做疼,他甚至看到自己肩膀上還有一個牙印,是昨晚的男人咬的。
那麼昨天晚上把他壓在身下的男人究竟是誰?其實昨晚在高|潮之前他已經隱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了,高|潮的那一刻他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楊少君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那個男人面目猙獰,臉上帶著刀疤,眼神兇狠,完全抽離在性|愛之外,只把他當成一個傀儡一樣玩弄。那時候蘇黔已經有點瘋狂,一邊射|精一邊飆淚,怒吼著踢打壓在他身上的那個男人,甚至把男人從床上掀翻下去。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楊少君已經爬了回來,虛掐著他的脖子,嘴角掛著一貫的痞笑:「大少爺,這麼慡?從來沒聽你這麼叫過!」然後在他肩膀上留下了那個牙印。
蘇黔一想到自己可能和一個陌生男人上床了,頓覺胃部陣陣翻滾,簡直噁心地要吐出來。
於是幾分鐘之後,被吵醒的楊少君又好氣又好笑地推了推豎在他眼前的那把水果刀,推不動,不怎麼耐煩地說:「這什麼意思啊?」
蘇黔竭力保持著鎮定:「你是誰?」
楊少君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玩失憶?這算什麼?新的情趣?」
那的確是楊少君的臉,也是楊少君玩世不恭的口氣。可是蘇黔堅信,這個人絕不是楊少君,而是頂著人皮面具的陌生人。他相信自己不會出錯,和楊少君亂七八糟的糾纏已經有十幾年了,同居也有三四個月了,就算這個人裝得再像,甚至用了楊少君愛用的鬧鈴聲,但他也是假的!假的!冒牌貨!
楊少君看出蘇黔的表情不似作偽,玩世不恭的笑容也逐漸收斂起來,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了?」
蘇黔在那一刻被一股巨大的恨意控制,握著刀就往楊少君的心口捅下去。楊少君畢竟是個練家子,這些年刑警隊長也不是白乾的,一側身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用力一敲,刀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