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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12:28 作者: 金剛圈
    「怎麼?」任匯川問。

    任喻霖說:「有個喜歡銘菲的年輕人前段時間來找過我。」

    任匯川背都挺直了,聽得津津有味,「哎喲,這是搶人來了?」

    任喻霖搖搖頭,「他不是為這個來的,但是他跟我說了一句話,說我不過是繼承了家業才有今天,我沒有真正的本事。」

    任匯川笑了一聲:「這種話你有什麼可在乎的。」

    任喻霖對任匯川說:「可是我媽媽也是這麼想的,您沒發現嗎,在她眼裡我永遠沒長大,我還是個離不開家的孩子,只要她一天懷著這個想法,就一天不會對我的生活真正放手。」

    任匯川無奈地嘆息著點了點頭,之後又搖搖頭。

    任喻霖道:「爺爺,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任匯川攤開一隻手,「那公司怎麼辦?」

    任喻霖說:「公司現在所有項目都運轉順暢,我打算讓雪梧桐在本市維持兩家分店的數量,在B市的第一家店已經定了項目,地址我選好了,後續於森會跟進,他現在人已經在B市。快餐店那邊的供貨合同也剛剛簽好,這條線的業務一直是羅文裕在負責。其實只要不去動我原來下面的人手,即便沒有我,雨林集團短時間內也不會受到影響。」

    任匯川眉頭微微皺著,沒有說話。

    任喻霖又說:「我媽媽精力充沛,過了年喻鋒也要進公司幫忙,可以叫他把時間提前,而且最不濟了,不是還有您嗎?」

    任匯川眼皮往上一翻,「你爺爺我一把年紀了,你倒是忍心。」

    任喻霖笑了笑,「我想趁我還沒一把年紀,去做點想做的事情。」

    任匯川問他:「還回來嗎?」

    任喻霖說:「我姓任的,雨林集團到現在,多了不敢說,至少三分之一是我澆了心血上去的。」

    任匯川終於抬起手來晃了晃,「去吧。」

    任喻霖站起來,他說:「我媽媽那邊,您就別把這些話對她說了。」

    「我明白,」任匯川有些感慨,「瑾芳離婚那麼多年,一直把你這個兒子牢牢抓著不放,以為是她以後生命的全部。現在該教她學會放手了。」

    任喻霖道:「謝謝爺爺。」

    從任匯川的書房出來,任喻霖看見任瑾芳和任瑾慧一家人還在客廳里,本來他們在低聲說話的,見到任喻霖出來就都停了下來。

    任喻鋒站起來,朝著任喻霖走近,「霖哥,跟爺爺說開了吧?說開了就別跟姨媽慪氣了,快來哄哄她。」

    任喻霖走到任瑾芳面前,說:「媽,你注意身體,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說完,他伸手拿起搭在沙發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便朝外面走去。

    任瑾慧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去問問爸爸吧。」

    片刻後,任匯川慢吞吞從書房裡走出來,臉色陰沉:「勸不好,辭職了。」

    剩下眾人面面相覷。

    任喻霖回去的時候,童丞祺已經睡了。

    童銘菲穿著睡衣蹲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即就站了起來,朝門邊走去。

    任喻霖一路開車回來,西裝外套還掛在手臂上,他進屋之後先親了親童銘菲的臉,問道:「祺祺睡了嗎?」

    童銘菲點點頭,「已經睡了。」

    任喻霖換了鞋,把衣服掛起來,去了童丞祺的房間。

    童丞祺已經睡熟了,小臉埋在被子裡,眼睛緊緊閉著。

    任喻霖在床邊彎下腰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安靜地從房間裡退出來,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看見童銘菲靠著牆看著他。

    童銘菲問他:「你今天回去怎麼樣?」下午任喻霖給她打電話只說要回家一趟,卻沒有提自己回去幹什麼。童銘菲知道肯定是為了任瑾芳來找她這件事。

    任喻霖沒有直接回答,他走到沙發旁邊,看見電視裡正在播放的節目,問道:「在看什麼?」

    「無聊的綜藝節目,」童銘菲回答他。

    任喻霖在沙發邊上坐下來,朝童銘菲伸出一隻手。

    童銘菲看了他一會兒,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拉到沙發旁邊坐下來。

    任喻霖把童銘菲抱在懷裡。

    他說:「我去見了我媽,我們聊得不是很愉快。」

    童銘菲說:「因為我還是因為我姐那件事?」

    任喻霖說道:「因為所有的事情。」他盯著電視機,其實並沒有認真在看電視裡的節目。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屏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那些不斷變化的畫面讓光線忽明忽暗,任喻霖的神情也在這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模糊不清。

    童銘菲下意識抬起手摸上了任喻霖的臉。

    任喻霖轉頭看她,伸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說:「我爸媽離婚很久了,我從小就跟著我媽。我媽離婚之後一直沒有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一邊跟著我外公做生意,一邊獨自撫養我。」

    童銘菲把臉貼在了任喻霖肩上,小聲說:「我爸也很早離開了我。」

    「我媽跟你媽不一樣,」任喻霖的聲音很溫和,「我媽對我很負責任,有些過分了。我從小就記得她很嚴厲,她不允許我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就連偷吃了一顆糖也要光著腳罰站。」

    童銘菲鼻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帶著安撫的意味。

    任喻霖繼續說道:「她把她的人生過多地寄托在我身上了,讓我從小就感受到很大的壓力,表面上很聽她的話,實際上心裡很怕她,不願意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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