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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07:06 作者: 謙少
    「吃了麵包。」我納悶:「那我們去幹嘛?」

    「睡覺。」他坦蕩說道,見我看他,笑起來:「字面上的意思。」

    我也是吃飽了撐的,自己家好好地不呆,大半夜去別人家睡覺。

    -

    還是上次那套房子,我沒提門卡的事,紀容輔也不提,主人一樣給我開門。一個人住一層樓就是好,玄關比我廚房還大,還擺了個石頭桌子,上次來的時候桌上擺著黑色的尤加利葉,這次撤掉了。

    紀容輔驚訝地看著桌上那把明目張胆靠在那的吉他。

    「幹嘛?」我先發制人:「我最貴的就是這把了,比你那破葉子好看多了。」

    連狗都知道在電線桿子下面做記號呢,我放把吉他宣誓主權也很正常吧。

    紀容輔笑了起來。

    「你啊,」他嘆息一聲,脫下外套,裡面穿的是白襯衫,他把外套扔在一邊,轉過頭來問我:「我沒洗澡,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我還沒問完,他伸手捉住我的臉,低下頭來吻住了我。牆上不知道貼的什麼石頭,涼得很,還好他一隻手托住我的腰,掌心像藏著一團火,熨得我脊椎都軟下來。

    紀容輔少有這樣強勢時候,我早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掙扎不出來,乾脆也占他便宜,揪住他襯衫,伸手摸他胸膛,手掌下全是柔韌結實肌肉,像紋理清晰的玉,大概是背後的石頭太冷,越發顯得他像在散發溫暖的太陽,我整個人往他身上貼,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險些咬到他唇角。

    真是要命。

    我這樣怕死的人,被人這樣轄制,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反而恨不能和他混成一團,當他輕巧地啟開我牙關的時候,我竟然連靈魂都在嘆息。

    中途我醒悟過一次,因為緞面床單質地實在太熟悉,我滿腦子□□散去片刻,清醒過來,然而紀容輔屈起一條腿,跪在我腿間,襯衫凌亂,墨黑頭髮散落在額前,他的眼睛逆光的時候是極深的顏色,帶著危險的侵略性。

    他又俯身下來,親吻我脖頸。

    我聽見他低沉聲音叫我名字,像在耳邊喃喃細語:「林睢。」

    我「嗯」了一聲,手指插入他髮根,指間頭髮柔順得像絲綢,他像一隻危險的貓科動物,一點點把我吞吃入腹。

    我像躺在雲朵中,一點點沉下去,紀容輔的頭髮一寸寸從我手指間滑走,他一路往下,像把我當成了人形的冰淇淋甜品,留下熾熱的印記。我整個人都像在陽光下慢慢融化……

    我想起我第一次上台,不過幾十個人的小酒吧,我的手心滿是汗,心口跳得快失控,整個人的血液都如同沸騰的熱氣一般,控制不住地往上涌,往上涌……最後一個音符結束的瞬間,我整個人宛如新生,像推開一扇門,門那邊全是耀眼的光。

    意識回來的瞬間,我發現房間裡很暗。

    還有有光的,黑色的金屬落地檯燈照出溫暖的光,紀容輔站在床邊,他的身形修長而結實,皮膚白得像大理石,從我角度可以看見他的側面,線條舒展的肩,平坦的腹肌和人魚線,緊窄的腰臀,修長筆直的腿,以及雙腿間蟄伏在陰影間的巨物。

    有的人就算□□也讓人想要膜拜,而有的人只露出一寸肌膚就讓我想扒光他。

    紀容輔兩者都是。

    他正在倒酒,方形酒杯,大概是威士忌,加了冰塊,清澈冷冽的黃色酒液,放下酒瓶時側了側身,我看得清楚,吹了聲口哨。

    紀容輔不為所動,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轉過臉來看著我。

    「味道怎麼樣?」我語有雙關。

    他皺起眉頭的樣子實在太好玩:「澀。」

    我大笑起來,把被子踢開,在床上翻了個身,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俯身過來,我用手臂勾住他後頸,把他按在床上。他很配合地順著我用力的方向倒下來。

    俘虜這麼漂亮強大的獵物實在太有成就感,我用手掌一寸寸丈量他身體,指間碰到的肌肉如同奶油般細膩,紋理清晰,他舒展身體半躺在床上,縱容我把他當做新到手的玩具,慢吞吞把玩,我抬眼看他時,發現他也滿眼寵溺地看著我。

    其實我色厲內荏,壓根不知道怎麼繼續。

    從這一步到那一步,要跨越需要太多勇氣,好在他是這樣溫柔的人。

    而且酒精是個好東西。

    我就著他杯子,喝了幾口酒,熟悉的記憶泛上來,人有是需要放縱一點的,不過前提是要在會縱容你的人面前。

    我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住他薄薄嘴唇。

    「你猜,」我帶著酒意親吻他臉頰,他噓出溫暖氣息在我耳廓:「你猜,是你酒量好,還是我酒量好?」

    紀容輔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

    我咬他一口:「猜錯了。」

    我天生酒量爛得出奇,逢酒必醉,只是天性克制,平時滿身戾氣,喝了酒之後反而像個正常人,他們以為我清醒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喝醉了,而當我開始顯露醉意的時候,其實已經爛醉如泥了。

    一杯威士忌下肚,我整張臉都熱起來,眼睛裡像噙著眼淚,心情輕飄飄地往上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連紀容輔的眼神也幽深起來。

    我像吃甜品一樣,把他親了個遍,紀容輔的身體口感很好,卻沒什麼味道,我皺著眉頭消極怠工,拿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亂劃,直到他捉著我下巴把我的臉抬起來。

    「林睢,」他用指尖輕輕描繪我眼睛,一點點往下劃,按在我唇角上,琥珀色眼睛像漂亮的寶石,像要把我刻進他眼睛裡。

    我咬住了他手指。

    他的手指有一點涼,指甲像玉,我沒有咬疼他,他卻把手指伸進我牙關,玩弄我舌頭。

    我的意識開始迷亂,卻清晰地記得自己是誰,他是誰,我記得我有多喜歡他,我記得他笑起來有多溫柔,儘管他此刻看著我的眼神這樣危險。

    他手指撤了出來,牽出漂亮的銀絲,我咬了個空,疑惑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來摩挲我頭髮,像安慰快要哭的小孩,我茫然地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低下頭來咬了他一口。

    我像是變成了一隻壞脾氣的貓,因為知道無論做了什麼都會被他原諒,所以更加的好奇心旺盛,我有那麼多話想跟他說,我想誇他長得好看,我想告訴他我給他寫了一首歌,但我很快被他的身體吸引走了注意力,我盯著他兩腿之間翕張的龐然大物,渾然不記得自己剛剛還因為這個對他吹過口哨。

    我摸不准要怎麼對待他才好,只好輕輕地親了他一口。

    「好乖。」他手指插在我頭髮里,輕輕揉捏著我的耳垂,聲音充滿蠱惑,我被他捏得筋蘇骨軟,又低下頭去,試圖弄清楚他在表揚什麼。

    粗硬的恥毛摩擦著我臉頰,光是把頭部吞下去就已經用盡全力了,我有點想要退縮,卻得到他溫柔的安,那巨物不安地在我口中跳動著,燙得我有點混亂。

    他安慰地摸著我臉頰,我疑惑地舔舐著那龐大的怪物,唇舌間都是腥膻氣味。

    「不可以,」他制止我粗暴的行為,笑起來:「不能咬的。」

    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最終乾脆自暴自棄起來,他無奈地笑起來,嘆息了一聲:「你啊……」

    然後他把我拉上來,溫柔地吻住了我嘴唇。

    我心滿意足地攀住他肩膀,專心地吻他,他輕輕擦拭著我濕漉漉的睫毛,用被子把我裹了起來,免得我臨陣脫逃。用手握住我下身開始抬頭的欲望,和那滾燙的巨物貼在一起,揉弄起來。

    我懶洋洋躺著享受,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他,覺得人間最瀟灑的日子莫過於此。他又一次吻我的時候,我勾著他脖子,看著他琥珀色眼睛,認真地告訴他:「紀容輔,我好喜歡你啊。」

    他眼睛似乎在瞬間亮了起來,像在雲中一閃而過的月亮,很快又恢復溫柔。我感覺眼前一黑,是他用手掌蓋住了我眼睛。

    他的似乎在微微發抖。

    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輕輕說道:「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的話去微博看。

    28、輸贏

    直到睡醒過來,我仍然處於微醺的狀態。

    好在喝得不多,頭不疼,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也記得清清楚楚,只好繼續裝睡。

    紀容輔倒是已經醒了,估計洗過澡了,換了身衣服,剛從衣帽間走出來,我第一次見他穿黑色襯衫,袖子挽起來,領口解開兩顆,很日常,配的西褲,一身黑,修長幹練,不知道是不是睡過了的緣故,我現在看他總覺得隨時隨地在散發荷爾蒙。

    他走到床頭,戴好手錶,大概以為我還沒醒,忽然彎下腰來,親了親我額頭。

    我被他這一下親得熱血上涌,心裡都柔軟起來。但轉念一想,他半夜打扮成這騷包樣,搞不好是出門給我戴綠帽子去了,頓時演不下去了,氣沖沖道:「你去哪?」

    他被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無奈地笑了起來:「有幾個朋友在樓下會所玩,我回國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們,所以過去打個招呼。」

    我不好再說什麼,繼續趴著裝睡。

    他卻蹲下來,摸了摸我的臉:「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

    「轉一圈就回來,」他專注看著人的時候對我簡直是大殺器:「我想讓你見下我朋友。」

    我拿他沒什麼辦法,雖然還在擺冷臉,身體卻已經很誠實地爬了起來,因為喝了酒,頭還有點重,爬起來穿了條褲子,想去玄關去撿衣服穿,被他攬住了腰。

    紀容輔這人很危險,看起來溫潤如玉,其實一伸手我就動彈不得,我猜他練過,應該很能打。我只當不知道,懶得抵抗,任由他摟著。靠得太近,他的襯衫材質很薄,外面天氣陰冷,他身上卻很暖和,領口裡透出溫熱的木香調,我還有點微醺,動作都慢吞吞的。他伸手過來,輕輕按著我脖頸上的傷痕。

    我皮膚薄,剛受傷的時候還好,久了就紅腫起來,看起來恐怖,其實壓根沒多大事。

    「在車上我就想問了,」他懶洋洋親我鎖骨:「怎麼弄的?」

    「跟人打架。」我不想多說:「你別管,過會就好了。」

    他也沒在追問,只是輕輕在我耳邊問:「想穿什麼?」

    我以為他要拿自己衣服給我穿,沒什麼興趣:「隨便。」

    他從衣帽間拿了衣服出來,淺藍色毛衣,乾淨的白襯衫,下面是深棕色褲子,我幾百年沒穿過這麼乖的衣服,自己把毛衣套上了才反應過來:「這是我的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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