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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00:15 作者: 報紙糊牆
「啥酒啊?我們聞著分明就是罐頭嘛!」小崽子們裝傻充愣。
「下來。」鄭博倫沖他們招招手。
「嗷!」這些臭小子們嗷嗷就衝下來了。
「把這個拿去分了吧。」鄭博倫把自己剛吃了兩口的鴿肉端給他們。
「嗷嗷嗷!!!」這些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兒,接過鄭博倫給的鴿子肉以後,一邊吼吼一邊往樓上跑。
「給我一塊!給我一塊!」
「我就說!一早就聞到這個香味了!」
「喂!給我留口湯啊!」
「沒了沒了……」
「吸。」一直沒說話的萬良山這會兒突然抽了一下鼻子。
「咋了?」林春玉問他。
「想起我們小學班主任來了,那時候我們學校很多學生和老師中午都是帶飯吃的,那年頭家家戶戶也不富裕,沒幾個飯盒裡能見肉的,我們班主任他媳婦每天中午給他煮倆雞蛋,都叫我們給分了,從頭到尾,都沒見他自己吃到過一回。」萬良山說道。
「唉,你們班主任可真不錯,我從前一個班主任,就因為我師父是個擺攤算命的,又沒爸沒媽,還沒給她送過禮,可瞧不起我了。」柳茹華憤憤地說道。
「我讀小學的時候也有一個班主任,好幾回我沒做作業都被他領回家去了,連晚飯都是在他們家吃的。」侯胖子一句話,就把剛剛有點傷感起來的氣氛沖了個一乾二淨,這丫除了吃還能記住點啥?
「哎,鄭博倫你從前是幹啥的啊?是不是當過老師啊?」林春玉這時候就問鄭博倫了。
「嗯,當過。」大概是今晚氣氛比較特別的關係,一直對自己的過去避而不談的鄭博倫竟然正面回應了林春玉的問題。
「教小學還是初中啊?」羅蒙他們也都挺好奇。
「小學初中都教,那地方偏得很,一所學校二十幾個孩子,年齡從七八歲到十七八歲都有,當時就我一個老師。」鄭博倫說道。
「那你後來咋走了呢?」侯胖子問他。
「後來找到其他志願者了,我就走了。」鄭博倫笑了笑。
「志願者?原來你從前是干志願者的啊!哈哈,咱可都當你是流浪漢呢!」邊大軍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那可就你一個。」馬小爺爺搖搖頭,也不知道這邊大軍的眼睛怎麼長的,鄭博倫這年輕人吧,看氣質看舉止,哪一點像流浪漢了?這分明是好人家長出來的苗子。
「當志願者,去過不少地方吧?」肖樹林對這個好像也挺感興趣。
「西邊,北邊,西北,西南,都走過一些地方。」鄭博倫喝了一口枇杷酒,說道。
「嘖,這酒不錯!」馬家老爺子也喝了一口枇杷酒,嘴裡嘖嘖有聲,搖頭晃腦地愜意得很。
「你們當志願者還幹些啥啊?」納茂成的妻子牛紅霞好像對這事也挺好奇。
「本來也不是志願者,就是到處走走,看到有困難的就幫一把,後來認識了幾個人,他們經常在一個論壇活動,要是遇到超出自己能力的情況的時候,發到論壇上,也可以獲得一些幫助,特別是像一些失學兒童,比較容易得到一些社會愛心人士的認捐。」鄭博倫喝著枇杷酒,話也多了起來。
「說說,你們都遇上了些啥?」雖然這個話題略帶傷感,但是在座的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對鄭博倫的遭遇感到很好奇。
「嗯,最多的就是窮,沒辦法的那種,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生病的生病,要麼就是大字不識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根本沒辦法從大山里走出來,一點脫貧的路子都沒有。」鄭博倫說著搖了搖頭。
「那你們都做些啥嘛?」邊大軍又問。
「生病的就給買藥,有醫護專業的志願者同行的話,還給看病檢查身體,有小孩子的,就想辦法給送到學校去讀書,沒學校的就給修學校,那一回碰到沒老師的,就只好自己頂上去了。」鄭博倫眯眼笑了笑,低頭又喝了一口酒。
「對了,還有一回碰到一個村子,他們那兒有條河,但是沒有橋,每回一到下雨的時候就特別危險,還出過人命。我們當時募捐了一些錢,不過還是不夠,為了省錢嘛,上網諮詢了幾個路橋專業的,然後又買了些鋼筋水泥,自己把橋給造出來了。」
「你們自己修橋啊?」邊大軍一聽,那也太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