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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9:00:15 作者: 報紙糊牆
羅蒙和肖樹林出門早,他倆到陳福漢家中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九點,胖子提前給他師父打過電話了,所以陳福漢這會兒也沒有出門。
陳福漢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胖,謝頂挺嚴重,乾脆就給自己剃了個光頭,他們家那館子名喚「陳家老菜館」,開在老城區。
據說他們家祖上最先是賣麵條起家的,最初就是擺了個攤子,後來開了家麵館,然後又開起了酒樓,那時候他們陳家家大業大,也算是本地的名門望族了。
世事動盪,經過一系列戰亂以及政治變革的洗禮,偌大的陳家,如今就只剩下這一棟老宅了,這還是他爺爺後來自己掏錢買回來的,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它都是屬於別人家的。
肖樹林把車子停在老宅門口,羅蒙就率先下了車,這一棟老宅坐落在這片高樓林立的市區,多少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在這一片鋼筋水泥之中,它又是顯得那樣珍貴難得。
「阿漢啊,客人來了。」羅蒙還沒來得及去按門鈴,鐵門裡邊就有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婆嚷嚷了起來。
「來了就來了,你先開門叫他們進來。」屋裡有男人用洪亮的嗓音回答說。
「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太開了鐵門,樂呵呵地沖羅蒙跟肖樹林招手。
「誒。」羅蒙跟肖樹林都有點不適應,這也太熱情了。
「阿漢啊,你幹啥呢?還不快點出來。」老太太招呼羅蒙跟肖樹林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先坐,又轉頭朝屋裡喊了一句。
「娘誒,別催了,這不就來了嗎?」說話間,陳福漢就從屋裡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正擦著,他見院子裡有兩個年輕男人,就問了:「你倆誰是羅蒙啊?」
「我是。」羅蒙笑了笑說:「他叫肖樹林。」
「嗨,我還以為你倆起碼要中午才到呢,這才幾點。」
「夏天太陽大,我們又早起慣了,很早就出門了。」一般這種場合肖樹林都不太愛說話,這時候羅蒙就會自動自覺地把跟人寒暄人任務攬下來。
「候俊那小子在你那兒幹得怎麼樣?」當師父的,到底還是關心徒弟的。
「我看他適應得挺好的。」
「幹活還成吧?」
「好得很,大傢伙兒都挺愛吃他做的飯菜。」
「嘿,幹得好就成。」陳福漢笑了笑,就把話題扯到了正事上:「聽說你這回是想要炒瓜子的方子?」
「首先還得謝謝您上回教咱們做的那個醬料,好用得很。」羅蒙說道。
「知道好就成。」要不是看在羅蒙是候俊僱主的份上,當初這陳福漢大概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答應的,他那徒弟懶散,要找份幹得長的工作真還挺不容易。
「我知道,上回那事是我占了便宜,這不,這次聽胖子說你喜歡自己種菜種果子,我就順道給你帶點東西過來了,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一點心意。」
「啥啊?」陳福漢的好奇心也上來了,就上回胖子給他郵回來的那幾瓶蜂蜜,他就滿意得很。
「都在車上放著呢,要不咱先把東西搬下來?」羅蒙指了指院子外邊那輛肖樹林的車子說道。
「行啊,看看去。」陳福漢也不是扭捏的,當下就帶頭出了院子。
「呦,這是枸杞樹呢?長得真不錯。」等到了外邊,一看車後斗的那兩棵枸杞樹,陳福漢果然喜歡。
「枸杞子是沒少吃,這枸杞樹,還真是第一回見。」他們家那老太太仰著脖子看了老半天,也覺得新鮮。
「要不先搬院子裡去?」
「對對,先搬院子裡去,這日頭大,可別給曬壞咯。」
「你們咋還帶這麼多東西呢,哎呦,這西瓜這麼大一個,這麼多哪吃得完啊?」
「呵呵,都是自家山頭上種的,不是啥稀罕東西。」
羅蒙這一回上陳福漢家,不僅帶了兩棵枸杞樹,還帶了自家山頭上的不少瓜果蔬菜,像西瓜南瓜這種塊頭大的,沒幾個就好大一堆了,所以看著就特別多。
「候俊跟我說你們家這南瓜也不錯。」搬著這些東西再回到院子裡,陳福漢就說了。
「還成吧。」羅蒙笑了笑,等他後邊的話。
「之前我就聽說,馬從戎那小子上你們大灣村去收菜,不過現在他收的基本上都是你們村裡的菜,你們家好像不怎麼賣菜了是吧?」
「嗯,我那兒主要還是養牛。」
「聽候俊說你要拿這個南瓜餵牛?」陳福漢說著,就掏出一把小刀削下一片南瓜皮,接著又一刀,再削下一片南瓜肉,放在嘴裡嚼了嚼,眉頭先是一抬,然後就深深地皺了起來:「你拿這個餵牛?」
「還沒餵呢,這不,南瓜剛成熟,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羅蒙連忙就說了。
「嗯,這南瓜不錯,別餵牛了,可惜。」就他們彤城市,也沒多少人能吃上這麼好的南瓜。
「嘿嘿,我再想想。」這事羅蒙確實是要再想想了。
「你這回不是想要炒瓜子的方子嗎?我的條件也很簡單,以後你哪個季度有什麼瓜果蔬菜量多一點的,往我們老菜館供一批貨。我就要一個單品,不用經常換,像南瓜這樣的,從眼下這時節,能摘到十月十一月份去,這段時間你每天就給我那老菜館供幾十個南瓜就成了,你看咋樣?」陳福漢開門見山,直接就把自己的條件給說了。
「價錢呢?」在商言商,羅蒙也不含糊。
「我這邊的客戶不像極味樓那麼闊氣,這價錢也高不了,以後要是換別的菜,咱可以到時候再說,眼下這批南瓜的話,兩塊錢一斤怎麼樣?」南瓜這東西,最貴的時候也就是這麼個價位了。
「行吧,不過平均每天的供貨量,要根據我們雙方的情況共同調整。」羅蒙很慡快就答應下來了。
兩塊錢一斤也不算很便宜了,而且他要的量也不是特別大,羅蒙就覺得沒有討價還價的必要,何況自己以後說不定還有再需要他幫忙的一天呢。
這陳福漢是馬從戎郭大鍋還有候俊共同的師父,他要向自己拿貨,羅蒙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這人幾代都是做這一行的,要論在彤城的人面,搞不好比馬從戎都廣,人家只不過是不顯山不漏水而已。
「那沒問題啊,呵呵呵,你那幾樣瓜子怎麼弄,到時候問候俊就行了。」
這些瓜子啊醬料啊,畢竟都不是什麼大菜,對陳福漢來說也不是十分要緊,給出去就給出去了,他也不覺得多可惜,就算他不給,羅蒙也可以找別人要的,雖然做出來的口味不盡相同,但是能整個八九不離十也就差不多了,瓜子而已,就是嗑個熱鬧,有幾個人會去細品呢?
下午兩點多鐘,羅蒙跟肖樹林吃飽喝足從陳福漢家中出來,這陳福漢的手藝果然高超,他隨手用羅蒙他們今天帶來的材料做得幾個菜,那口味就很不一般。
尤其是用南瓜煲的那個羹湯,羅蒙和肖樹林一人吃了兩碗,還都有些意猶未盡。
上車以後,羅蒙看了看肖樹林,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忍不住就開口問了一句:「今天就要回去嗎?」
「不回。」說著,肖樹林就把車子發動了。
「還去我們第一回上的那家酒店吧。」羅蒙說。
「嗯。」肖樹林嘴角噙著笑,一轉方向盤,就向著羅蒙說的那個方向去了。
「這回你都聽我的?」床上,肖樹林伏在羅蒙身上,最後又跟他確認了一遍。
「都聽你的。」羅蒙微微眯著眼,伸手去摸肖樹林的臉龐。
「再敢耍花樣你就完了。」肖樹林抓住羅蒙的手,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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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耍花樣,上回那叫情難自禁。」羅蒙替自己辯解說。
「情難自禁?」肖樹林用沙啞的嗓音笑了笑,然後他放開羅蒙的手,一下叼住他的喉結,雙手粗暴地揉搓著他的身體,像一頭暴躁的野獸,強悍而危險。
羅蒙張開雙腿熱情地邀請肖樹林趕緊把他占有,他迫不及待地想和這個人結為一體,看他在自己身上馳騁情動的樣子,在上面還是下面又有什麼關係,他只想看著喜歡的人為自己而瘋狂沉醉……
「慡嗎?」一輪過後,肖樹林噙住羅蒙的雙唇,和他交換了一個濡濕的長吻。
「嗯。」
「還來嗎?」
「有點疼。」羅蒙微微紅了耳朵,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看看。」雖然離滿足還很遠,但是肖樹林還是從羅蒙體內退了出來,把他的身體翻過去讓他趴在床上,掰開那地方檢查了一下,這一看之下,他也有些吃驚:「出血了。」
「多嗎?」羅蒙有些難為情地把臉貼在床單上。
「有點血絲。」
「那沒事,正常現象。」
「你可真沒用。」肖樹林說著,就把羅蒙又給翻過來了,再次貼上去,擁吻糾纏,兩副年輕的軀體很快又再次燃燒了起來。
「唔……」羅蒙緊緊抓住肖樹林的頭髮,縱容他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
「還來嗎?」肖樹林再次含住羅蒙的唇舌。
「嗯。」羅蒙激烈地回應著這個吻,他們多久沒這麼糾纏過了,一回怎麼夠?而且,後面好像……也不是很疼。
「真不要命。」肖樹林輕咬了羅蒙一口,抬頭結束了這個吻,又從旁邊拿了條毛巾過來:「你說今天都聽我的。」
「嗯。」羅蒙抖了抖,看來今天玩大了。
「把手抬起來。」肖樹林抬了抬下巴。
「哦。」羅蒙乖乖把兩條胳膊伸到頭頂上,由著肖樹林用毛巾把它們捆在床柱子上,咬咬牙,豁出去了。
「呵呵。」肖樹林撐起身體跪立在羅蒙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這個雙手被高高綁起的男人,嘴角噙著的那一絲壞笑,叫羅蒙差點又閃了心神。
「唔!」羅蒙猛地咽下一口口水,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肖樹林一點一點對著自己的欲望坐下,他的眼睛也盯著羅蒙看,戲謔之中藏著愛意。
「不……不行了!」
「啊……啊啊!」
「要!要死了!」
羅蒙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他的雙手被緊緊縛在床頭,只能難耐地扭動自己的身體,急促地喘息,發出一陣陣如啜泣般的低吟……但是肖樹林卻不會因為這樣就放過他,他猛烈地沉腰,再緩緩提起,每一次吞吐,都能讓羅蒙慡得幾乎要岔了氣……
第二天早晨,羅蒙渾身酸軟地從床上爬起來,想到衛生間去漱洗,結果他的雙腳剛接觸到地面,整個人就向一旁歪去。
「沒事吧?」肖樹林一把抓住羅蒙的胳膊,帶著笑意問道。
「沒事。」羅蒙低著頭紅了耳朵,要是他昨晚一直在下邊,現在腰酸腿軟倒也說得過去,可是,昨晚……他這算是……被肖樹林給榨乾了……嗎……
羅蒙覺得他的男性尊嚴受到了創傷,尤其他還有一口靈泉呢,為什麼會這樣?
「待會兒到車上再睡一會兒吧。」肖樹林把羅蒙扶到床上躺好,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壓不住,一圈一圈地帶動他整個臉上的表情,然後不自覺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