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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49:45 作者: 徹夜流香
    「你是個悲觀主義者麽?」

    而就在田園覺得這個男人完全不可能開口的時候,Nicon卻突然側過臉來開口問。

    「啊?」田園有一點張嘴結舌,他原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可是當他看到Nicon去掉了眼鏡之後那雙眼睛,他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Nicon的眼睛是棕色,透著一點銀灰色,以至於他眸子裡的每一根紋路都清晰可見,另人乍一眼看上去有一種目盲的感覺,但是細瞧之下,又會覺得這雙眼睛是令人驚豔的漂亮。

    田園呆滯的表情似乎讓Nicon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然後補了一句:「看來你不是個悲觀主義者。」

    「嗯?」

    那個男子戴上眼罩,淡淡地道:「傻瓜是不懂悲觀的。」

    田園即使再好的脾氣,但被人當面罵傻瓜還是有一點不痛快,他剛想反駁,那個男人細長的手指已經拉下眼罩,進入了休息狀態。

    田園深吸了一口氣,暗念了幾句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一會兒,飛機上的其它東西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三千尺高空上的雲朵,看著雲朵,田園微笑了一下,跟二年前的自己相比,無論如何現在的自己也算是衝上九宵了吧。

    二年前的自己每一日都在大山的梯田間辛苦的耕鋤,哪怕偶爾有一輛農用車顛簸著從山上的泥路上經過,都要盯上看個不亦樂乎,根本不會想像有一日自己也能坐飛機。

    「應該滿足的吧!」田園心想,只是為什麽那個時候早上多一顆蛋都會覺得半天心情愉快,可是現在想找一件能讓自己快樂一分鍾的事情都很少碰到。

    美麗的空姐溫婉地推著車子過來回詢問他是否要飲料,田園跟其它的模特兒一樣,可不敢要什麽飲料,他要了一杯熱的白開水。

    溫熱的白開水喝下去,似乎涼涼的肺腑一下子得到了滋潤,整個人顯得不再那麽僵硬。

    他靠在背椅上,才發現自己的座友似乎已經睡熟了,他的呼吸很均勻,頭略略的垂下一邊,修長的手就隔在椅子的扶手上。

    這樣倒是方便田園仔細地欣賞那枚戒指,那是一柄圓形的戒指,上面刻有羅紋和一些普通的線條,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藏銀戒指,但是戴在這個男人細長,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上,卻是非常的有味道。

    田園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一些失望,也一些感嘆,這麽一枚值不了一百元的戒指讓這個男人來戴,竟然會令人有一種價值不菲的錯覺。

    這人不當模特真是可惜了,田園在心裡暗暗道。

    那隻一直被田園盯著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田園嚇了一跳,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脾氣不好的男子可不要認為自己是在偷窺他。

    那知那隻手下一刻卻是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握得非常緊,以至於整個骨節都泛出了白色。

    原來是在做惡夢,田園嘆息了一聲,看起來這神氣的男人也是會做惡夢的啊。

    大家都是在掙扎著生存吧,田園心裡想著,他按了一下鈴,叫了空姐過來,小聲地問她要了一件毯子,然後將毯子蓋到了Nicon的身上。

    這麽一蓋,Nicon卻醒了,他拉開眼罩,迷糊地看了一眼身上的毯子,

    「你在做惡夢,我就給你蓋了一張毯子,我外婆說只要身上暖和了就不會發惡夢了。」田園連忙解釋了一下,這個男人可不要被人吵醒了就沖他大發脾氣。

    其實Nicon也沒有發過脾氣,但不知道為什麽田園似乎就是本能地覺得這個男人是非常壞脾氣的男人,甚至於隨時隨都有可能會發作。

    Nicon輕笑了一下,他這個時候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以至於那雙眼睛看起來懶洋洋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他道:「那可能是因為你外婆長期吃不飽穿不暖吧!」

    田園緊閉上了嘴巴,他決定從現在這一刻到下飛機都不會再跟這個男人搭話了。

    好在Nicon似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兩人總算相安無事到下飛機。

    他們一出機場就碰上了羅傅裕,他穿了一身當季的Dior蘇格蘭格子布雙排釘扣西裝,裡面是一件單排扣馬夾背心,傳統的西服里透著幾許俏皮,配上他木村拓哉似的髮型,顯得風流倜儻。

    大山擠在田園的身邊,道:「果然是頭號師奶殺手!」

    他把師奶二字咬得特別重,田園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羅傅裕非常客氣地問他們要不要做自己的保姆車,喬森自然是客氣地說製作公司已經給他們按排了車輛。

    羅傅裕也不勉強,但卻再三殷勤地相邀Nicon跟他的車子一起走。

    明眼人都知道他其實是來約Nicon的,對他們不過是客套兩句,但是田園卻認為這個假惺惺的羅傅裕比起很多來說,都懂禮貌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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