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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48:58 作者: 玉師師
    捂著被子叫了半個多小時,康天真頂著一頭亂毛爬起來,給自己倒一杯水,站在窗邊看著這個華燈初上的城市,覺得自己內心如詩人一般寂靜蒼涼,遂啞著嗓子吟詩一首:人生譬如朝露易逝

    終究難留

    幾番波折方知人生

    似夢一場

    ……

    啪!啪!啪!

    康天真腦門青筋一爆,回頭,看到孔信鼓著巴掌倚在門口,戲謔地看著他,「幾個小時沒見,大侄子仿佛醍醐灌頂了,有什麼機遇,說給大伯聽聽。」

    「你就別來嘲笑我了,」康天真揪著頭頂的亂發,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複述一遍,鬱悶道,「被自己情敵救,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但我是發自內心地感謝他,真的,我捫心自問,如果今天被按在牆角胖揍的是他,我是沒有那個勇氣伸出援手的。」

    孔信點頭,「那你得對他有所表示。」

    「我要和他做朋友!」康天真一臉真誠地說。

    「做朋友算什麼感謝啊,」孔信壞心地出餿主意,「為了表示感謝,你把璧影讓給他吧。」

    「開什麼玩笑!!!」康天真抓狂,「我喜歡了璧影十多年!」

    「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麼,」孔信向來疼愛乖巧可人的後輩,蔣璧影雖然容貌傾城,但她天之驕女強勢任性,讓他疼愛不起來。

    康天真撇嘴,「你管我喜歡她什麼呢,說不定我就是喜歡她拒絕我時那股子要人命的驕縱呢。」

    「呵呵,那你可真是抖M,」孔信無情地嘲諷,話鋒一轉,「你說下午那個明代龍泉窯的大吉瓶是新出土的?」

    「千真萬確,還帶著墓里的臭味兒呢。」

    孔信在房間內踱了幾步,沉思片刻,「雖然龍泉窯到明代已經式微,但到底是民窯的翹楚,能以龍泉窯陪葬的人想必不是什麼等閒之輩,這樣的大墓被盜,流出的不會只有一件大吉瓶。」

    「媽蛋!」康天真懊惱地坐在窗台上,耳朵耷拉著,恨聲,「如果我真的會空手道,一定把他們全打成擔擔麵!」

    孔信在古玩行跌打滾爬了一輩子,對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使勁揉一把他的亂發,「得了,吃一塹長一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晚飯吃了嗎?」

    「我吃了太多塹,這會兒有點飽。」

    「我不飽就行,」孔信將他從窗台上拉下來,踢一腳屁股,「去樓下鮮芋仙給我買一碗芋圓2號,我想吃小珍珠。」

    康天真怒,「吃什么小珍珠!你大侄子我都悲慘成這樣了,你還無情地奴役我?」

    「你悲慘成哪樣啊?」孔信抓起外套扔他頭上,一腳蹬出門外,「別在這兒為賦新詞強說愁了,就遇到這麼點兒挫折也好意思叫悲慘?趕緊去,待會兒人家打烊了。」

    「吃死你!」康天真鬱悶地穿上外套,走去等電梯,幾秒鐘後,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宋文淵站在裡面,康天真傻了。

    宋文淵:「……」

    康天真:「……」

    半晌,電梯門自動關上,康天真如夢初醒,嚎叫著撲上去狂戳按鈕,卻只能徒勞地看著電子屏上顯示著19、18、17……

    「操!!!」

    又等了好幾分鐘,才等來電梯,康天真懊惱地撓著電梯牆壁,大腦卻轉得飛快:宋文淵大晚上打扮得跟明星躲狗仔一樣這是要幹嘛?他要去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難道是去看大秀?

    都有璧影了還看大秀你對得起我嗎???

    從電梯裡出來,空蕩蕩的酒店大廳空無一人,康天真跑到前台,「嗨,大美女,剛才那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昏昏欲睡的前台小姐倏地來了精神,「你們小兩口吵架了嗎?他生氣跑了,你出來追?」

    「什麼鬼!」康天真大囧,「我跟他是情敵!」

    「我懂,我懂,是情敵,」前台忙不迭點頭,「話說我剛才還看到你倆一起乘計程車來酒店。」

    「……操了!」

    前台往外一指,「他往左邊去了,快去追吧,加油!」

    康天真木著一張水母臉道了謝,連忙追出酒店,長長的街道上果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他連忙裹緊外套跟上去。

    宋文淵走得很快,康天真走兩步要再跑兩步才能勉強跟上又不會被發現,穿過幽深的暗巷,拐過一個路口,宋文淵突然不見了。

    「咦,」康天真站在路口張望,「怎麼會突然不見……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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