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

    那是佟墨染的馬，同時也是個禁忌的存在。

    以往，蘇晴兒也會央求他帶她來，卻始終不敢提慕寒的事情。

    慕寒是佟墨染成年後，佟家人送她的第一匹馬，通體雪白，時間極為難得。

    同一時間送過來的還有他的那批馬，嘯風。

    嘯風是被他馴服的。

    而慕寒的烈性不會屬於嘯風，確實佟墨染親自馴服。

    沒有佟墨染在的時候，他碰慕寒都扶被慕寒一蹄子撅開。

    顧北寒勉強的笑了笑，「還有其他馬兒也甚是好看，我再為染兒挑其他的可好？」

    似乎是看出了顧北寒的為難，佟墨染不滿的撅了噘嘴，「那好吧，晏書聽督軍的。」

    佟墨染跟著顧北寒前去挑馬，路過慕寒的時候，朝慕寒扔了一味藥。

    慕寒沒一會兒就狂躁起來，掙脫僵繩，破開鐵欄，直直的朝佟墨染撞過去。

    顧北寒最先發現不對勁，一把摟過佟墨染朝一邊躲去，同時利索的拔出腰間的槍。

    「砰」的一聲。

    一切歸於平靜。

    慕寒在地上掙扎兩下，最後沒了聲息，只是眼睛不肯閉起來，直直的望著佟墨染的方向。

    佟墨染忍住心中的痛，故作嬌柔的叫了出來。

    「啊！」

    慕寒在馬廄是有單獨的飼養員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跟佟墨染關係很好，佟墨染很多事情都跟他說，將他當成一個可以談心的長輩，只不過後來佟墨染才發現，佟家的滅門慘案，他也有著不可饒恕的理由。

    因為……他騙佟墨染將一顆腎給了顧北寒，而那顆腎最後的去處卻是蘇晴兒。

    他是所謂孤兒蘇晴兒的爹。

    「你……你竟然開槍打死了慕寒。」老爺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一臉氣憤的看著顧北寒，眼神在瞧見佟墨染的時候，愣住了。

    他似乎心也不痛了，指著顧北寒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佟墨染，你是人是鬼？」

    真不愧是父女兩啊，連看到她的第一面的反應都如此的相似。

    佟墨染依偎在顧北寒的懷中，瑟瑟發抖，像極了害怕時候的樣子。

    顧北寒摟緊了她，低聲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怕，我定會護你周全。」

    老大爺微眯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著眼前相依的兩個人，「你們兩個在這，那晴兒呢？不，顧夫人呢？」

    呵！

    老匹夫！

    佟墨染咬唇，從顧北寒懷中側了側臉，露出一個半臉給他看，聲音怯怯的，「您是說晴兒姐姐嗎？晴兒姐姐因為對我下毒被禁足了。」

    「不，這不可能。」老大爺有些激動，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抓佟墨染卻被顧北寒的目光生生震退。

    「您把晴兒禁足了。」他問道。

    顧北寒低頭看懷中的佟墨染，聲音冰冷，「她做的事情足夠我一槍崩了她，只是關起來已經夠客氣了。」

    老大爺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是，督軍大人都已經知道了，能留晴兒姐姐一條命已經是心慈，法外開恩了。」佟墨染故意這麼說道。

    老大爺像是一瞬間沒了生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自呼道，「冤孽啊，早說了不讓她這麼做，她偏偏要這麼做，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你什麼意思？」聽到蘇晴兒手上涉及人命的時候，顧北寒的眼神猛然一變，「你再說一遍，蘇晴兒殺了誰？」

    看著顧北寒震驚的模樣，老大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坑了。

    但是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因為顧北寒的槍已經架到了他頭上。

    老頭子咽了咽口水道，「那是五年前年的事情了，那時候督軍還不是督軍，只是個落魄的貴族公子，晴兒自小仰慕督軍，得知督軍身患重病之後，一直在為督軍尋找合適的腎源有一次無意中，晴兒得知佟家大小姐佟墨染的腎是可以與督軍相配的，可佟墨染是誰，佟家上下保護的特別好的公主，那裡能是晴兒能夠肖想的，我便想勸晴兒放棄。

    哪知晴兒不但不放棄，最後還弄來佟大小姐，取了佟家大小姐的一個腎，換到了督軍您的身上。」

    冷，極致的冷意慢慢的從四周圍過來，慢慢的包裹住了心臟。

    顧北寒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