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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半長發披散在肩膀上隨著微涼的夜風而微微拂動，看起來柔順且柔軟，凜冬惡魔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那上面有對付天使的各色槍枝以及鋒利的匕首，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罩沒辦法看清面容。

    只有一雙眼睛，一雙過分漂亮的、澄淨且冷漠的黑色眼眸。

    當艾伯特看到那雙帶有魔性的黑色眼瞳時他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吸引著他，他聽不到旁邊愛麗絲和約翰的呼喊，他只想抓到那個凜冬惡魔，他要抓住他，摘下他的面罩，他要看到他！

    聖潔的白色翅膀在夜空中舒展開來，艾伯特不顧一切地朝凜冬惡魔追了過去，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打鬥。

    惡魔在一開始並沒有展開他的翅膀，直到開始扛不住天使長瘋狂的進攻之後，凜冬惡魔的眼中燃起被激怒的火焰，他展開了他的惡魔翅膀。

    黑色的惡魔翅膀在月光下透著寒光，艾伯特猛然一驚，那翅膀、那翅膀上居然是一片片黑色的金屬。

    似乎看準了艾伯特失神的瞬間，凜冬惡魔翅膀上的黑色金屬羽毛從翅膀上脫落下來如同刀片一樣朝艾伯特刺了過去。

    得益於哨兵超強的反應力，艾伯特勉強躲過了那幾乎讓他粉身碎骨的黑色羽毛攻擊，一片片宛如刀片一般的羽毛在空中飛舞過後又紛紛回到了凜冬惡魔的大翅膀上，只是讓艾伯特身上多了幾條傷痕顯然讓凜冬惡魔很不滿足。

    凜冬惡魔抬出了他的機槍開始朝著艾伯特掃射，艾伯特心裡的焦慮越來越嚴重，難以言喻的憤怒讓他有些難以控制自己，他朝這個紊亂了他內心的惡魔沖了過去。

    真正的，屬於天使長的力量。

    凜冬惡魔沒有料到艾伯特會突然之間來到他面前，近身戰里使用槍枝是個糟糕的選擇，他立刻拔出了腰間的刀和艾伯特展開了近身搏鬥。

    拳頭揮舞到了彼此的身上，身為哨兵的艾伯特愈戰愈勇，他特有的信息素瀰漫了這一片區域，直到和這個凜冬惡魔湊得如此近的時候，艾伯特終於發現了那藏匿在甜蜜氣息下的，淡淡的嚮導信息素。

    這個惡魔，真的是一個嚮導。

    艾伯特看準時機一把握住了對方臉上的面罩，他猜測這個面罩是為了防止嚮導呼吸到哨兵的信息素而製作的，這一點他猜對了，可是他沒有猜到面具下展露出來的面容會是那麼熟悉。

    當面罩被拿掉以後，剛才還無比兇悍的惡魔頓時如同病了的小貓一樣蔫了下來，空氣里到處都是艾伯特身上那過於強烈的哨兵信息素，他們如同海嘯捲起的巨浪一樣從四面八方將惡魔包裹，讓他瞬間喪失了大半的戰鬥力。

    惡魔討厭這種陌生又強烈的感覺，他朝罪魁禍首狠狠瞪了過去，卻發現這個該死的天使用一種驚喜得快要流淚的眼神看著他，朝他念出了一個字：「唐……」

    什麼糖？

    惡魔不是一個喜歡講話的人，大部分的時間裡他甚至幾年都不會開口說一句話，反正也沒有人會和他講話。

    「誰他媽是糖！」惡魔開了口，有些凶凶的，但又因為被哨兵的信息素淹沒得快要窒息了而聲音發軟。

    惡魔越來越慌亂，他嘗試著構建精神屏障，可是他媽的卻偏偏不起作用，以往的時候明明都很有用，今天是怎麼了？

    失敗的精神屏障讓惡魔的臉色發白，無數的哨兵信息素如同潮水一般把他淹沒，快要窒息了。

    「唐！我是你的哨兵，你唯一的哨兵！不要強行對我施展精神屏障，這樣會讓你受傷的……」艾伯特簡直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七百年前被宣布戰亡的男人此時此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能感覺到他皮膚上的溫度，他能看到唐眼中略顯慌亂和緊張的情緒……

    「我不認識你。」惡魔緊張地看著這個突然抱住了他的男人，對方的胸懷宛如地獄裡的岩漿一樣發燙，只是又沒有他想像中的灼傷。

    溫暖。

    這個詞頭一次出現在了惡魔的腦海里。

    「不，你認識我，你一直都認識我！」

    天使緊緊擁抱著惡魔，明明應該是格格不入的畫面卻意外地顯得溫暖而美好，這般美好的畫面終究是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的存在。

    爆炸聲和槍聲在四周響起，有一批惡魔朝艾伯特他們攻擊了過來，艾伯特把虛弱的唐擋在了他的身後，可是他忘記了，這個唐不再是七百年前和他並肩作戰的戰友，不再是習慣把後背交給他的愛人。

    當艾伯特回過頭的時候，唐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