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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微妙?」手指輕輕摩擦著男人下巴上的皮膚,阿泰爾問道,「是覺得我變了,是嗎?」

    緩緩鬆開了握住銘塵下巴的手,阿泰爾坐在了男人的身旁,手掌輕輕放在了銘塵的膝蓋上,先前的一身西裝已經在被搜索武器的時候一起脫掉了,除了手銬和腳銬之外身上只有一件睡衣,僅此而已。

    「我們都變了。」溫熱的手掌撫摸著男人光滑的膝蓋,阿泰爾探進了銘塵的睡衣里,手掌在睡衣底下順著銘塵的腿往上挪動,緩慢而用力,像是要把皮給揉下來一層一樣。

    他湊近了銘塵的耳邊吐露溫熱,舌尖如同蛇一般舔舐著男人的耳垂,含在嘴裡輕輕咬了咬,低沉的聲音裡帶了淡淡的遺憾和苦痛。

    「你不愛我了,不再屬於我。」

    倒吸了一口氣,銘塵朝阿泰爾藏在自己睡袍底下亂動的手看了一眼,沉聲道:「你在被何鴻雪影響。」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我已經變了,有阿泰爾的記憶,有何鴻雪的記憶,有我們兩個人的意識,融為一體的意識。」放開了被折磨得發紅的耳垂,阿泰爾拉開了男人的衣服領口,輕輕咬上了銘塵的肩膀,他低低淺笑道,「至少現在我知道你這個身體的弱點在哪裡。」

    如此惡劣的一面,一瞬間讓銘塵想起了何鴻雪。

    「醒過來那一刻的感覺很可怕,準確的來講應該說是……後悔?」手伸到了銘塵的身下把人抱了起來放進自己懷裡,阿泰爾一邊悠然地說著話一邊拉開了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了一條軟膏,「因為猶豫和過分的仁慈,我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更失去了你,你應該能理解我在知道你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時的心情。」

    語氣突然變得暴躁而冷硬,阿泰爾沉聲道:「你讓我感覺到了……背叛。」

    何鴻雪意識里的私慾已經滲入到阿泰爾的意識里,就像「銘塵」骨子裡對愛情溫情的渴望也影響到了他。

    這股如同海嘯般的狂躁來得快去得也快,阿泰爾拉開了銘塵的睡袍,把男人輕輕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兩個男人同時發出一陣壓抑的聲音,銘塵長長呼出一口氣,被拷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拽住了阿泰爾的衣服。

    「你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恨你,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當初沒有果斷的殺了菲利普斯,自己的犧牲並不能成全任何人,」驟然變得溫情了起來,阿泰爾從背後親吻著銘塵脖頸上滲出來的細密汗珠,呢喃道,「我以為你足夠強大,你也的確足夠強大,但還是受傷了不是嗎?」

    屬於何鴻雪的記憶折磨著阿泰爾,他恨銘塵,卻也憐惜這個男人。

    「我不允許你愛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你應該和我在一起。」

    「我可以保護你。」

    「你還是愛我的,銘塵。」

    「即使你不說話,你的身體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你愛我……」

    第一百七十章 大結局(下)

    身體撞擊在私人電影院的隔音牆壁上發出一陣悶響,腦袋像是被人按進了海水裡一樣裹了一層水膜,瞬間變得有些遲鈍。

    何文宣幾乎是立刻朝旁邊避開,一隻黑色皮靴狠狠踢在了他剛剛撞到的牆壁上,牆壁的木板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只要再遲一點,破裂的就該是何文宣的骨頭了。

    兩個人都是微微喘著氣,何文宣身手敏捷地跳進了觀眾席里,奧沙利文手背擦拭過嘴角的血跡,眼神凶煞地朝何文宣追了過去:「你想逃到哪兒去,膽小鬼!」

    打架可真是一件耗費體力的事情,尤其是當你面對的是一個格外耐揍的特工。

    何文宣需要速戰速決,不能繼續拖下去了,這對銘塵來講太過於危險。

    看了眼對面的牆壁,他踩上了觀眾席上的座位快步跑了起來,加快速度朝牆壁沖了過去,用力一跳踩上了牆壁腳上一蹬,反向朝奧沙利文沖了過去,握緊的雙手凸起食指骨節,目光緊緊釘在了奧沙利文的太陽穴上。

    ……

    夜裡風平浪靜,也可能是在船艙里的關係,幾乎聽不到窗外的任何聲音。

    雙手握著銘塵的膝蓋,阿泰爾的胸膛貼著他懷裡男人滲出細密汗珠的光滑脊背,屋子裡很安靜,只有兩個男人粗重的低喘聲。

    手掌輕輕摩擦著銘塵大腿內側細嫩的皮膚,掌心下的力度帶上了幾分輕柔和愛憐,他挪了挪對方的位置讓彼此更舒服一些。

    「我想聽到你的聲音,銘塵。」阿泰爾貼著男人的耳邊,聲音里殘留著溫存過後的輕柔和親昵,音節黏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像黏膩的淡金色蜂蜜糖:「你總是這樣,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把很多很多話,很多的心事都藏在心裡。」

    他在銘塵臉頰上親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曾經以為我終於打開了你封閉的世界,我們兩個人終於可以交流彼此的靈魂,而不僅僅局限於親密的身體交流。」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比銘塵英俊漂亮新鮮的軀體,但沒有一個人能讓阿泰爾如此喜歡和沉迷,他是真的愛他,在重生之後這股克制而壓抑的情感被無數倍放大,如同奔騰而來的海嘯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阿泰爾。」銘塵終於開了口,在極盡歡愛過後聲音冰冷的像是夜裡的海水,從頭頂澆灌下來冷到了腳心,阿泰爾微微抱緊了男人,不至於讓自己打寒顫。

    「捆綁住我的雙手雙腳……」停頓了一下,銘塵長長嘆了一口氣,往後微微靠在了阿泰爾的懷裡,他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心跳頻率在一點一點加快。

    銘塵說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是誰嗎?從你故弄玄虛讓張娜給我寫信開始,我就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在親眼看到了張娜以後我更是確信了這一點,她的父母是她的軟肋,儘管她忠誠於我,但在張娜的世界裡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的父母,而她也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演員。」

    「但是你願意來見我。」

    「那是因為我想見你,阿泰爾。」銘塵輕笑了一聲,笑聲里藏著的嘲諷像一根針一樣緩緩刺進了阿泰爾的心臟里,「如果你擁有了何鴻雪的記憶就知道……這些年以來我從沒有忘記過你,你一了百了的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突然有一瞬間,我不知道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這對一個人來講太過於可怕。」

    阿泰爾呢喃道:「我現在回來了。」

    「帶著何鴻雪的意識和記憶?」銘塵回頭看了眼阿泰爾,他的眼神很平靜,像秋天森林裡平靜的湖面一樣,沒有一絲波瀾,他淡色的嘴唇微微翕動,「解開我身上的枷鎖,阿泰爾。」

    眼底划過一道傷痕,阿泰爾似乎被銘塵的這番話傷到,他把銘塵從自己懷裡抱了出來放在了床上,目光和對方交接在一起:「但我仍然是阿泰爾。」

    即便是他確實受到了何鴻雪的影響,他愛的人仍然是泰瑞爾,是現在的銘塵。

    「那就解開這些冷冰冰的東西。」銘塵看了眼自己腳踝上的金屬枷鎖,語氣堅定的再一次重複道。

    「你已經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了,不是嗎?」

    銘塵的話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直接刺進了阿泰爾的軟肋,後者倒吸了一口氣,苦笑道:「你有時候聰明得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都是阿泰爾手把手親自教給銘塵的,儘管阿泰爾知道銘塵就是故意這麼講的,可有什麼辦法呢,他仍然會受到影響,因為講這句話的人是銘塵。

    「或者是你怕我逃脫?」銘塵微微偏頭望著男人,「如果我想逃走,你覺得你能困住我一輩子嗎?是打算把我丟到一個嚴密防守的小島上,還是關進一個漂亮的鳥籠里?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互相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把你綁起來。」

    看了眼男人,阿泰爾低頭在銘塵身上的金屬枷鎖上輸入了密碼,清脆的一聲咔噠聲,枷鎖解開了。

    阿泰爾把銘塵腳上的枷鎖丟到了一邊,隨後又把銘塵手腕上的金屬枷鎖也解開了。

    沉甸甸冷冰冰的金屬枷鎖被扔在了地上,阿泰爾拍了拍手微笑著說道:「我一直想來一次捆綁Play,感覺不錯。」

    「我只想扭斷你的脖子。」揉了揉手腕,銘塵起身下了床,直接朝浴室的方向走過去,他最討厭阿泰爾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幫他事後清理那個男人總喜歡在事後和他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都不想去理解阿泰爾這種特殊的嗜好,或者說那傢伙根本就只是懶而已。

    溫熱的水從花灑里灑落了下來,銘塵轉過頭看了眼靠在門邊看著他的男人。

    「我懷念我們以前的相處。」

    「你已經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了,阿泰爾。」

    阿泰爾微微揚起了唇角,雙手抱在胸前沉聲道:「這是何鴻雪意識里的欲望,也是阿泰爾死而復生之後的頓悟,菲利普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不管是我、何鴻雪還是你,如果有機會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為什麼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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