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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無論意識轉移到什麼人身上都會受到一些影響,上一代的國王,真正的國王,是一個浪漫的痴情種,這讓一個老不死的傢伙重新獲得了感受愛情的美好,他見到了我的母親,愛上了我的母親,然後生下了一個皇室私生子。」阿泰爾微笑著說道,「我應該感謝他念在我母親的份上沒有直按摧毀我的軀體。
才得以讓他……活了過來。
「你也受到了這身體記憶的影響,從泰瑞爾變成了銘塵,這多少讓我有些失落,畢竟泰瑞爾這個名宇是我賦予你的。」阿泰爾輕輕嘆息,某種意義上代表了泰瑞爾是他的人。
阿泰爾語氣輕鬆,微笑著說道:「但是你變得比以前更為柔軟,我指的是情感,這很迷人,又殘忍冷酷,又柔軟脆弱,這在以前只能出現在夢裡。」
「你變得比以前更嘮叨了,阿泰爾。」手指觸碰著書桌上的書本,銘塵一邊細緻地尋找暗門開關,一邊說道。
他淡淡看了眼旁邊的阿泰爾:「你保留住了你的主意識,但還是被另外一個人的記憶甚至是意識所影響。」
「你發現了。」阿泰爾苦笑著說道,「不過也是,你畢竟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人,聰明得讓人愛不釋手,既然如此,為什麼願意陪我來執行這個危險的任務?」
「這是我欠你的。」眼神閃爍,銘塵沉聲道。
他欠了阿泰爾一條命。
「聽起來像是從今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再也不會有任何聯繫,你的話讓我感到恐慌,銘塵。」手指摸到了一個小瓷瓶,阿泰爾低沉著聲音緩緩扭動小瓷瓶,「一個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更為可怕的是兩個人的欲望交疊在一起,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伴隨著輕微的咔噠聲,書桌後的門緩緩打開,耳麥里同時傳來了何文宣急促的聲音:「是陷阱----」
耳麥里傳來的聲音瞬間中斷了,銘塵眉頭一皺瞬間壓低了身體,一旁的阿泰爾拉住了他的手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兩個人迅速尋找掩體躲在了書桌的背後。
奇怪的是暗門打開之後什麼都沒有,暗門背後是另外一個房間,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出現。
「文宣?」銘塵壓低了聲音,通訊器里並沒有傳來何文宣的任何聲音,「他們被人發現了?」
「放心,有奧沙利文在,」阿泰爾沉聲道,「我們得加快動作,不過你不用擔心。」
阿泰爾微笑著對銘塵說道:「我吩咐過奧沙利文不會殺了何文宣。」
一根細細的銀針在阿泰爾的兩指間刺進了銘塵的後頸里,一把握住了銘塵手裡的槍,一顆子彈從阿泰爾身側擦了過去,阿泰爾緊緊扣住銘塵另一隻拿著刀片的手的手腕。
「你似乎忘記了你所掌握的一切殺人技能都是我教的,銘塵。」
「你的體能恢復得不錯。」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銘塵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驚訝,或者這個男人已經習慣了在任何突發情況下都能維持自己的冷靜,「菲利普斯怎麼辦?」
阿泰爾笑了:「親愛的,你才是獵物。」
至於菲利普斯,阿泰爾拿掉了銘塵手裡的槍和刀片,輕輕摟住漸漸癱軟下來的男人把人抱了起來,房間的門開了,有保鏢走了進來,他們走到了阿泰爾的身旁和身後。
「陛下。」
並且跪了下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結局(上)
被子彈打壞的筆記本電腦透著燒焦的焦臭味兒,大熒幕里仍然上演著尚未完結的愛情電影,遭遇背叛的女人在雨中與男主爭吵、哭泣、撕打。
「身手不錯。」奧沙利文微微眯了眯眼,眼睛上的疤痕隨之抽動。
房門緊閉的私人電影院裡,何文宣和奧沙利文用槍互相指著對方,冰冷的槍口瞄準了心臟與額頭,僵持的氛圍下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謝謝誇獎。」眼角餘光瞥了眼已經被打壞的筆記本電腦,何文宣微微抿起嘴唇,冷靜的說道,「你們和菲利普斯合作了?」
「這我不能告訴你。」
「你剛剛可以直接打死我。」而不是率先把筆記本電腦打壞。
何文宣取出了手槍里的彈夾丟到了一邊,直勾勾地注視著奧沙利文,一邊捲起了自己的袖子:「這樣可不是辦法。」
微微挑眉,奧沙利文驀地一下就笑了起來,嘲諷意味十足,這個看起來斯文至極的年輕男人是在主動向他下戰書不成?如果拒絕了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在何文宣的注視下,心高氣傲的奧沙利文同樣把彈夾從手槍里取出來丟到了牆角,冷冰冰的手槍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左右扭了扭脖子,手指的骨節發出咯咯咯的牙酸聲。
「我不會把你打死的。」奧沙利文挑釁似地揚了揚一邊的嘴角。
緩緩一個深呼吸,何文宣冷沉下了眼色,冰冷的氣勢暗中涌動:「同樣的話送給你。」
……
「你醒過來的時間要比我預想中的快。」
長長一個呼吸之後,銘塵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試著動了一下,雙手被束縛在身後,腳腕的地方也被金屬枷鎖鎖住。
銘塵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昏黃的暖光下是坐在床邊椅子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微笑著打量他的阿泰爾。
透明的冰塊混著酒液在水晶杯里輕輕晃動,冰塊碰撞著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濃烈醇香的液體灌入口中,裹進舌尖細細品嘗,喉結上下滑動悉數流入胃裡。
猶如吞了一團火一般,胃裡開始燒灼起來,阿泰爾滿足而愜意地深深呼出一口氣。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在你手上和腿上戴上那些小玩意兒,這對我們來講是好事,我不想和你打架,銘塵。」阿泰爾微笑著望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的男人,並沒有上前制止對方,「你知道我並不想傷害你。」
靠坐在床上,兩條腿併攏在一起,銘塵抬頭朝房間裡的掛鍾看了一眼,從他昏迷到現在應該是過了半個小時。
他掃了一眼,房間裡只有他和阿泰爾兩個人,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第三個人。
他眨了眨眼睛,眼睛裡的攝像鏡片應該已經被取出來了,包括之前何文宣給他們每個人配備的通訊器,現在應該已經被扔進了大海里。
被束縛在身後的雙手手指相互觸碰,手指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銘塵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喝了半瓶的威士忌旁有一枚在燈光下發著光的戒指,阿泰爾把他身上的武器搜走了,連帶著把戒指也取了下來。
至少沒有丟進大海里。
銘塵一張口就是令人訝異的話:「阿泰爾,還是何鴻雪?」
舌尖舔了舔下嘴唇,銘塵微微揚起下顎,阿泰爾仍然是一副穩如泰山的姿態,手裡握著酒杯微笑地看著他,眼底看不出一絲破綻。
這是屬於阿泰爾的靈魂,只是在這一片深沉如海的眼底卻蘊藏著火焰,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欲望。
是阿泰爾又不是阿泰爾,是何鴻雪又不是何鴻雪。
要徹底壓制另一個人的意識並不容易,他是得益於「銘塵」求死後意識的消亡才能順利並且徹底掌控這個身體。
對於其他人而言卻並不太容易,如果同時遇到了兩個強悍的意識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問一問阿泰爾。
「什麼時候發現的?」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阿泰爾的眼底閃過明顯的喜悅情緒,興致勃勃的問了起來。
「在尋找聖石的時候,我之前就已經調查過歷任國王的資料,無一例外,每一任國王在繼承王位之前都是資質平庸或者是不學無術的王子,但是在成為國王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精於統治。」銘塵說道,「繼承王位的總是平庸的王子,真正卓越強大的皇子卻總是不幸夭折,很有趣不是嗎?」
「這麼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誰?」阿泰爾笑了,他身體前傾,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打量著他最愛的學生,「不愧是我最愛的學生,既然知道我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卻願意跟著我到這裡冒險,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銘塵。」
銘塵的眼底映出撕開了偽裝之後的阿泰爾的一舉一動,他試圖從對方的身上琢磨出究竟是阿泰爾的意識占據主導還是何鴻雪的,目前來看,更像是兩個人的意識融為一體。
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一個重生後的阿泰爾。
有阿泰爾的沉穩和兇悍,也有何鴻雪的城府和狡詐。
「你看起來有一些失落,銘塵。」阿泰爾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朝床邊走了過去,身上穿著長褲襯衣和馬甲,皮鞋踩在地板上幾乎沒有聲音,他站在了銘塵的身前,抬手握住了男人的下巴,迫使後者仰起頭望著他。
阿泰爾想要從銘塵口裡聽到更多的話,但這個男人更多的時候只是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像一根根輕柔的羽毛在他敏感的心窩上撓著。
又蘇又癢。
又抓不到。
「不知道你看我是什麼感覺,不過看到現在的你感覺有一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