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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主人……」小布萊克睜開了眼睛。

    銘塵一把捏住了小布萊克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擦著年輕男人的嘴唇:「我需要你說實話。」

    「是。」視線和銘塵對視,小布萊克的每一個表情都落在了那雙深邃而透著微涼的黑色雙瞳里。

    「我感覺他從我身邊搶走了您。」

    「會失落嗎?」銘塵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小布萊克老實回答,眼底燃燒著淡淡的火光:「會嫉妒。」

    「嫉妒他能撫摸我?」

    「嫉妒他能得到您的信任與愛,嫉妒他能待在您的身邊陪伴您,我的主人。」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委屈,小布萊克低下頭去,低聲道,「並不敢窺伺您的身體,主人。」

    「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屬下,小布萊克,你和我的關係是特別的,答應我,無論我身邊是否有了其他人,你都會一輩子侍奉在我身邊,信任我,服從我。」身體微微朝小布萊克的方向傾過來,銘塵微笑著輕輕撫著小布萊克的臉頰,「你會嗎?」

    眼底頓時如同沸騰了一般翻滾著激動的情緒,小布萊克用雙手棒住了男人潮濕的手,嘴唇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他低下頭輕輕吻上了銘塵的手背,虔城而卑微。

    「是的,主人,小布萊克會永遠侍奉在您身邊,小布萊克永遠是您最為信任的奴僕,請不要放棄我,我永遠都是您的。」

    「很好。」從浴缸里站了起來,男人淡漠地注視著跪在他身前的小布萊克,語氣疏離而冷漠,「現在,服侍我穿衣,小布萊克。」

    奧沙利文,奧沙利文。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其實也沒有多久,也就是半年多前而已。

    「你可真是一個一如既往的混蛋,泰瑞爾,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銘塵。」

    狠狠抽了一口煙,臉上有著一條老舊疤痕的男人渾身透著危險的野性,英俊而桀驁不馴,如同一隻翱翔在天空時刻盯著獵人的老鷹。

    上一次見奧沙利文他們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這一次,奧沙利文親自開車來接銘塵。

    「你看起來很想揍我一頓,奧沙利文。」銘塵假惺惺地站在五米以外的地方張開雙臂,「嘿,要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嗎?」

    奧沙利文的眼底冒著火:「不,我想餵你一顆子彈。」

    一想到銘塵上一次來的時候掩飾得那麼完美,奧沙利文就止不住的發怒,也不知道是憤怒於銘塵對他的欺騙,還是他沒有認出這個男人來。

    大概都有。

    「一如既往的缺乏幽默,一如既往的粗魯乏味,奧沙利文。」

    銘塵理了理頭髮,這地方風太大了,吹得他的頭髮都要亂了,見奧沙利文還是站在原地瞪著他,銘塵微微挑了挑眉:「你打算瞪著我到什麼時候?」

    「走吧。」白了銘塵一眼,奧沙利文轉過身。

    兩個人坐在了同一輛車子上,面對面的坐著。

    「上帝大概是瞎了眼才會讓你這樣的惡魔活過來。」奧沙利文打破了安靜,雖然這開頭稍微有些不是那麼友好。

    不再需要偽裝以後,銘塵也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你是說你的老師阿泰爾嗎?都是他教得好,奧沙利文。」

    「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該下地獄的惡魔。」

    「這句話你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從以前到現在,從沒有更改過,還是他熟悉的奧沙利文,銘塵微笑著說道,「作為你的師兄,不應該給子我足夠的尊敬嗎?阿泰爾教了你不少東西,唯獨漏了尊重師兄這一條。」

    「你?」奧沙利文直接給了銘塵一個白眼。

    沒有太多興趣和奧沙利文打嘴炮,銘塵問道:「你是從哪裡找到阿泰爾的?」

    「何鴻雪那裡,」說到這裡,奧沙利文鄙夷的說道,「拿回導師的遺體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你這個不知道羞恥的男人卻在草原上和何文宣那個小白臉混在一起。」

    「你很關心我的生活啊,奧沙利文。」

    刀疤男人說道:「你和何文宣私奔的消息可是傳遍了全世界的地下組織,誰都想找到你們兩個人,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酬金。」

    銘塵的確遇到過幾個不長眼的,就當做是練手了。

    「這麼說阿泰爾確實是復活了?」銘塵問道。

    「目前來看,他的確和以前沒有太大的變化,」微微皺著眉頭,奧沙利文說道,「他暫時住在我這裡,但看樣子應該不會待太久,你想怎麼辦,銘塵。」

    一副不懂的樣子:「什麼怎麼辦?」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關係。」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銘塵頓時就笑了:「是嫉妒阿泰爾選擇了我,還是嫉妒上了我的人是他不是你?」

    「泰瑞爾!」激動得叫起了以前的名字,奧沙利文憤怒的聲音震得汽車玻璃窗都嗡了一下,「別開這麼噁心的玩笑!」

    奧沙利文似乎並沒有從阿泰爾那裡學習到揣摩他人心理並加以利用的精髓,這個傢伙是個危險的人形兵器,也僅此而已。

    銘塵淺淺一笑沒有再說話,不過是逗了逗對方,反應居然這麼大。

    從以前的時候奧沙利文就很喜歡處處針對他,有一段時間銘塵還以為這傢伙對他是真的有敵意,直到有一天他們好像因為什麼事情打了起來,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銘塵發現奧沙利文居然有了反應,那傢伙紅著臉跟一隻發瘋的免子一樣跑得飛快。

    真是有趣極了。

    一邊是最尊敬的導師,一邊是暗生情愫的師兄。

    銘塵想奧沙利文心裡一定很難受,這個蠢貨總喜歡用針對他的方式來刻意掩飾那份說不出口的,讓奧沙利文自己都覺得羞愧的感情。

    以前的時候銘塵還會裝作不知道,至於現在,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眼角餘光瞥見了奧沙利文臉上淡淡的紅暈,男人暗暗一笑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第一百六十四章 禁忌的愛(二)

    奧沙利文把銘塵帶到了房間裡以後就離開了,仍舊是那副拽兮兮的模樣,那傢伙以前就沒有給他過好臉色看,現在也是一樣沒什麼變化。

    要見到阿泰爾還真不容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早晚都會見到阿泰爾,銘塵也不著急,在一段長途飛行之後他更需要一個讓自己保持良好狀態的休整。

    檢查了一遍房間確定沒有監控器之類的玩意兒之後,洗過澡的男人把白己埋進了透著陽光味道的被褥里。

    拂過青草綠地的春風夾帶著陣陣芬芳的花香從窗外吹了進來,半透明的薄紗窗簾微微揚起又輕輕落下,顆粒狀的陽光在空中打著旋兒紛紛灑落在了半夢半醒男人的鼻息間,被埋在歷史土壤里的回憶種子破土而出,在他的夢境裡悠然綻放。

    他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導師,他生命里的第一個男人,一個帶他離開地獄般的十二區的男人。

    阿泰爾有時候是一個嚴厲的導師,堪稱地獄式的訓練往往讓人身心疲憊甚至弄得虛弱昏迷,這個男人有時候又是一個貼心的兄長和朋友,會在他因為高強度訓練而生病發高燒的時候在他旁邊陪著他,給他餵藥,給他講十二區外面的故事。

    少年時期難免會對這樣一個闖入自己生活,英俊而強大的男人產生些許崇拜之情,銘塵有時候也會思考他和阿泰爾之間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成分。

    是師徒,朋友,還是戀人?

    【為什麼要教我這些?】

    【或許只是覺得你有趣呢?】

    【聽起來不是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確實是這樣,呵呵。】阿泰爾頓時笑了。

    【阿泰爾,你想要什麼?】

    【如果說我要你呢?在你成年以後,我會是你第一個男人。】【可以。】他答應得非常慡快。

    這是一個不錯的交易,但他和阿泰爾有時候又不是很確定這種身體上的關係是不是一種交易,無論如何,在他成年的那一年他履行諾言讓阿泰爾成為了他的第一個男人。

    從此以後的很多年裡,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說不請道不明的關係,執行任務的時候是等級森嚴的上下級,是師徒,是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每一次從死神的陷阱里逃脫之後,他們會喝酒,會做愛,醒了以後該幹嘛就幹嘛,誰也不會去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就像銘塵偶爾也會聽說阿泰爾和某個白富美交往,僅僅是聽說過,從沒有去理會過。

    他以前問過阿泰爾,為什麼阿泰爾明明有兩個學生,卻只是和他發生關係,和奧沙利文一直保持嚴肅的師徒關係。

    【你看起來很需要老師我的疼愛啊!你看著我的眼睛就像是在說,嘿,快來抱我,居情的蹂躪我----】一個流氓混蛋。

    「別碰我,阿泰爾。」

    維持著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的姿勢,手裡卻多出來一把鋒利的銀色匕首,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刀尖尖精準無誤地抵在了一個男人的喉嚨上,如同鏡面一般的刀刃上映出一個男人堅毅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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