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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呼出一口氣,何文宣看著男人忍不住的苦笑:「你故意的對不對,真的是一個壞男人,我沒辦法否認,沒錯,我的確是……很在意你和阿泰爾。」

    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何文宣可以無視銘塵和阿泰爾的過去,他在意的只是現在和未來,而當下的問題也確實是在阿泰爾身上,這個本應該去世很多年的男人突然就活了過來,何文宣的內心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淡定。

    「我喜歡你為我吃醋擔心的樣子,何文宣。」這麼任性又自我的一面,也只有在何文宣的面前才能出現。

    這個深諳人類心理的男人讓人又愛又恨,何文宣微微抿了抿唇試著讓自己儘量冷靜一些,銘塵總會習慣性的說一些帶著甜蜜誘惑陷阱的話,很可能無形中就被銘塵引導著往某一條銘塵所希望你走的路去思考。

    這很刺激,也是銘塵的魅力之一。

    何文宣問道:「和張娜談得怎麼樣?」

    銘塵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放在了木桌上,何文宣微微傾身打量:「一封信?」

    「張娜給我的,她說是阿泰爾親筆寫的,如果我來找張娜就讓張娜拿給我,「銘塵看著完好的信封,對何文宣說道,「還沒有打開看過。」

    何文宣驀地心裡一動,儘管銘塵沒有直接說出來,他也理解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銘塵想當著他的面把阿泰爾寫的信拆開,這本該是屬於銘塵一個人的信件,銘塵完全有理由避開他獨自一個人拆開阿泰爾的信。

    但這個男人沒有。

    屬於銘塵的,另類而又特別的表達愛與信任的獨特方式。

    銘寒拿出一把鋒利的小銀刀,透著冰冷寒光的刀刃劃破信封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樣一把鋒利的足以割斷人骨頭的小刀用來拆信總有些顯得大材小用了一些,但比起拆信,大概沒人想讓這把刀用在其他地方。

    從信封里拿出了信紙,銘塵把信紙平鋪在了桌面上,手掌輕輕撫平了摺痕。

    「很漂亮的字。」雙手趴在桌子上,何文宣打量著信封上的每一個字,「是他的字跡嗎?」

    「看起來很像。」

    「估算一下?」

    「百分之九十九。」

    何文宣笑著說道:「也就是說從字跡來進行初步判斷,很有可能就是阿泰爾本人。」

    「是這樣沒錯。」銘塵仍舊是看不出半點情感破綻的那個銘塵。

    ……

    「嗨,我親愛的徒弟,泰瑞爾……噢,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銘塵了,你現在看起來年紀比我大,不過不要感到擔心和自卑,我始終是愛你的……」

    「何文宣,不要念出來。」白了把信上內容讀了出來的何文宣一眼,銘塵繼續往下看了下去。

    開頭的胡言亂語和厚臉皮的流氓戲謔確實是阿泰爾的作風,這似乎又是另外一個阿泰爾復活的佐證。

    「他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迅速把信件瀏覽了一遍,何文宣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銘塵是個擅長玩弄他人情感和心理的混蛋,阿泰爾也是同類型的傢伙,字裡行間處處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心理暗示。

    危機感?

    大概可以這麼講,何文宣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阿泰爾在信里寫道,他從張娜和外界的一些信息里知道現在銘塵和何文宣在一起,毫不掩飾的表示他仍然愛著銘塵,在字裡行間暗示當年去世時失去彼此的痛楚與遺憾,但是他把選擇權交給銘塵。

    是和新歡在一起,還是回到舊愛身邊,這得由銘塵自己選擇。

    如果銘塵想見他,就按照信里的地址過去,如果不想再和阿泰爾有瓜葛,阿泰爾不會主動去找銘塵。

    這個狡猾的傢伙。

    「托何鴻雪的福,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銘塵把信紙揉成一團丟進了菸灰缸里,從火柴盒裡拿出了一根擦燃將信紙點燃。

    灰白的煙霧縈繞在燃燒的信紙上方,銘塵拿出一根煙來湊到火苗上點燃,他狠狠抽了一口,喉嚨里一陣濃烈的刺痛感,像是有火在燒灼。

    「嘿!」何文宣拿走了銘塵手裡的煙,沖朝自己看過來略帶意見的男人搖了搖手指,「你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你手裡拿了一根沒抽完的雪茄,不能再抽了。」

    拿走了銘塵的煙,何文宣反而自己抽了起來,他吸了一口銘塵抽過的香菸,微微皺了皺眉:「太烈了。」

    「很適合現在來一根。」

    「你打算怎麼辦?」何文宣覺得自己更需要這根香菸,他彈了彈菸灰,「你看起來有一些猶豫,我原本以為你在知道阿泰爾活過來的消息以後會去找阿泰爾。」

    銘塵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平靜很多,當然也可能是銘塵是個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大師級人物。

    內斂的,克制的,冷酷而又冷靜。

    何文宣喜歡平時的銘塵,也喜歡在床上和他在一起時候的那個盡情釋放自己的男人,如同冰與火的混合體。

    「你以為我是因為阿泰爾而猶豫嗎?」銘塵挑了挑眉,搖了搖頭,修長乾淨的手指在木桌上輕輕敲了敲,聲音像飄在屋外天空中的雲一樣輕,「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古怪的味道,如果單純的只是阿泰爾復活了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你不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即使整件事情都透著古怪,甚至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你還是得親眼看一看阿泰爾不是嗎?」何文宣淺淺一笑,輕輕握住了銘塵擱在桌面上的手捏了捏,「我們一起去。」

    「即使那是一個陷阱,我也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第一次當然指的是去雪山里找阿泰爾的遺體結果被算計那一次。

    那可是銘塵近年來第一次失誤,足夠讓他記在心裡很久了。

    銘塵說道:「這是我的問題,我一個人能夠解決。」

    「你不打算讓我一起去了?」

    「你會讓我分心。」銘塵輕輕拍了拍何文宣握住他的手。

    何文宣無奈的一笑:「好吧,但如果你沒有及時回來,我會去找你,並且把你帶回來。」何文宣亮了亮自己手上的戒指,「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禁忌的愛(一)

    軍用飛機翱翔在翻滾的雲海之上,一襲正裝打扮的小布萊克為習慣坐在窗旁的男人倒上一杯紅酒,鮮紅的液體滑過冰涼的杯壁沉在了杯底。

    「還有五個小時才能抵達第七區,您需要休息一會兒嗎?」小布萊克以服從而卑微的聲音關心的問道。

    自從爆發了戰爭以後,小布萊克就離開了c城,在何鴻雪已經知道小布萊克和銘塵的關係之後,繼續待在c城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是小布萊克自己的選擇,也是銘塵的命令。

    離開c城並不意味著從此失去了權力與地位,僅僅是從明處轉向暗處而已,更方便行動,也便於擴大在三區的勢力,艾莉在繼承了父親艾瑞克的財富與權勢之後需要一個幫助她鞏固地位的人,艾莉畢竟還是太小了,小布萊克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小時以後幫我準備熱水。」

    「是的,先生。」

    揮了揮手示意小布萊克先下去,銘塵靠在窗戶旁望著飛機外翻滾的雲海,透明的酒杯湊到唇邊,鮮紅的液體浸染著他的唇瓣,如同塗抹了紅櫻桃的芳香汁液。

    休息的房間裡,一杯紅酒擺放在了浴缸的旁邊,將身體浸泡在了熱水裡的男人閉上眼睛緩緩吸了一口氣。

    「三區艾莉那邊怎麼樣了?」

    「她畢竟是一個小女孩,儘管艾瑞克此前在三區享有盛譽與人民的擁戴,仍然不免下位者對權力的窺伺。」

    房間裡不只有銘塵一個人,小布萊克服侍在一旁,只要何文宣不在的時候,小布萊克和依雲是最常待在銘塵身邊的人,這一趟出來銘塵並沒有帶依雲。

    「你一定很好的處理了。」

    小布萊克的唇邊揚起一絲笑容:「是的,主人。」

    比起「先生」來,他更多時候更愛「主人」這個稱呼,仿佛能拉近他和銘塵之間的距離,關係更為親密,更為不同。

    這個男人如此冷酷與優秀,是他一輩子侍奉的對象。

    無論何文宣有多看不順眼小布萊克,銘塵都不會因為何文宣把小布萊克從自己身邊趕走,他們都是愛他的人,而後者對他除了絕對的信任之外更有絕對的服從。

    小布萊克需要一個讓他膜拜服侍的主人,依雲和艾莉一樣都需要一個心靈上的父親與老師,銘塵能很好的扮演這些角色,形成他們對他絕對的依賴與信任。

    他需要他們,他們更為需要他。

    「很好,小布萊克。」從水裡伸出來的手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膜,晶瑩剔透的水滴從男人的手臂上滴落,銘塵靠在浴缸里朝銀髮的年輕男人招了招手,「過來。」

    站在一旁的年輕男人大步走過來雙膝跪在了浴缸邊,小布萊克輕輕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銘塵輕揉他頭髮時的每一分力度。

    「你對何文宣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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