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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文翰……」

    「什麼也別說,」何文瀚轉身就往外走,「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文翰……」

    何鴻雪剛剛站起來就被何文宣給拉住了,何文宣搖了搖頭:「讓他一個人靜靜吧,我有事和你談。」

    現在和何文瀚說什麼那個傢伙都聽不進去,何鴻雪不是很擔心何文宣,何文宣會自己去調節,但何文瀚真的是一個容易走極端的人,偏偏現在何文瀚連他都不信任了,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壓得住何文瀚。

    「銘塵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何鴻雪又坐了下來,屋外一片漆黑,他們並沒有派人去追蹤銘塵的下落,那個男人既然想離開就有辦法離開,更何況何文宣手腕上還有一個致命武器。

    距離天亮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古色古香的度假房屋裡除了少了一個人以外並沒有任何改變。

    啊……

    不對,是少了兩個人。

    回來的時候發現銘塵身邊的小保鏢依雲早就不見了,早就該想到的。

    既失落於銘塵的離開,又隱隱盼著和那個男人的下一次見面。

    打開了一瓶酒,何鴻雪夾起幾顆透明的冰塊放進玻璃酒杯里,透明的液體滾入酒杯里將冰塊沖刷得發出碰撞的清脆聲響。

    「他說他是泰瑞爾,絕症也是真的,自殺以後卻發現自己變成了銘塵……」何文宣用力閉了閉眼睛,他低著頭雙手捂住了臉揉了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以便更好的回憶起不久以前銘塵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可耳邊除了回想起銘塵的聲音以外,那個男人說話時候的神情也在不停的在他腦海里重複播放,一遍又一遍。

    「給。」何鴻雪站在了何文宣面前把一杯酒遞了過去。

    「謝謝。」緩緩吸了一口氣,何文宣仰頭一口喝掉了半杯烈酒,冰冷刺激的酒精在胃裡翻滾,整個腦子都像是被冰水淋過一遍一樣,清醒裡帶著針刺一般的刺痛感。

    何鴻雪坐在了何文宣的對面:「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我當時有一些蒙,從他拿槍指著我的時候我的大腦就停止了運轉,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做什麼,當時聽銘塵說了那些話以後也只是覺得……對,就像你說的那樣,不可思議。」何文宣輕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是他說話時候的神態我記得很清楚,不像是在故意撒謊捉弄我。」

    「你覺得呢?」何文宣抬頭望向何鴻雪徵求對方的意見,他還是有一些沒有緩過來,自己又連續喝了幾口酒,沒一會兒酒杯就空了,何文宣起身給自己重新把酒杯倒滿。

    一陣沉默之後,他的身後傳來了何鴻雪帶著疑問的聲音。

    「靈魂穿越?」

    何文宣轉過身,背靠在身後的柜子上:「你的語氣聽起來並不相信靈魂穿越這回事。」

    「我的確不相信,但如果銘塵說的都是真的……」何鴻雪沉吟道,「這得有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才可以。」

    「我們能找到合理的解釋嗎?我看連銘塵自己都弄不明白。」何文宣搖了搖頭,「要不是他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冷冽又霸氣,我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得了臆想症之類的。

    「說不定這世界上有這種技術呢?」

    「有可能嗎?」

    「不管有沒有這個可能,我們回到一區以後可以先擊找當時給銘塵做手術的醫生具體詢問一下情況。」何鴻雪並不是很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向來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兩兄弟在一個混亂的夜晚裡暫時達成了共同目標,這漫漫長夜雖然難熬但天總是會亮的,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何文瀚獨自一個人離開了,何鴻雪給何文瀚留了言,並不指望何文瀚會回復他,果不其然一直到他們回到一區,何文瀚也沒有給回過一條留言。

    「沒人能欺負得了何文瀚,他少欺負幾個人就算不錯了。」

    理了理衣服領子,何文宣和何鴻雪並肩走在何家的走廊里,極為寬敞的走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形的博物館,無論是牆壁上華美的壁畫還是擺放在走廊里的古董花瓶,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數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才有了如今的何家,先祖們的肖像畫懸掛在牆壁上,一代又一代,直到他們的父親。

    路過父親肖像畫的時候何鴻雪停下來看了一眼,他發誓過,任何企圖傷害何家的人都必將遭受懲罰,而任何傷害過何家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走吧。」何文宣輕聲說道。

    極為寬敞明亮的書房裡,何家的御用家庭醫生已經等候在那裡,何鴻雪和何文宣進來的時候幾個醫生紛紛低頭行禮。

    「隨意坐,有一些小事情想和你們隨便聊一聊。」隨意抬了抬手,何鴻雪和何文宣坐在了書房的沙發上,幾個醫生有些拘謹地坐在了兩兄弟的對面。

    何家的人身體都很好,平時幾乎沒什麼病,也就是例行身體檢查的時候才會和幾個家庭醫生見面。

    才剛剛坐了下來,何文宣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掃了眼對面的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我記得我吩咐下去的是要把當時所有為銘塵治療的醫務人員叫過來。」

    「人不齊?」何鴻雪並不是很情願的問道,他當時沒想管銘塵的死活,也不是沒有想管,準確來講是故意讓自己忽略銘塵,沒去見過銘塵一次,自然也不知道當時有幾個醫務人員。

    「當時是一個醫生兩個護士,還有一個……助手?」何文宣帶著質疑的目光望向了其中的主治醫生。

    被何文宣那麼一盯,主治醫生一下子就慌了,何文宣看著溫文儒雅,眼神卻凌厲得仿佛能擊穿你的靈魂。

    「他已經回三區了。」主治醫生慌忙解釋道。

    「誰回三區了?」何鴻雪問道。

    「娜娜,張娜,我導師唯一的女兒,她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同時也是個科學家,幾個月以前來一區做科研。」主治醫生解釋道,「娜娜是個很好的醫生,本來銘塵就算被救活了成為植物人的概率也很大,但是娜娜把銘塵給救活了。」

    主治醫生試探性的問道:「銘塵先生呢,他身體恢復得還好嗎?」

    「他恢復得很好,非常好,「何文宣和何鴻雪對視了一眼,微笑著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些關於那位張娜小姐的事情,銘塵想親自謝謝她。「原本只是帶著試一試的心情找醫生談談,可沒想到居然會讓他們真的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位救了銘塵性命的名為張娜的年輕女子目前只知道生活在三區,父母都是從事科研工作,十年前父母外出度假慶祝結婚紀念的時候失蹤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主治醫生對張娜的了解並不多,距離張娜上上一次來到一區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為什麼幾個月之前會突然來到一區,為什麼會主動要求幫忙治療銘塵,而偏偏那個女人又生活在三區。

    「沒想到才剛剛離開了三區又要回去。」

    何文宣手裡拿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的是張娜在三區的聯繫地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生(一)

    漂亮的玫瑰金手鐲在秋日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迷人的光,即使是一支致命武器也帶有銘尖強烈的個人風格,手鐲設計簡潔,雕刻在內測的玫瑰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綻放開來,只是吐露出來的不知道是花香還是致命的毒針。

    手指輕輕地摩擦著被死死扣在了自己手腕上得致命手鐲,何文宣靠在汽車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車窗外是飛馳而過的山巒,起起伏伏是一條條不規則的綠色線條,蕭瑟的涼秋里枝葉枯黃,尚且帶著綠色的樹葉也是濃綠得一片暗沉,待陽光落下時就如同染了墨一樣都是深秋的暗色。

    連連綿綿,看不到盡頭的無晝黑夜。

    汽車開了整整一天一夜,司機換了四個,出來時乾乾淨淨的車子上布滿了泥漿和灰塵,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身體都是僵硬的。

    活動了下手腳,何鴻雪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四十六分,一路趕時間的他們連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習慣了長時間優越舒適的生活,突然一下子又累又餓,只是比起找個能住的地方洗澡吃飯,他們更想立刻找到張娜。

    三區是個多山的地方,很多小地方根本沒辦法建機場,公路繞著大山蜿蜒扭曲,不算很遠的距離也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抵達,繞來繞去能把人給繞暈了。

    放著一區優越的生活不過跑到三區這種偏僻的小鎮子裡來,何鴻雪倒是很想見一見那位名為張娜的女科學家。

    「就是這裡了。」何文宣低頭確認了一遍紙條上的地址。

    何鴻雪打量著面前的房屋,一棟漂亮的小洋房黑漆漆的一片,大概是聽到了屋外車子發動機的聲響,屋子裡亮起了燈光,一個人影出現在二樓窗戶的後面,躲在窗簾背後朝底下看著,露出一雙帶著警覺和疑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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