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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來自一區的護衛隊,正在趕來的艾瑞克,亞瑟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只是泰瑞爾手裡的一條魚餌。
泰瑞爾要借護衛隊的手殺了艾瑞克。
「變革總是伴隨著衝突與戰爭,從你選擇參軍的那一天起就選擇了死亡,這就是我們的命運,亞瑟。」
窗外有一支軍隊將大樓團團圍住,白頭髮的艾瑞克正在趕來,來自一區的護衛隊已悄悄接近。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銘塵看了眼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攝像頭,他緩緩走到了攝像頭的面前,取下了戴在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白皙乾淨的手指輕輕觸碰臉上的面具。
「記住我的臉。」手指捏著面具,取了下來。
屏幕里的亞瑟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微笑著死亡,從地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的瞬間,一顆子彈從樓對面飛過來穿透了他的腦袋。
「再見,亞瑟。」
我們地獄裡再見。
「別動。」
直起身來的男人朝黑暗的一角斜睨了一眼,手裡握著槍的何鴻雪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幕後黑手(三)
銘塵不急不慢地關掉了擺放在面前的攝像機,他緩緩轉過身望向了從陰影中走出來拿槍指著他的何鴻雪,這人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蹤自己並且發現了他的蹤跡的,何家的掌門人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但是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即便是面對死亡也不會有一絲慌亂,冷靜優雅到讓人抓狂,這樣的男人有多麼優秀你就有多麼愛他,有多麼無法掌控就有多麼恨他。
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腥風血雨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
何鴻雪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握著槍的手保持平穩,親眼目睹戴著面具的泰瑞爾拿下面具以後的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他有一種整個人生觀都被顛覆了的錯覺。
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一瞬間無法呼吸的同時頭也徹底暈了。
他猜測過泰瑞爾和銘塵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是銘塵被泰瑞爾綁架的時候被泰瑞爾控制了,銘塵身上那些和泰瑞爾相似的動作習慣會不會是故意用來迷惑他的,可是在一千一萬種的猜測里可沒有一條是泰瑞爾是銘塵的猜測。
如果銘塵就是泰瑞爾,那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將得到最為合理的解釋。
比如說為什麼在十二區守墓人會莫名其妙的死在他們防禦重重的屋子;比如說為什麼在十二區森林裡的地下室里,被麻醉彈擊中的泰瑞爾為什麼會憑空消失;比如說……為什麼他會對銘塵有心動的感覺。
但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銘塵,一個人可以偽裝易容成另外一個人,但自身的基因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在銘塵的身上,泰瑞爾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呢?」大大方方地攤了攤手,銘塵朝何鴻雪身後看了看,微笑著說道,「只有你一個人嗎?你最信任的兄弟們呢,他們去哪裡了?」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還真是讓人生氣。
「從一開始你就想挑撥我們兄弟三人之間的關係。」何鴻雪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一點了,「你的演技可比你當年當明星的時候好太多了,從外表看起來你是銘塵,但看起來又像是泰瑞爾,你到底是銘塵還是泰瑞爾?」
銘塵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仔細想一想,應該是銘塵自殺醒來以後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的。
只是當時不管是誰都沒有太過在意一個自稱失憶的銘塵,一些和從前不一樣的行為舉止也可以用失憶做解釋,等何鴻雪漸漸覺察到銘塵和以往變化太多的時候,何文宣都已經對銘塵產生了認認真真的情愫。
不是沒有懷疑過,也不是沒有暗中測試過,但是直到上一次銘塵公然對他挑釁的時候,何鴻雪才發現銘塵確實有問題。
現在的銘塵已經不是當初可以任憑他隨意處置的男人,就像現在的何文宣和何文瀚也不是當初完全信任聽命於他的兄弟。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被設好的局,這個設局的男人就站在他眼前。
「泰瑞爾已經死了。」
淡淡瞥了眼何鴻雪手中對準了自己的冰冷槍口,銘塵指了指房間裡連接亞瑟所在的屏幕:「我很高興有人可以陪我一起見證這個顛覆的開端。亞瑟死了,很快艾瑞克也會死在那裡,當天亮的時候整個三區的人都會知道他們所擁護的艾瑞克被來自一區的護衛隊給殺了。」
優雅地轉過身,銘塵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說道:「平衡的關係會被打破,對於其他地區的繞治者而言這將會被他們認為是來自一區的一個警告,國王可以殺了三區的權力者也可以處死其他地區的繞治者,這種不安而憤怒的情緒就像是看不見的無法阻止的病毒一樣蔓延開來……」
平靜的語氣里透著淡淡的興奮,仿佛一個充斥著無聲硝煙的戰場已經被擺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還是銘塵嗎?
一個瘋狂至極卻又冷靜至極的男人,骨子裡的歇斯底里令人指尖微顫。
「你真是一個瘋子。」
「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你的父親報仇?」銘塵微笑著停了下來,毫不客氣地開始揭何鴻雪的傷疤,「所有威脅到皇室繞治的人都必然要被除去,你父親所愛的女人不過是皇室派遣的特工,本應該愛你們的母親卻是一個冷血殺手,她殺了你們的父親,試圖暗中控制何家。」
停了一下,銘塵打量著何鴻雪:「告訴我,你下定決心動手除掉你生母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銘塵,我們有一點是相似的,比如說該心狠手辣的時候就不會手軟。」
何鴻雪毫無預兆地扣下了板機,子彈從槍口中旋轉著飛出穿透空氣精準地沒入銘塵的腿里,鮮血從子彈帶來的傷口裡歸歸流出,傷痛的腿部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在差一點跌倒的同時身體被人從後面輕輕抱住。
銘塵冷眼朝身後的何鴻雪看了一眼,不再冰冷的黑色槍口正抵在他的後腰上。
一股熱氣曖昧地輕輕噴灑在銘塵的後頸上,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銘塵微微抿起嘴唇揚起唇角,低低笑了起來,笑聲帶動身體微微顫動:「為什麼不直接衝著心臟或者是腦袋來一槍,心狠手辣的何鴻雪捨不得殺我嗎?」
何鴻雪微微收緊了攬住銘塵身體的手,低沉沙啞的聲音和今晚冰涼的夜色格外相配:「不想下半輩子坐在輪椅上就不要亂動。」
槍口移到了後背,抵在了銘塵的尾推骨上,何鴻雪把人押到了牆邊:「雙手放在牆壁上。」
手在銘塵身上上下摸索,何鴻雪拿掉了銘塵身上的槍,單手把彈夾取出來以後丟在地上一腳踢到了牆角邊。
任由何鴻雪拿掉了自己身上的武器,雙手放在牆壁上,銘塵微微偏頭朝後看了一眼,淺笑里幾分勾人的戲謔:「你硬了。」
聽到了這句話,何鴻雪故意貼近男人頂了頂。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被我耍了很生氣吧,何鴻雪。」
小腿上的西裝面料濕乎乎的,粘粘的非常不舒服,沒能得到止血的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著猩紅色的液體,乾脆把額頭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銘塵緩緩呼出一口氣,何鴻雪是故意的,故意打他的腿讓他跑不了,故意不止血能讓他有多虛弱就有多虛弱。
這傢伙不會放過他的,銘塵也不指望何鴻雪會讓他見到何文宣或者是何文瀚。
「我現在只想操你,狠狠地操你。」
過於露骨直白的話音里夾雜著喉結上下滑動吞咽唾味的聲響,憤怒和欲望混雜在一起成了一劑濃烈的猛藥。
腿上的傷,腰後抵在尾推骨上故意頂他的槍口,那些帶有侵略性的話語仿佛一顆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他的身體,過於刺激的感覺讓銘塵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讓人絕望的、瘋狂的、陷於生死之間的原始欲望。
微微彎下了腰故意輕輕蹭了蹭何鴻雪,銘塵偏過頭看了眼西裝褲都沒辦法掩蓋某個地方的何鴻雪,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狹長的眼睛裡儘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戲謔:「硬成這樣,待會兒何文宣上來了可怎麼辦。」
既然沒辦法逃走,與其被何鴻雪抓住不如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可真是一個……聰明的混蛋。」隔著西裝布料用力頂了一下,何鴻雪抬手就朝銘塵的後頸上用力敲了下去,伸手把暈過去的男人給抱住。
才剛剛把銘塵給敲暈了,屋子的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何文宣果不其然的出現在了門口。
「何鴻雪?」似乎驚訝會在這裡看到何鴻雪,但不管再怎麼和何鴻雪有矛盾,一看到熟悉的大哥何文宣隨即放下了手裡的槍,一眼看到了被何鴻雪抱在懷裡昏迷不醒的銘塵,何文宣連忙大步沖了過去。
「他怎麼了?」
有些複雜地看了眼一臉焦急緊張的何文宣,何鴻雪沉聲道:「我順著亞瑟的蹤跡找到了銘塵,他受傷了,你快把他送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