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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臉上的迷茫和脆弱漸漸消失,撥開了迷霧後露出了男人原本的真實相貌,眼底只剩下了冷漠和殘酷,銘塵自己鬆開了身上的繩子站了起來,淡漠地看著被小布萊克抱住的昏迷的亞瑟,勾了勾唇角:「你說的很有道理。」

    銘塵朝小布萊克使了個眼色,後者將昏迷的亞瑟半拖半抱地移動到了房間裡的小床上,剛才一直昏迷不醒的依雲很快睜開了眼睛,像一隻靈敏的小鹿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三兩步跑到了銘塵的身邊。

    依雲看著昏迷不醒的亞瑟,好奇地眨了眨她那雙澄淨明亮的大眼睛:「先生,殺了他的話可以讓我動手嗎?」

    「別急,以後會有機會的。」往後捋了捋自己潮濕的頭髮,男人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長眉下透著鋒利光芒的雙目。

    銘塵望向了房間的門口,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一個有些緊張和興奮的小女孩站在了門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銘塵身邊的依雲,小女孩和依雲短暫的對視後朝銘塵走了過來。

    「艾莉。」銘塵微笑著朝小女孩,白魔艾瑞克唯一的女兒輕輕招了招手,「別怕,過來。」

    依雲看了看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漂亮女孩,又看了看銘塵,艾莉緩緩走到了銘塵的另一邊,她的腳上踩著一雙潔白的小高跟鞋,長長的黑髮,白白的裙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精緻的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公主。

    依雲是透著靈氣的精靈女孩,艾莉更像是從小就生活在黑暗高塔里的陰鬱公主,被束縛著,被捆綁著,無法掙脫。

    「我要怎麼做?」眼底燃燒著冰冷的藍色火焰,艾莉看到了小床上昏迷不醒的亞瑟,小布萊克正在解開亞瑟的衣服,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和恐懼,聲音也變得微微顫抖,「這些都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嗎?」

    「別害怕,我不會讓骯髒的人弄髒你。」銘塵微笑著輕輕拉起了艾莉的一隻手,稚嫩而又纖細,仿佛清晨沾著露水的花枝,輕輕一折就要斷了一般。

    銘塵又拉起依雲的一隻手讓她們搭在一起,溫柔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半夢半醒時分來自遙遠世界的低聲呢喃:「她會幫你。」

    緩緩鬆開了兩個女孩的手,銘塵朝旁邊的小布萊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退離到了房間的門口,銘塵輕輕將門合起,直至關起門來的那一刻,屋子裡的兩個女孩仍然互相好奇地看著,雙手牽在一起。

    「你怕嗎?」依雲微笑著歪了歪腦袋,「你沒必要這麼做,你可是一個貴族小姐,等你以後長大了,你父親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男人,你會結婚,生孩子,成為一個妻子和母親。」

    「然後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會和我的父親、我的祖父一起玩弄其他的男孩女孩,回到家裡抱著我,親吻我,告訴我,他愛的仍然是我?」艾莉輕輕眨了眨眼睛,「銘塵說過,不會讓骯髒的人弄髒我。」

    她望向房間的窗戶,窗外有一隻小小的麻雀站立在枝頭,撲騰著翅膀,飛向蒼白的遙遠的天空。

    「那才是我是未來。」

    小布萊克打開了一間房,比剛才的房間更為舒適漂亮。

    一張鋪滿了血紅玫瑰花瓣的圓床被擺放在了房間的正中間,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本來就微弱的陽光,整個房間都透著奢靡的暗色調。

    「是什麼味道?」銘塵推開門走了進去,隨意地四處走動。

    「按照您的吩咐,是催情香水。」小布萊克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半步,卑微的聲音是對男人病態的臣服與迷戀。

    銘寒淡淡看了眼和他相比顯得格外狂熱的小布萊克,冷淡的一個眼神示意小布萊克把門關上。

    一個嚴重的無藥可救的斯德哥爾摩症患者。

    一邊朝床的方向走過去,銘塵一邊將身上的黑色T撕開了一個口子,動物是可以訓養的,那人類呢?

    人也是可以訓服的。

    本質上,人和森林裡的野鹿有什麼區別呢?

    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本能地以動物的方式來尋求安全,當人們想要活命時也是最容易受騙的時候。

    被家族拋棄邊緣化幾十年的小布萊克,被銘塵親手屠戮的布萊克家族,如今成為了布萊克家族首領的小布萊克不過是一隻被銘塵訓服了的離了銘塵就無法活下去的奴僕。

    崇尚英雅故事,何嘗不是自身軟弱者對於強者的一種崇拜,一種渴望被保護的心理。

    當十二個區的繞治者再也不能給予民眾足夠的威壓時,當這個世界出現了另外一個「恐懼」人物的時候,統治與被統治的平衡關係也將註定被打亂。

    「拖住何文宣,把何鴻雪引到這裡來。」

    想要維持住愛情與親情的平衡?不打破平衡還有什麼樂趣。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觸即發(五)

    演技超群的演員可以輕易控制自己的淚腺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體溫與汗腺。

    催動情感與身體需求的藥劑不會被用到現實的演戲裡,那畢竟都是虛假的,誰也不會在鏡頭下假戲真做。

    每一個特工都會經受過相關藥劑的抗藥性訓練,泰瑞爾當然也不例外。

    他這個身體的抗藥性很差,只能用意志力來保持住自己的頭腦清醒,慢慢的感受著飄浮在空氣里的藥劑鑽入他的每一個毛孔里,鑽入他的肺部,流進他的血脈里,燃燒著,輕輕地撓動著,如同墜入一個燥熱的沙漠裡,渴望被雨水澆淋。

    細密的汗水漸漸遍布在額頭上,很快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滾燙的汗水所浸濕,生理上的渴求是那麼的劇烈,然而心理上卻始終保持著冷漠的鎮靜,有時候這讓銘塵覺得有些噁心,只要是無法掙脫身體,就無法徹底脫離人的情感與欲望。

    他仍然會在身體的觸碰里感覺到舒服與滿足,只是失去理智的次數並不多。

    算算時間,何鴻雪也該找到這裡了。

    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了房間的門被推開的聲音,早已經在藥物作用下被汗水淋濕的男人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微微抬眼朝推門而入的男人望了過去,汗水模糊了視野,銘塵眯起了眼睛直到對方大步走近了的時候才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是何鴻雪,小布萊克應該成功把何文宣暫時支開了。

    「銘塵?」

    被藥物影響的身體不僅僅是皮膚變得極為敏感,連聽覺也變得敏感了起來,屬於自己的名宇被帶著焦急關切語氣的念了出來,像是兩條滑膩膩的蛇鑽進了耳朵里,舔舐著他腕弱的耳膜,癢得讓人差點就呻吟出口。

    在銘塵開口以前,何鴻雪一把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突然的涼意侵襲,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微涼的空氣刺激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疼,身體都禁不住輕輕顫抖了起來。

    「別……別碰我。」銘塵黯啞的聲音把何鴻雪嚇了一跳。

    「我帶你出去。」手才剛剛碰到了銘塵的肩膀,指尖傳來的滾燙和汗水的滑膩感幾手是瞬間刺痛了何鴻雪的神經。

    鬧熱的空氣里透著熟透了的果子的甜膩味兒,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股濕噠噠的清甜在舌尖瀰漫開來,有火在燒灼著他的神經和理智,倏然間跌入了一個潮濕悶熱的原始叢林裡,被施了法術一般變成了一頭饑渴難耐的野獸,急切的想要撕咬面前可口的獵物。

    肩膀上突然傳來的輕微刺痛讓銘塵稍稍恢復了些許理智,一低頭就看到何鴻雪匍匐在他肩膀上肆意啃咬。

    身體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氣,摻雜了花香與水果般香甜的空氣猛烈地灌入到肺部,劇烈的藥效在身體爆炸開來,銘塵在瞬間眼前一白短暫的失去了意識,等他重新抓住了理智的繩索的時候,何鴻雪已經在拉扯他的褲子了。

    嘿,這可不是計劃里的一部分。

    「何鴻雪!」掙扎著喊出了男人的名穿,在銘塵的計劃里,這個向來沉穩冷酷的男人應該可以壓制住空氣里的催情藥劑,何鴻雪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經過相關藥劑的抗藥性訓練。

    照著劇本走,應該是何鴻雪想要把他帶出去,他拉扯著這個男人,何文宣在適當的時機出現。

    他是不介意和男人發生關係,但也沒有到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地步,只是在完成既定計劃目標的同時略有犧牲而已。

    至於真的和何鴻雪做那種事情,抱歉,他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何鴻雪明明可以用理智壓制住欲望,這個傢伙不是向來討厭他嗎?雖然後來對他的態度有一些古怪和曖昧,但以銘塵對何鴻雪的了解,何鴻雪心裡向來是親情大於個人感情,以他現在和何文宣的關係,何鴻雪理所應該選擇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把他扒了個精光。

    「何鴻雪--」

    這混蛋他媽往哪兒摸呢?

    別碰--

    該死的,還碰!

    「何……」

    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嘴巴里,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瞬間扣緊了身下皺巴巴的幾乎被汗水淋濕的床單。

    雖然劇本演得過了可以說是能得到一個更好的效果,然而銘塵只想罵人。

    這還是鎮靜冷漠的何鴻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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