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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氣氛突然就變得微妙起來,何鴻雪輕咳了一聲,沉聲道:「各自休息吧。」說完直接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何文瀚瞅了眼被何鴻雪關上的房門,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何文宣的身邊,雙手抱在胸前輕輕撞了撞他雙胞胎兄弟的肩膀:「喂,你有沒有發現大哥最近有點怪?」

    「怎麼了?」何文宣眼皮跳了一下,不只是他,原來連何文瀚也覺察到何鴻雪的不同了?

    這幾天何鴻雪是表現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在面對銘塵的時候。

    「你沒發現何鴻雪最近老是盯著銘尖看嗎?那傢伙以前可是只把銘塵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基本上人在面前都不會給兩個正眼,」何文瀚看著何文宣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喃喃道,「可是最近何鴻雪總會時不時地朝銘塵看兩眼,剛才上來時候的表現也很奇怪……」

    「你在說什麼?」瞪了何文瀚一眼,何文宣冷聲道,「以前大哥只是把銘塵當外人,現在銘塵是半個何家的人,他關心銘塵很正常。」

    笑了一聲,何文瀚背靠在牆壁上雙手抱在胸前:「那我關心銘塵也很正常咯?」

    「當然。」看了何文瀚一眼,何文宣故意走到了銘塵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何文宣直接走了進去。

    何文瀚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空蕩蕩的走道里隱約響起了兩個字:虛偽。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車上是旅途(四)

    最可怕的戰鬥是什麼?

    不是看得見的真刀真槍,而是藏在肚皮下的人心叵測,每一句話都可能帶來無數種的發展,每一個舉動的背後都可能藏著一把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

    一張小小的餐桌,也可能演變成一個小小的沒有硝煙的戰場。

    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往往更為腥風血雨。

    「早上喝杯新鮮的果汁,一整天都會有一個好心情。」

    何文瀚親自給銘塵倒了一杯果汁,也只有給銘塵一個人倒了果汁。

    「嘗嘗這個香腸,這是三區的特產之一,搭配特有的醬汁非常好吃,你肯定會喜歡。」

    又把香腸切成了一片片放在了銘塵的餐盤裡,何文瀚今天對銘塵是格外的體貼細緻,這還是他們印象里那個有點兒霸道自我的何文瀚嗎?

    銘塵看起來有些被小小的驚到,儘管如此,面對何文瀚的殷勤舉動他還是表現出了欣喜和感謝。

    整整一個早餐的時間,何鴻雪和何文宣幾乎沒有插話的機會,何文瀚不是給銘塵送紙巾就是幫那個男人遞送食物,從餐桌上的三區特產聊到天南地北,這太過於反常了,何文瀚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了?

    「謝謝,不過有點太多了,」銘塵訕訕一笑,將盤子裡一半的香腸都叉到了旁邊何文宣的盤子裡,「我好像有一點點不是很適應火車旅行,早上的話還是吃清淡一點比較好。」

    「會暈車?」一個聲音隨即問道。

    銘塵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何鴻雪,他苦笑著輕輕嘆了口氣:「好像有一點,不過不是很嚴重。」

    「早知道你會暈車就坐飛機去三區了。」何文宣有些愧疚的說道,在座的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銘塵會暈車,五天五夜的火車長途旅行才剛剛開始第一天而已,如果後面銘塵真的暈車了,後面是那幾天可夠銘塵熬的了。

    銘塵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暈車,抱歉。」

    「你有什麼好道歉的,那吃完早餐就回房間休息吧,我讓醫生過來給你開點藥。」一邊說著關心的話語,何文瀚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握住了銘塵擱在餐桌上的手,這個舉動讓其他人都稍微愣了一下。

    會不會太親昵了些?

    下一刻,何文瀚就緊跟著握住了何文宣的手,笑得溫柔又無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們現在也算是半個家人了,以後就不要說什麼謝謝對不起了,既然是半個家人,互相關心也是應該的。」

    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

    頓時有些忍俊不禁,銘塵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他的平和,前一刻的微微詫異在聽到何文瀚的話以後融化成暖心的笑容,儘管他心裡很明白,何文瀚是故意的,偏偏這傢伙所作所說讓何文宣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謝……」差一點又說了謝謝,及時把後面的話給吞了進去,銘塵笑得滿足又愉悅,豐潤的嘴唇微微抿起貓一樣的弧度,臉頰上是淺淺的酒窩,一個優雅中透著一股暖人清甜的男人,從窗外斜射而入的陽光溫暖而於淨,這一瞬間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

    於淨又美好。

    這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啊。

    見何鴻雪他們都在看著自己,銘塵微笑著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們慢慢吃。」

    「我送你回去。」何文瀚緊跟著也站了起來,拿起一塊三明治直接塞自己嘴裡,對著還在發愣的何鴻雪和何文宣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就坐著吧,我吃飽了。」

    說完直接摟著銘塵的手臂把人往樓上帶,被推上了樓梯的男人匆忙中朝何鴻雪和何文宣揮了揮手:「那我先回房間了。」

    話才剛剛說完,人就被半推半抱的直接消失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視野里。

    「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明知道何文瀚是故意的,那傢伙向來就是這種性格,何文宣卻沒辦法像以往那樣無視甚至是理解,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不想被其他人碰,強烈的占有欲帶來一陣陣無法抑制的嫉妒和不悅。

    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何文瀚明白,銘塵以後會是他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碰來碰去。

    何鴻雪喝了一口咖啡,低頭隨意翻看著雜誌:「何文瀚是個任性的人,但銘塵不是。」

    何文宣朝何鴻雪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了何鴻雪正在認真翻看著的雜誌上,那只是一頁奢侈腕錶的廣告圖片,並沒有任何值得研讀的文字。

    何文瀚不對勁,連何鴻雪都不對勁。

    「你這麼扶著我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孕婦。」

    一手摟著腰,一手扶著手臂,何文瀚差不多把銘塵整個人都攔在了自己的懷裡,他只是有一點點暈車,而且還是裝出來的,這傢伙是把他當一個八十歲的老大爺了嗎?

    「是我的孩子嗎?」突然下子就把銘塵給推到了火車的窗戶上,何文瀚嘴角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淺笑湊近了看起來有些虛弱的男人,他閉著眼睛在銘塵頸邊輕輕嗅了嗅,乾淨白皙的頸子因為銘塵的偏頭避開而拉得緊繃修長,伴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

    想要用牙齒在上面留下印記,輕輕咬一口,像是冰凍過的雪梨一樣清甜可口。

    「別鬧了。」抬手把何文瀚給輕輕推開,銘塵有些難受地靠著窗戶緩緩吐了一口氣。

    「很難受嗎?」何文瀚也沒有再逗弄欺負這個男人,半摟著把人送進了屬於銘塵自己的房間。

    正在屋子裡打掃衛生的依雲看著何文瀚和銘塵,輕聲問道:「先生,您沒事吧?」

    「我來照顧他,你出去吧。」

    何文瀚把依雲給打發了出去,扶著銘塵讓男人靠坐在了靠窗的舒適躺椅上。

    「床頭的柜子里有暈車藥,幫我倒一杯水。」銘塵說道。

    把暈車藥和水都送到了銘塵的身邊,何文瀚拿過一個柔軟的大墊子坐在了銘塵的身邊微微仰著頭看著這個男人把藥吃進去以後接過喝刺下是水放在了一旁。

    「真是個脆弱的男人,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養在家裡,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捧在手心裡。」雖然是打趣的語氣,何文瀚看起來還挺認真。

    「我看起來很弱嗎?」銘塵低頭看著何文瀚,很認真的問道。

    「有規定弱的人才值得人憐惜疼愛嗎?想要愛惜一個人,和對方是強是弱可沒有任何關係。」何文瀚輕聲笑著,拉過銘塵的一隻手把玩著,這麼纖長乾淨的手指如果沾染上了髒東西或者是拿來干粗活那得多讓人心疼啊。

    「你躺著休息,我幫你按一下手上的穴位,可以緩解身體的不舒服。」

    也不知道何文瀚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銘塵笑著說道:「你還會這個?」

    「我會的可不止這些,你以後可以慢慢了解,但是要小心一點,越了解我可是會越喜歡我,我怕你愛我愛得不可自撥。」何文瀚就這麼坐在旁邊,拉著銘塵的一隻手替對方輕輕按揉,力道適中,非常舒服。

    銘塵嫌棄地撇了撇嘴角:「你不也不了解我嗎?在我漸漸了解你的時候,你也在慢慢了解我,這是一個雙方都互相了解的過程。」

    話音一轉,銘塵開口問道:「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亞瑟將軍很厲害嗎?」

    「他是國王身邊的得力戰將之一,一個既冷酷又無情的傢伙,如果遇到他的話儘量離他遠一點,雖然亞瑟向來對過了十八歲的人沒有任何興趣,但那傢伙完完全全和好人不沾邊,下輩子大概也不是。」

    「對過了十八歲的人沒有任何興題?難怪那天他一直盯著依雲看……」銘塵心有餘悸的說道,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那可都是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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