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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三區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要讓身為c城市長的你把C城丟下,坐這麼久的火車去三區。」銘塵對小布萊克問道。

    「我並不想對你有所隱瞞,不過這件事情還真是不能告訴你。」小布萊克回以歉意的微笑。

    亞瑟突然眯起了眼睛,冷漠地打量著銘塵,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和一個人很像。」

    「我和一個人很像?」銘塵不解的說道,「亞瑟將軍有朋友和我很像嗎?」

    「也不能說是朋友,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你長得和他有一些輕微的相似,」亞瑟盯著銘塵,一雙狹長的眼睛好似翱翔在天空中的鷹隼,銳利而透著殘酷的光,「只是一點點。」

    銘塵笑得溫柔而無害:「是嗎?如果能有機會看到他就好了,能讓亞瑟將軍記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亞瑟驀地一下就笑了起來,看著銘塵意味深長的說道:「他的確不是一般的人,說不定在三區你真的可以遇到他。」

    樓梯口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幾個男人從樓下走了上來,銘塵和亞瑟同時朝樓梯口的方向望了過去,三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同時站在一起絕對是一道令人賞心憂目的風景線,而這條風景線還擁有壓人的宛如連綿山巒一般的氣勢。

    「同時看到何家三兄弟,真是難得。」亞瑟站了起來,迎面望向了何鴻雪他們三個人。

    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亞瑟和小布萊克,何鴻雪微微一愣之餘眼底閃過好奇的光,微笑著大步走了過來:「亞瑟將軍,布萊克先生,真是巧啊,你們該不會也是來度假的吧?」

    目光故意暖昧地在亞瑟和小布萊克身上來回移動,何鴻雪一臉「你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湊到一塊兒」的表情。

    銘塵朝旁邊使了個眼色,收到暗示的依雲忙小跑著跑到了何文宣的身後站著。

    「你們慢慢聊」銘塵微笑著說道,「我和文宣到別的地方轉一轉。」

    「走吧。」心領神會的何文宣上前就拉住了銘塵的手,和亞瑟等人告別以後帶著銘塵和依雲離開了餐廳。

    何文瀚回頭朝他們看了一眼。

    第一百十一章 火車上的旅途(一)

    離開餐廳以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車廂,銘塵早早地安排依雲去休息。

    「亞瑟將軍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依雲,我知道那眼神意味著什麼,雖然依雲只是文翰送給我的一個隨從,甚至連一個寵物都不如,但她還小,她太小了。」

    站在車廂二樓的走道上,銘塵看起來有些焦慮地看著何文宣:「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對方是一個身份地位尊貴手握兵權的一區將軍,只要亞瑟開口要人,一般人不會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小隨從而去得罪一個權勢滔天的將軍。

    「我不應該帶她出來。」銘塵開始責怪自己。

    「沒事的,我不會讓亞瑟帶走依雲,別這麼擔心,也不要責怪自己好嗎?」銘塵過於激烈的反應稍稍讓何文宣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曾經的銘塵不也是利益交換下的犧牲品嗎?

    這個男人只是不想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悲劇發生在依雲身上,心痛之餘更多的還是憐惜,即使銘塵對過去緘口不談,過去發生在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情仍然對這個男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上前一步摟住了男人,何文宣把銘塵圍在了車窗與自己的胸膛中間,輕輕抱住,曖昧而溫柔地親吻著對方的下顎與臉頰,低聲安慰著銘塵:「依雲很安全,她不會被用作利益交換,她是你的,只有你可以決定她的未來。」

    「……謝謝。」

    焦慮的情緒在何文宣不斷的輕撫與親吻下漸漸消散在了空氣里,雙手貼上了何文宣熨帖平整的衣服,銘塵輕輕摟住了年輕男人的腰,慢慢的,慢慢的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直至他的後背和車窗毫無縫隙,直至何文宣滾燙而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

    何文宣很尊重銘塵,大多數時候只要銘塵不同意,何文宣很少會強迫對方和自己發生關係,而恰巧銘塵看起來又是一個在那方面不會太主動也沒有太多需求的男人。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在夜晚更多的是相互擁抱著入眠,至於更親密一些的事情其實很少發生,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能說何文宣不愛銘塵不想要這個男人嗎?

    上帝啊,如果可以的話,何文宣想要每一天都讓這個男人紅了眼眶在他懷裡抽搐著哭泣,喜歡是一种放肆,一旦愛上卻變得克制。

    數日來都不曾有過的親密接觸幾乎快要把何文宣這個正當壯年的年輕男人給憋瘋了,鼻息間滿滿的都是銘塵的氣息,淡淡的冷香,進入秋季以後這個男人愛上了白玫瑰的清香,只要湊在銘塵身旁閉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純白的玫瑰灑滿。

    身後的窗外飛掠而過的城市風景是大大小小模糊的色塊,任由何文宣啃咬著自己的肩頸,銘塵緊緊攀上了年輕男人寬厚的肩膀,衣服的摩擦帶著細微的聲響。

    「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如果亞瑟開口和你們要人怎麼辦?」一隻手探入了他的西裝里,滾燙的掌心貼著他薄薄的襯衣,禁不住打了個激靈的銘塵暗暗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才有把輕呼聲給憋了回去。

    在情愛方面,銘塵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需求。

    可能是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禁慾,他很少主動要求過什麼,即便偶爾也看得出來何文宣對他的欲望,也仗著何文宣的體貼溫柔,仗著這個男人愛他疼他而故意無視對方炙熱又滾燙的眼神。

    討厭何文宣嗎?

    並不。

    就像他之前和何鴻雪說過的,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勉強自己的人,也不是因為何文宣對他好才和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發生關係。

    他不討厭何文宣,恰恰相反,何文宣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男人,銘塵喜歡何文宣這種會在方方面面顧及到他的男人,和何文宣待在一起很舒服,各種意義上是……舒服。

    「那就讓他滾……」

    緊貼著男人襯衣的手繞到了銘塵的腰後,帶著巨大的摩擦力往下移動,過於直接甚至粗暴的舉動讓銘塵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喜歡被人溫柔的對待,骨子裡被深埋的暴戾之血卻也偈望著與強者的碰撞,無數次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早已經麻木的心性在靈魂深處叫囂著被粗暴的對待。

    牙齒輕輕咬上了何文宣的肩膀,再用力收緊。

    銘塵帶給何文宣的疼痛激盪著年輕男人的獸性,有火焰在掌心燃燒一般,隨意的觸碰便是灼熱的高溫。

    撕開了何文宣溫柔斯文的完美偽裝面具,這個年輕優雅的男人會展現出什麼樣的真實面貌來?

    銘塵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只是在腦海里想一想就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你還會愛我嗎?

    或者是發現真相後憤怒地把他推倒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啃咬他的皮肉,拆掉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無法解恨。

    今天你有多愛我,以後你就會有多恨我。

    珍惜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光吧,何文宣。

    即使在情動時候也依然保持著高度冷靜的男人覺察到了從樓下而來的腳步聲,仍然任由何文宣親吻撫摸著自己,銘塵並沒有把何文宣推開的打算,至少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合適呢?

    當然是等樓下的人走上來以後。

    來了……

    突然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衣裳不整的男人匆匆忙忙地抓緊了自己已經被褪到臂彎處的衣服,銘塵低頭避開了走上樓來的何鴻雪和何文瀚的視線,一句話不說直接轉身大步離開進了自己的臥室把門給關了起來,把後知後覺的何文宣一個人給留在了外面。

    何鴻雪自動把視線轉向窗外,何文瀚挑高了眉,故意吹了聲口哨,冷笑著揶揄道:「真是不可思議,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知道何文宣你竟然也會有這麼激烈的一面,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擾了你和銘塵的……」故意頓了一下,何文瀚低聲笑道:「走道狂歡?」

    淡淡看了眼故意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何文瀚,何文宣不緩不急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恢復成之前的整潔優雅,除了有幾縷頭髮搭在額頭上以外,壓根兒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區別。

    「亞瑟看上銘塵的小隨從了。」等何文宣整理好了衣服,何鴻雪才有轉過頭來。

    並不算意外的一句話,誰都知道亞瑟有一個特殊的癖好。

    「不能給他。」何文宣的語氣很堅決。

    何鴻雪看了眼何文宣,何文宣向來是一個懂得利蓋權衡的人,即便他們根本不必在乎亞瑟,有時候礙於面子也會稍微猶豫一下,但何文宣今天卻回答得格外果斷。

    是因為銘塵嗎?

    腦海里一瞬間回想起剛才在何文宣身下衣裳不整的那個男人,何鴻雪暗暗咬緊了牙關,一個平緩的呼吸以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拒絕他的。」

    三兄弟突然之間就沒人講話了,三個大男人站在空蕩蕩的走道里,耳邊是幾乎聽不見的火車行進聲,車輪碾壓鐵軌的聲音、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都被堅固的車皮與車窗所隔離,他們的耳邊只有彼此尷尬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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