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生氣到故意傷害銘塵。
又幼稚又可悲又可憐。
何文瀚是擔心他現在還愛何鴻雪?心裡的小念頭冒了出來,銘塵順著何文瀚的話說道:「那是以前,我不想再回憶過去,你也應該往前看,至於何鴻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喜歡過一個叫銘塵的男人。」
側過身,銘塵望著何文瀚:「我只是他的替身,他愛著的另有其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在得知了這個真相以後因為受不了被欺騙的現實才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不應該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
何文瀚似乎被銘塵的這番話給驚到愣住了,何文瀚的變化銘塵看在眼裡,果然何鴻雪一直都在瞞著何文瀚。
「你和文宣對我都很好,我現在很滿足,也很幸福。」銘塵微笑著輕輕抱住明顯在故意壓制住怒氣的何文瀚,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呢喃著這句話,何文瀚回抱住了銘塵,像一隻大型犬一樣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臉頰,然而這一切何鴻雪從沒有和他提過。
第一百章 破裂的關係(二)
「先生!先生!」
銘寒坐在陽光書房裡看書的時候,兩條腿跟小鳥一樣細的女孩抱著一團髒兮兮的東西朝他飛奔了過來,聲音焦急而急迫。銘塵緩緩放下書看了眼依雲懷裡髒兮兮濕淋淋的東西,原來是一隻又瘦又小的小野貓,有一條腿血淋淋像是被什麼咬過一樣好像斷了。
「多餘的仁慈是不需要的。」嘴裡說了這麼一句話,看著依雲懇求的小模樣,銘塵還是伸手過去 「把它給我。」
「謝謝先生!」
也不知道依雲從哪兒抱來的小野貓,又瘦又小,一條腿血淋淋似乎是被狗或者是其他動物給咬了,撕裂的傷口都露出森白的骨頭來。
將髒兮兮的看起來一臉可憐的小野貓抱了回去,銘塵給小野貓打過麻藥以後清洗了身體和傷口,上了藥以後用白紗布把傷腿給包紮了起來。
處理傷口這種事情對他來講再熟練不過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以了。」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銘塵微笑著將乖巧的小野貓送到了一直在旁邊看著的依雲懷裡。
依雲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小野貓,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高興的星光在閃動,看著這樣的依雲,銘塵不禁揚起了唇角,他的姐姐也很喜歡這些小動物。
在小的時候也有過一隻瘦小的野貓陪著他們,只是孤兒院並不允許詞養寵物,院長把那隻小野貓掛在了院子裡,高高的掛著。
銘塵輕輕摸了摸小野貓的腦袋,叮囑道:「它有些營養不良,回頭找營養師給它配一些吃的。」
依雲用力點了點頭,像是捧著珍寶一樣輕輕抱著懷裡瘦小得可憐的小貓,輕聲說道:「先生,您別看它又小又病的,我剛剛找到它的時候它在和一隻大狗打架,雖然那大狗連大人都能給咬死,但小傢伙可沒有逃跑,面對大狗可凶了。」
驀地笑了起來,依雲笑得眯起了眼睛,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高興的對銘塵說道:「先生,我看著它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把它給抱回來了。」
「什麼熟悉的感覺?」
「大概就是……無論怎麼樣都想要活下去吧。」依雲笑得甜甜的。
銘塵微笑著抬手輕輕撫了撫依雲的小腦袋。
何文宣並沒有養寵物的習慣,家裡突然多了一隻小貓總不能說是依雲帶來的,銘塵就說是自己撿到的,看著可憐就帶了回來,平時的時候依雲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結果這隻小野貓也就由銘塵帶著了。
小小的,輕輕一捏就會被捏碎一樣。
生命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頑強。
低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腿上埋頭大睡的小野貓,銘塵輕輕順著貓的毛。
「你可真是個善良的人。」
聽到何文宣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銘塵差一點就想挑眉了,如果你知道我是誰的話就不會說出「善心」兩個字了。
「善良?」銘塵微微抿著嘴唇搖頭笑了笑,「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也不想變成一個善良的人,每一個人都得對自己負責,自己選擇的路,自己所走的路,自己將會面臨的命運……」
順勢往後靠在了何文宣的懷裡,銘塵側過頭在男人的臉頰上摩擦過自己的嘴唇,柔軟的,像花瓣一般。
「選擇成為士兵,就要有死在戰場上的覺悟;選擇離家出走,可能就再世回不來;選擇去愛上一個人,除了被愛被回應以外,就要有被欺騙被拒絕的準備。」
手指輕輕撫上了何文宣的臉頰,銘塵任由身後的男人攬住自己的腰,親吻著自己的耳廓,仿佛輕柔的羽毛,又像是一陣從梧桐樹上吹過的涼風。
瑪格麗特選擇了背叛他,而他只是讓瑪格麗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會是什麼。
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保鏢或者士兵,從他們選擇這份工作的開始就已經把自己的命交給了死神。
而他呢,他也有自己的選擇,無論以後是什麼樣的結局都不會去後悔,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真是越來越著迷了。」無奈地嘆息,何文宣語氣里的愛意早已經濃烈得如同摻了金酒的百利甜巧克力,銘塵的身體,銘塵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仿佛酒精與麻醉劑一樣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他仿佛從銘塵的話里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卻令人神魂顛倒。
「啊----」
慘烈的叫聲令人耳膜發疼,屋子裡的人卻始終無動於衷。
「三爺,何三爺,繞了我吧,您饒了我吧!」
被揍成豬頭的中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混著臉上的血跡和青腫看起來又可憐又可笑,渾身的肥肉都在微微顫抖著,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給坐在對面的冷酷男人磕頭,額頭上早已經一片血跡卻根本不敢停下來。
傷可以好,腦袋掉了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背叛銘塵並且故意給他下圈套的?」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著銀扣的靴子每一次踩在地上都發出輕輕的金屬碰撞聲,冷酷無情的聲音華麗而低沉,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男人走過去,何文瀚隨手從身邊手下的手裡拿過一把黑得鋥亮的手槍。
「三爺,三爺我真的沒……啊啊啊啊!」
一陣殺豬似的叫聲,從消聲槍里發出的兩顆子彈準確地擊碎了中年男人的膝蓋,從今天開始,這個人再也沒有辦法用雙腿走路。
冷冰冰的槍口對準了哭號不停的中年男人腦門兒上,何文瀚冰冷的視線讓中年男人只敢咬著牙哼哼。
「你是銘塵當年的經紀人,他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你最清楚,所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背叛了他,」每一個字都是死神的發聲,「下次碎了的,就該是你的頭骨了。」
在疼痛與恐懼的雙重折磨下,中年男人終於崩潰一般地哭號著大聲喊了出來,「牡丹夫人!是牡丹夫人!」
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兒,何文瀚皺了皺鼻子往後退了幾步,嫌棄地瞥了眼被嚇得尿褲子的中年男人,朝旁邊的屬下使了個眼色把中年男人帶了出去。
「早點說不就得了,真是個蠢貨!」
何文瀚轉過身抬了抬手,冷聲道:「走。」
他也是,很久沒有見到牡丹夫人了。
一排黑色的驕車停在了一家會所的門口,顯眼而又無比的囂張,來到了前一次帶銘塵來的會所,何文瀚率領著自己的屬下風風火火地闖進了會所。
會所內的人一看是老顧客何文瀚紛紛熱情地湊上前,這一次卻被圍在何文瀚身邊的保膘冷漠地推開。
「把牡丹夫人叫過來!」一名黑衣保鏢冷聲命令道。
一襲牡丹旗袍加身,婀娜多姿的女人才剛剛踏入房間就感覺到了今天氣氛的不一樣。
房間的兩邊站滿了何文瀚的黑衣保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生化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無形中讓人感到壓力重重。
仍然是沒有個坐相,翹著二郎腿的何文瀚一身黑色皮衣,鞋子上的金屬裝飾在燈光下閃著冰冷刺眼的光。
「何三爺怎麼突然過來了,是想看一看新貨色,還是上次送您的小姑娘鬧出什麼麻煩來了?」臉上保持著嫵媚迷人的淺笑,牡丹夫人如以往那般扭著她的水蛇腰朝何文瀚走去。
何文瀚只是冷冷打量著她沒有回話,就在牡丹夫人走到了房間中間的時候身後的門被人砰地一聲關了起來,牡丹夫人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兩個身材魁捂的黑衣巨雙將門口給堵了起來,一瞬間,被重重包圍的她顯得格外顯眼。
「何三爺,這……」再笨也覺察到不對勁了,更何況還是歷練江湖那麼多年的牡丹夫人,只是她不明白何文瀚今天怎麼火氣那麼大。
「不如來談一談……當年銘塵從一個明星變成我母親情人的事情,嗯?」笑得溫柔,何文瀚身體前傾,手肘抵在了翹起腿的膝蓋上,眼瞳里映出女人一瞬間僵硬下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