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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我等不到三個月。」

    「嗯?」聽到了何文宣的聲音,銘塵抬起頭來,午後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即便是一杯咖啡下肚也無濟於事,他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講什麼。

    何文宣二話不說就抱住了銘塵親吻著男人,一個纏綿而又細膩的吻,比花蜜還要清甜,比咖啡還要醇香,四目交接的一瞬間,無形的火花在空氣里肆意炸裂。

    手指尖輕輕地顫動,銘塵抿了抿嘴唇,背靠在躺椅上握住了何文宣結實的手臂:「怎麼了?」

    「最近的一系列事情都很不對勁,這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講,泰瑞爾的出現讓其他一些對一區對皇族不滿的區域開始有了騷動,如果在三個月內再抓不住泰瑞爾的話,只怕一些地方會有暴動出現,儘管威脅不到一區……」

    何文宣輕嘆一口氣,額頭貼上了銘塵的,喃喃道:「一區現在也不安定,貴族皇室里還有沒有被發現的泰瑞爾的聯繫人,誰都可能是敵人,誰都可能會是下一個布萊克家族。」

    「你怕了嗎?」銘塵問道。

    「我只怕你受到傷害。」何文宣擁抱住了男人,銘塵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會保護我的。」

    「對,我會保護你的。」輕聲笑了起來,何文宣在銘塵耳邊呢喃著,「我愛你,銘塵我愛你。」

    銘塵沒有說話,只是抱著他,靠著他。

    何文宣可以等,等到銘塵回應他的那一天。

    第九十九章 破裂的關係(一)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憐。」

    一襲黑色的修身軍裝,身穿長靴的冷峻男人雙手背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冷冷注視著靠在牆角低著頭的長髮女人。

    「瑪格麗特,這就是你愛上肖恩的結局,你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肖恩,而肖恩呢,他把你告訴他的一切都告訴了泰瑞爾那個男人。」蒼白的手指輕輕抬起了女人的下巴,亞瑟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真是個可憐又愚蠢的女人。」

    亞瑟半蹲了下來,湊在了瑪格麗特的耳邊沉聲道:「告訴我,泰瑞爾的姐姐在哪裡,我會把泰瑞爾帶回來,他不會再傷害你。」

    一臉麻木失神的女人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光亮。

    儘管暗潮湧動,人們的生活依舊。

    何文宣給銘塵額外安排了一些課程,比如射擊和槍枝,其實自從十二區回來以後何文宣就一直想讓銘塵學一學如何使用槍枝,一區雖然很安全,但現在看來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一個人的命與其依靠別人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裡來得踏實,多學一樣技能就多了幾分安全。

    只是最近需要忙的事情比較多,何文宣本身對槍械的熟練度只能算得上是一般,最後只有讓最熟悉精通的何文瀚來教銘塵了。

    「你這是什麼打扮?」

    來到了射擊訓練館,銘塵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何文瀚認為他的打扮不合適。

    「有什麼不對?」

    銘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球鞋加運動套裝,非常正常的打扮。

    雙手抱在胸前,穿著緊身黑色T的何文瀚毫無保留地展示著他結實的漂亮肌肉,高傲的微微抬著下巴,目光在銘塵身上來回打量,何文瀚嫌棄地嘖了一聲,搖頭道:「說你不對就不對,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吶,把這套換上再過來!」何文瀚轉身把疊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丟給了銘塵,不耐煩的指著更衣間說道,「還想不想學射擊呢,快去快去!」

    急哄哄地把銘塵推進了更衣室。

    銘塵微微挑了挑眉,玩槍還要穿什麼特定的制服不成?他這麼一個槍械大師居然還要何文瀚這個小毛頭來教他了。

    心裡吐糟著,銘塵還是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

    把門關上,他把手裡的衣服打開來,差一點就笑出聲來,那個何文瀚啊。

    幾分鐘以後,換好衣服的銘塵從更衣室出來了,何文瀚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黑色的貼身背心將男人平時裹在西裝里的好身材顯露得一覺無遺,平坦而結實的腹部,漂亮的手臂肌肉,男性荷爾蒙如同帶著一股清甜的香水味兒肆意瀰漫開來。

    何文瀚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銘塵手臂上形狀明顯的漂亮肌肉問道:「你這幾個月幹嘛了,怎麼身材比以前還棒。」

    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對著這筆直的長腿,纖細柔韌的腰,因為健身而格外挺拔的身形,何文瀚現在還真是很想來一「槍」。

    「握著這裡,對,就是這裡……」

    站在了銘塵的身後,胸膛幾乎是緊緊貼著對方的後背,何文瀚的下巴輕輕擱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手臂之間的皮膚在調整持槍姿勢的時候不停的發生摩擦。

    儘管嘴裡一直在教導著銘塵如何開槍,何文瀚的心思卻沒怎麼放在教學這上面。

    銘塵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香,是青草混著檸檬被清風帶來的氣息,又夾雜著一點淡淡的仿佛純白玫瑰的冷香。

    「是這樣嗎?」銘塵有一點瞌睡,何文瀚根本沒有認真教他,這傢伙隨便槍玩得不錯但明顯心不在焉的敷衍他,哪裡有貼得這麼緊教人開槍的。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不斷升溫的暖昧氣氛,何文瀚挑了挑眉:「我可沒有讓你開槍啊,寶貝。」

    不過……

    「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何文瀚嘖了一聲,居然被銘塵給打中了靶心。

    「我想何文宣是讓你來教我開槍,不是來對著我發情的吧?」

    把槍放在了一旁,銘塵往前一步脫離了何文瀚的懷抱,他轉過身低頭朝何文瀚的某個地方瞄了一眼,剛剛就是這玩意兒一直抵著他,非常的不舒服。

    雙手杵著旁邊的桌子輕輕一跳坐了上去,銘塵盤腿坐在桌子上,雙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一臉疑惑地看著何文瀚:「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滿啊?看你這樣子……今天不用你教我了,你自己出去找人解決一下吧。」

    與其讓何文瀚來教他玩槍,他還不如回去睡覺。

    「我對你比較欲求不滿。」明明知道銘塵和何文宣現在跟熱戀似的整天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何文瀚仍然毫不客氣的用他那赤裸裸的眼神盯著銘塵,肆意傳達著他對這個男人的渴望與欲望。

    故意盯著銘塵暖昧地舔了下嘴唇,何文瀚雙手撐在桌面上看著男人,沒有立刻說話,就只是盯著銘塵,專注而認真。

    被何文瀚過於炙熱的眼神盯得受不了,銘塵輕輕吸了一口氣側過頭避開了對方跟X射線一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

    「我回去了。」

    「我從小時候就喜歡你。」一把緊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何文瀚看著銘塵,聲音緩慢而輕柔,仿佛在傾訴一個故事,「當我還在讀書的時候,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現在也一樣。」

    「你所謂的喜歡是對我施暴嗎?文翰,我不想提過去,我知道你現在對我的態度是什麼,但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回憶,也不想知道。」

    輕輕拉開了何文瀚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的手,銘塵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眼牆壁上掛鍾所顯示的時間:「一起散個步吧,我想有些事情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銘塵走在前面,步伐緩慢而穩定,腳下的落葉發出清脆的聲響,斑駁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樹葉的縫隙落在他的肩背上,像一幅會動的油畫,價值連城,卻不屬於自己。

    長久的沉默之後,何文瀚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你是不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了?」

    「做夢的時候偶爾會夢到一些,很少,支離破碎。」

    銘塵在一棵樹下的綠地上坐了下來,算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何文瀚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

    何文瀚不知道銘塵所說的「很少」究竟是包含了哪些記憶,但不管是多還是少,即便只有一點點,現在回想起來也足以讓他覺得心痛和後悔的。

    「別告訴何文宣,也別告訴其他任何一個人,我不想讓你們感到擔心,」笑了一下,清風中的笑容乾淨清透,連帶著他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銘塵繼續說道,「其實早在我剛剛醒來沒幾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們的寵物以後,我就對自己的過去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所以偶爾回想起一些不太開心的過去時也接受的比較容易。」

    「更何況你和文宣現在對我很好,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銘塵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不過來嗎?」

    柔軟厚實的草地是最舒服的毯子,銘塵往後輕輕躺在了草地上,何文瀚也走了過來,躺在他的旁邊。

    「那何鴻雪呢?」何文瀚仍然提了銘塵沒有提到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為什麼提他?」銘塵問道。

    「……你以前愛他,愛過他。」何文瀚沉默了片刻,聲音里透著掙扎和懊悔,「看著你為了何鴻雪糟蹋自己,我就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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