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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何文瀚回答得很慡快:「我想他不會,至少是不會冒險去動吳鑫。」
「為什麼?」
「很簡單,如果真的有人要殺吳鑫,那個人既然可以有辦法給吳鑫植入納米機器人,當時就可以直接對吳鑫下手,而不是在今天這樣一個特珠的日子裡動手。」何文瀚輕易的發現了其中的重點。
「你說的很有道理,難不成那個人是故意在今天下手?」手掌撐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著,銘塵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今天的安保非常嚴格,稍有不注意說不定就會暴露身份,那個人選擇在今天出手難道是想破壞瑪格麗特公主殿下和約翰的訂婚典禮嗎?」
銘塵望向了何文瀚,他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問道:「你覺得呢?」
「你可真是個聰明的男人。」何文瀚咧嘴一笑,抓起男人的手就在對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這猝不及防的小動作讓銘塵有些無奈的一笑。
兩個人待了沒多久以後何鴻雪他們就回來了,也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銘塵所提供的車牌號來自一家租車行,但是隨著何文宣他們的順藤摸瓜很快發現了其他的線索----約翰曾經租過這輛跑車。
「今天是約翰和瑪格麗特公主的訂婚典禮卻有人差點摔死,瑪格麗特公主現在已經氣瘋了,那個一生追求完美的女人現在正在歇斯底里的發瘋,」緩緩呼出一口氣,何鴻雪靠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相信文宣會安撫好她的。」
所以何鴻雪這是把脾氣最好的何文宣給丟在瑪格麗特公主和約翰那裡了?
何文宣是約翰最好的朋友之一,受傷的吳鑫又是何鴻雪的人,今天的事情縱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何家的人也很難甩甩袖子直接走人。
雙手捧著一杯熱可可,絲毫不怕熱量過高的男人安安靜靜地靠在沙發角落裡,置身事外的銘塵低頭小口小口地喝著讓他感到暖和的熱飲,心裡思量著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別墅好好睡一覺,至於其他的煩惱就留給何家人慢慢解決吧。
何鴻雪和何文瀚兩兄弟還在討論吳鑫和約翰的事情,對於吳鑫和約翰勾搭上這件事情,何鴻雪看起來並不算特別驚訝或者在意,真正讓這個男人在意的是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吳鑫植入了納米機器人,這意味著很有可能有人暗中控制吳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吳鑫畢竟又是何鴻雪的人。
如同一張紛繁複雜的蜘蛛網漸漸鋪展開來,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角色都在無形中被牽扯。
「你覺得瑪格麗特公主知道約翰和吳鑫的關係嗎?」何文瀚問道,他偏頭朝不遠處獨自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喝著熱可可,玩著手機的男人看了一眼,銘塵看起來似乎有些無聊。
「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針,更何況還是瑪格麗特,就算她知道也不會表現在表面,不過剛才我過去的時候,約翰有主動問過我們吳鑫的傷勢怎麼樣。」手指摩擦著下顎,何鴻雪微微眯起了眼睛,沉聲道,「這一點倒是印證了銘塵在咖啡店看到的事實。」
約翰和吳鑫有扯不清的關係,從約翰難以掩飾的緊張和關心來看,說不定約翰和吳鑫並不僅僅是隨便玩一玩那麼簡單。
對於這一點,何鴻雪倒是微微有一些訝異。
「瑪格麗特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約翰不想讓瑪格麗特知道他和吳鑫關係的同時,大概還喜歡著吳鑫。」
低沉的話語裡透著幾分狡黠,一個小小的計劃已經開始在何鴻雪的腦袋裡生根發芽。
「銘塵,」何鴻雪突然喊了那個男人,銘塵抬頭望了過來,四目相接的一瞬間窗外閃過一道雷電,「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擂鼓敲擊在了耳膜上,緩緩吸了一口氣,何鴻雪壓制住心裡莫名其妙的悸動,繼續說道,「你在咖啡店看到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嗯。」銘塵點了點頭。
迅速避開了銘塵的視線,何鴻雪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在場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約翰需要和瑪格麗特公主殿下結婚。」何鴻雪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第九十三章 訂婚典禮(八)
閃電划過夜空似是撕開了夜幕,悶雷聲仿佛來自異世界怪獸的低吼。
暴風雨不斷,窗外一片漆黑,潮濕的空氣里飄來了大海的味道,有一點涼,有一點腥。
舌尖舔舐過殘留在嘴唇上鮮紅色酒液,銘塵從窗外收回了視線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時針指向了十一,分針指向了四,秒針還在轉動。
「困了嗎?先回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吧,外面風太大了,下山的話會有危險。」見銘塵在看手錶,何文宣體貼的詢問銘塵是否需要先去休息。
手裡一顆圓圓的鋼珠糖果在指間轉動,銘塵淺淺一笑,他看了看大廳里仍然有不少沉浸在音樂與舞蹈中的賓客,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在看這雨下了多久,雨下得這麼大客人們想要回別墅好像有點困難,不管是船還是直升機都沒辦法出行吧。」
又是一聲雷鳴,在雷聲炸開的同時,銘塵手裡的鋼珠糖果也從指尖滑落到了地上,不遠處一個服務員正抬著兩杯紅酒朝他們走過來。
「嗯,暴雨天裡直升機是沒辦法起飛的……」何文宣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腳下踩滑的服務員,翻倒的紅酒杯,發出刺耳尖叫聲的美女服務員,以及一個匆忙站起來扶住了美女服務員卻被潑了一身紅酒的紳士。
整整兩杯紅酒都灑在了銘塵的身上,女服務員嚇得臉都白了,顫抖著嘴唇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誰都知道今天來到王宮的客人非富即貴,只需要客人的一句話他們就得失去這份寶貴的工作。
「沒事,真的沒事。」微笑著反過來安慰著女服務員,銘塵放開了差點摔倒的女服務員,看著地上的碎玻璃說道,「收拾一下吧。」
「沒受傷吧?」何文宣很快走到了銘塵的身邊查看,幸好只是被灑了紅酒,沒有被酒杯給傷到。
銘塵搖了搖頭,苦笑著低頭看著自己被染上了酒紅的「白襯衣」嘆道:「粘糊糊的不好受,我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離開了大廳再次回到之前的休息室里,銘塵擋住了想要和他一起進臥室的何文宣,何文宣笑著說道:「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我可能會在屋子裡待一會兒,如果你們要回去了來找我好嗎?」銘塵說道,「沒必要一直陪著我,我知道你們今天晚上要忙的事情很多。」
「嗯。」何文宣應了一聲,叮囑道,「待會兒記得把門反鎖起來,不是我們的話不要隨便給人開門。」
真像個媽媽一樣喜歡嘮叨,銘塵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王宮的服務員提來了一套備用的西裝,雖然無論是面料還是樣式都沒有銘塵身上的那套高級定製漂亮,但起碼是乾淨的。
微笑著何文宣道別,拿了換的衣服後把臥室的門反鎖了起來,銘塵在轉身的一瞬間臉上溫柔安靜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底的細膩與脆弱被冷硬的堅冰所取代,慢條斯理地將髒了的衣服脫下來丟在了地上。
男人按下了房間裡的播放器,優美的女聲吟唱仿佛來自於森林女神的儀式唱詠,莊重卻空靈。
赤著腳走進了浴室,花灑里流淌的水花將男人的頭髮沾濕,順著他線條優美而又帶著悽美感的長頸滑落至脊背上的蝴蝶骨上……
手掌抹開了浴室鏡子上被蒙了一層的水霧,頭髮上還滴著水珠的男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指輕輕摩擦著下顎,銘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除了一個標誌著他來自一區的身份數字,身體裡已經沒有了那塊小小的晶片。
花灑仍然源源不斷的流淌著熱水,銘塵轉身離開了浴室將備用的西裝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手指輕輕摩擦著微涼的衣服面料,動作利落的將這套連襯衣都是黑色的純黑色西裝穿在了身上。
素白的手指將袖扣扣好,並不簡單的定製鋼筆放進了外衣口袋裡,走到了床頭,坐在床邊的男人抬起一條腿踩在床邊,隨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捆綁在了小腿上,套上黑色的襪子,穿好皮鞋。
他起身走到了休息室里供客人使用的小保險箱旁半蹲了下來,輸入密碼後隨著清脆的「咔噠」一聲保險箱開了,一把冷硬的黑色手槍從保險箱裡滾落了出來。
窗外,暴風雨依舊。
何文宣來的時候,約翰正和何鴻雪他們坐在一起。
暴雨噼里啪啦地拍擊著窗戶,何文瀚沒個站相的靠在窗戶邊,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著下顎,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冷酷的微笑。
何鴻雪靠在身後的書桌旁,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平平靜靜。
「文宣!」見何文宣進來了,一臉焦急的約翰連忙站了起來,近乎哀求地看著何文宣,語氣急促的說道,「你得幫我,你得幫幫我。」
「別急。」溫和的笑容是最令人無法防備的冷漠,何文宣踏著穩健的步子走到了何鴻雪和何文瀚的中間,看著面前的三兄弟,約翰瞪大了眼睛,失落地跌落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