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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直到銘塵已經離開了,那股胸悶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
剛才那個男人坐過的椅子上空空蕩蕩的,何鴻雪看著空空的椅子有些發呆,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用力揉了揉。
莫名的胸悶與失落。
「要抓到你並不容易,對嗎?」何鴻雪望著擺放在書桌相框裡的照片,青年時期泰瑞爾的學生相,天真俊美的面容上鑲嵌著一雙藏了惡意的眼睛。
何鴻雪果然還是有所警惕,威脅的話他都懂,但是那又怎麼樣?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請自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臥室門的一剎那銘塵就看到了站在屋子裡的何文宣,何文宣穿得像是一個馬上要去走紅毯的國際大明星,英俊儒雅,氣場十足。
桌子上擺放著一束昂貴的彩虹玫瑰,旁邊自然少不了一瓶尚未開封珍藏多年的酒釀。
「今天是什麼日子?」銘塵頓時笑了,其實如果何文宣願意去追求一個人的話,憑著這個男人優秀的外貌身形和漂亮的雙商,只怕沒有幾個人可以招架得住。
何文宣就像是什麼呢,像每個象牙塔少女所憧憬的白馬王子,像電影裡女主角所暗戀愛慕的完美情人,像末日世界裡渾身發著光的救世天神。
何文宣抿起了唇角,他沒有說話卻又故意看了眼銘塵拿在手裡的協議書。
「為了這個?」銘塵一步一步地朝何文宣走了過去,優雅卻又透著幾分高傲,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踩著何文宣的心臟,痒痒的。
終於在這個男人距離自己不到三步距離的時候,何文宣上前敞開雙手緊緊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銘塵的耳邊響起了何文宣滿足的嘆息聲,他發自內心的淺淺一笑,抬手輕輕回抱住了何文宣:「我還有一點恍惚,你知道嗎,何鴻雪告訴我你向他提要求的那些事情時我的大腦都是空白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做,那麼快……」
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何文宣一點也不介意。
何文宣喜歡這個被他抱住的男人話里的迷糊,又有那麼一點點過於明顯的心疼,這種過于敏感而小心翼翼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喜歡」的範疇,這一點在銘塵他們還在十二區生死未卜的時候何文宣就察覺到了。
「謝謝你。」
「不要說什麼謝謝,我不是什麼好人,由何鴻雪主動提出要你的要求很簡單,我想霸占你,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你。」
非常直接的告白,好吧,銘塵也不太了解這算不算告白,不過這番過於霸氣直接的話語倒是讓他看到了何文宣撇除溫和之外的另一個性格。
「我現在不是你的人嗎?」銘塵笑著晃了晃手裡的協議書,語氣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只屬於你一個。」
終究他們現在的關係仍然是主人與寵物,這可不是銘塵想要的。
但他也不能把何文宣逼得太緊,銘塵還沒有蠢到認為可以立刻讓何文宣解除他的寵物身份,這就像是一個狩獵遊戲,步步為營,慢慢引導,直到獵物跌入他的陷阱。
在何文宣開口說話之前,銘塵很快就把藏著暗示的話題引開,他走到旁邊把玫瑰花抱了起來,低頭輕輕嗅了嗅:「在我有限的記憶里,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鮮花。」
抱著懷裡的一大束玫瑰,銘塵打量著何文宣,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差吹口哨了,揶揄道:「西裝,玫瑰,紅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向我求婚。」
「如果我真的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何文宣笑著問道。
「哈,關於這個問題,我可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回答你。」
銘塵的話剛剛說完,臥室的門突然又被人推開,何文瀚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眼珠子在銘塵和何文宣兩個人身上打轉,咧嘴笑道:「這誰的玫瑰花,何文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了?」
「銘塵,跟我來,給你看樣東西。」一邊說著,何文瀚就走過來抓住了銘塵的手腕把人往外面拖,才剛剛走了兩步,何文宣攔住了他。
第七十九章 所有權(四)
「幹嘛,他今天是我的。」見何文宣攔住了自己,何文瀚就跟搶玩具似的,孩子氣的直接把旁邊的銘塵牢牢抱在了懷裡,銘塵睜著眼睛看了看何文瀚又看了看旁邊的何文宣,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對孿生兄弟的好戲才剛剛開場,銘塵只需要看戲就夠了。
何文宣沒有說話,直接把銘塵拿在手裡的協議書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狐疑地看了眼何文宣,何文瀚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還是死死抱著銘塵沒放,咧嘴笑道:「回來再看,放心吧,銘塵好好的跟我離開,回來時絕對不會讓他少一根頭髮受半點委屈。」
說著又要把人帶走。
「何鴻雪改寫了寵物協議,從現在開始銘塵不再是你和大哥的寵物。」往前一步攔在了何文瀚的面前,何文宣直接把協議攤開來放在了何文翰的眼前,稍稍放柔了聲音,勸道:「好了文瀚,把他放開。」
「這是什麼東西?!」何文瀚一把抓過了協議書快速掃了一眼,死死盯著何鴻雪的親筆簽名看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這的確是何鴻雪的字。
「文瀚,你先把我放開。」被何文瀚死死抓著的銘塵幾乎是瞬間就感覺到了身旁這個年輕男人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氣。
「我去找何鴻雪問清楚!」何文瀚拽著銘塵的手腕就往門口大步走,銘塵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面,微微皺著眉頭露出有些疼的隱忍表情。
幾次勸說無果,何文宣大步上前直接把何文瀚抓著銘塵的手給掰開:「先把他放開!」
何文宣是溫柔,但並不是軟弱無能。
「沒事吧?」何文宣把銘塵拉到了自己身後,關切地問道。
「沒事。」銘塵輕輕搖了搖頭,被何文瀚握過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何文宣頓時有些愧疚,扭頭對何文瀚沉聲道:「人是我向何鴻雪要的,銘塵現在只屬於我一個人。」
似乎是氣到極致給氣笑了,何文瀚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冷笑了一聲:「你們是在耍我嗎?」
往後退了兩三步,狠狠瞪了眼何文宣,何文瀚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見何文瀚暫時走了,何文宣轉身拉著銘塵到一旁坐下來,輕輕捧著男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查看了起來,朝發紅的地方吹了吹,輕聲說道:「我去拿藥酒給你揉揉。」
「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我又不是什麼玻璃娃娃。」笑著搖了搖頭,銘塵把手縮了回去,看著臥室的房門蹙起了眉頭,擔心地問道:「文瀚好像很生氣,需要去看看嗎?」
「他應該是去找何鴻雪了,隨他去吧,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頑固又自大。不過何文瀚他最怕的人就是何鴻雪,只要何鴻雪說的話他是不敢反抗的。」
何文宣伸手輕輕抱了抱銘塵:「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好霸氣的宣言,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銘塵說道。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我說的?在我面前你沒必要保留。」
「我看何文瀚好像真的很氣,就算他迫於何鴻雪不得不接受現實,只怕平時也不會很開心。」抿著嘴唇微微頓了頓,銘塵看著何文宣提議道:「不如我們暫時搬出去住一段時間,等何文瀚冷靜下來再考慮搬回來?」
何文宣點了點頭,銘塵說的有道理,何文瀚的脾氣那麼大,要是天天待在一個屋檐底下也不知道要有多尷尬難受,他更不知道何文瀚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傷害到銘塵的事情來。
「我先安排一下,這兩天你收拾下行李,過兩天我們就搬出去,這件事情我會和何鴻雪說的。」何文宣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沒想到被你先說出來了。」
銘塵抿唇淺淺一笑,眼裡飛快地划過一絲憂慮,問道:「不過……何文瀚那邊需要我過去和他聊聊嗎?他看起來很生氣,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破壞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何文瀚的性格就是那樣,從小就被我和何鴻雪寵著讓著,什麼都想要,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也不是完完全全沒辦法溝通的人,等他想通了,有了新玩具也就過去了。」
「那我呢,我是你的玩具嗎?」銘塵微微偏頭看著何文宣,眼睛裡的光像深夜裡月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透著幾分小心翼翼與小小的期盼。
何文宣輕輕握住了男人的手:「你不是,從來都不是,以後也不是。」
……
一個家裡,長子總是被賦予足夠的期待與責任,最小的那一個總是被長輩所疼愛包容,往往是中間的那一個容易被人忽略。
看似完美溫柔的何文宣比何鴻雪和何文瀚更需要他人的注意,即使心裡沒有爭搶的意思,也不會拒絕或者反感。
「明天我會和何文宣一起搬出去,我覺得在離開之前還是應該過來親自和你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