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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並不是只屬於我一個人。」何文瀚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屬下進去收拾亂七八糟的房間,一邊熟練的吩咐人對樓房進行排查和清理。
「你一個人的和你們兄弟三個人的有什麼區別嗎?」鄭博狐疑的看著何文瀚,突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上銘塵了吧?」
「只是想把喜歡的玩具占為己有。」何文瀚一臉你想太多的表情,「拜託,他只是一個寵物。」
鄭博暗暗鬆了口氣,最好是這樣。
何文瀚和銘塵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真的喜歡上銘塵還會等到現在?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第六十七章 狩獵遊戲(二)
「嚇到了?」
回頭看了眼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的男人,何鴻雪拿著一杯溫好的牛奶慢慢走了過去,銘塵看起來很平靜,就像一面平靜的湖水,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平靜湖面下的一絲絲的波紋。
「謝謝。」雙手接過了杯子,銘塵低頭喝了兩口牛奶,「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那兩個人都……?」
比銘塵更冷靜的是何鴻雪,明明在樓房裡剛剛死了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在何鴻雪的眼皮子底下,但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冷靜的不像話。
一個很不好對付的傢伙。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坐在了銘塵的旁邊,何鴻雪抬手輕輕撫著男人的脊背,以一種溫柔而緩慢的力道驅散銘塵緊繃肌肉里的緊張感和不安。
「但他們就在樓下……」銘塵皺了皺眉頭,他低著頭看起來充滿困惑和煩惱,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額頭,「抱歉,我只是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
「沒人會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就輕鬆接受,喝完牛奶就睡覺,我一直都在房間裡。」何鴻雪難得的溫柔,撫了撫銘塵的肩膀,他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看起來有些驚慌的銘塵會莫名的讓人產生憐愛感,儘管這傢伙已經三十多歲了,但就是這種冷靜優雅下最為真實的脆弱才更為吸引人。
喝完了一杯牛奶以後銘塵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睡意,他看著何鴻雪問道:「我能挨著你嗎?」
「你昨天晚上不是還抱著我?」嘴上這麼說,何鴻雪直接伸手把銘塵攬進了自己懷裡,後者稍稍愣了一下以後還是伸出雙手抱住了何鴻雪,銘塵的腦袋靠在了何鴻雪的肩膀上,似乎這樣可以讓他感覺到安全。
整個人很快就靠在了何鴻雪的胸懷裡,銘塵摟著對方的腰喃喃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殺過人嗎?」銘塵的聲音很小,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平靜了很多,「何文翰剛剛開槍打了那個發瘋的人,一開始覺得有一些被嚇到,後來想想,如果當時何文翰行動不那麼迅速的話大概會有人受傷。」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就算手裡有槍也不知道會不會像何文翰那樣扣動扳機……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辦到。」
有一些脆弱的,矛盾的,惶恐而又善良的男人,莫名地勾起了何鴻雪心裡的某根弦,他側過身把銘塵壓在了柔軟的被褥里,親吻著男人蒙了一層細密汗水的額頭和微微顫抖著的眼瞼。
何鴻雪輕輕咬了咬男人柔軟可口的耳垂:「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你得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僅僅是你自己的,除了為自己負責,還必須為每一個在乎你的人負責。」
「……會有人在乎我嗎?」銘塵驀地一下笑了,笑得有些苦澀和無力,他眼神失焦地看著房間裡的某個地方,苦笑著喃喃道:「你們至少有家人兄弟和朋友,而我什麼都沒有。」
「所以你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何鴻雪停下來輕輕捊了捊男人的頭髮,柔軟而順滑。
「既然沒人在乎,就更應該在乎和珍惜自己。」銘塵閉上眼睛靠近了何鴻雪的懷裡,「同樣的錯誤不會犯第二次,不會再輕易作踐自己的人生,畢竟只有一次,能死而復生一次,不代表下次還會這麼幸運……」
「這樣想很好。」何鴻雪親了下男人的額頭。
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何鴻雪從床上坐起來,銘塵就這樣趴在他的腿上緊緊摟著他的腰,他給銘塵拉上被子,這才說道:「進來。」
何文翰和鄭博進來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暖和諧的畫面,銘塵安安靜靜地緊緊抱著何鴻雪的腰,何鴻雪則伸出一隻手摟著男人的肩膀試圖讓銘塵放鬆下來,氣氛莫名的溫暖,畫面莫名地透著一股自然愜意。
看起來不像是飼主和寵物,更像是……一對情侶。
何文瀚盯了眼何鴻雪懷裡的男人,一旁的鄭博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兩個人都死了,守墓人是被聾啞老人用水果刀捅死的,聾啞老人的眼睛發紅,脾氣暴躁,雖然還沒有徹底查出來是不是中了什麼藥,但是以我的經驗來看,聾啞老人應該是被人下了藥。」
身為治安官的鄭博見過不少案子,他繼續說道:「市面上有一種藥劑能讓人發狂,中了藥劑以後會激發人體最為殘暴嗜血的本能,將一切負面情感擴散到最大,如果沒有極強的控制力會在一段時間內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就像是一頭髮瘋的牛一樣,紅著眼睛只想把身邊的人都殺了。」
「這種藥劑只有相關部門才有,市面上幾乎沒有流通,換一個說法,這種藥劑最常見的是用來訓練特工。」鄭博深深吸了一口氣。
「特工?」何鴻雪皺了皺眉,問道:「樓里有什麼發現沒?」
何文瀚說道:「全部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藥物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門窗也沒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太過於詭異了,難道是他們之中有jian細?
如果聾啞老人中了毒,那是誰下的藥?
銘塵故意收緊了抱著何鴻雪腰的雙手,小聲說道:「會不會有下毒的人還在這裡?」
「怕什麼,這樓里絕對沒有其他人,那聾啞老人中的毒也可能是來之前被人下了毒。」何文瀚笑著說道:「要真怕的話,要不要今天晚上我留下來和大哥一起陪你,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給你當一晚上的左右護法,嗯?」
「安全起見,今天晚上我們在一個房間裡休息。」最後做決定的還是何鴻雪。
話才剛剛說完,何文翰就飛也似的蹦到了床上,掀開被子把一直抱著何鴻雪的男人給拽了過去。
「剛洗完澡啊,香噴噴的。」抱著男人聞了幾下,何文翰毫不客氣地就往銘塵臉上親了幾口。
「何文瀚,別鬧。」銘塵有些尷尬的偷偷看了眼還在房間裡的鄭博。
臉色不太好的年輕治安官沉聲道:「你們休息吧,我一個人沒事的。」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門砰的一聲被用力關上。
「他是你朋友,你就讓他這麼離開了?」銘塵把何文瀚推開了一些,那男人又跟著湊了過來,就是死皮賴臉的要貼著他。
「拜託,他可是鄭博,一區堂堂的大治安官,他能照顧好自己。」何文瀚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
「你堂堂何家三少爺需要我的關心?」
「我這裡很需要你的關心。」邪邪一笑,拉著銘塵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某個地方放。
「何文瀚,你----」
何鴻雪看了何文翰一眼:「別鬧了。」
這句話比任何遙控器都有效,撇了撇嘴,何文瀚聳了聳肩膀放過了銘塵,自己三兩下把外套脫了緊挨著銘塵靠坐在床上。
剛才還吊兒郎當的男人就跟變臉似的換上一張嚴肅的面孔,然而手還是摟著銘塵的肩膀,何文瀚說道:「看來事情不好辦啊,才剛剛開始就出人命。」
「你覺得鄭博怎麼樣?」何鴻雪問道。
銘塵被夾在中間,對話似乎和他沒什麼關係,但是聽兩個人的語氣似乎對鄭博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我和鄭博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但沒人是值得完完全全信任的,放心吧,我平時會盯著他的。」平時和鄭博走的很近的何文瀚毫無壓力的說出了這番話,他揉了揉鼻子往後靠在床頭,繼續說道:「其他的和鄭博說的一樣,那個聾啞老人應該中了特別的藥劑才會發瘋傷了守墓人。」
「如果有人要殺守墓人,在我們去之前就可以輕易殺了他們,偏偏在我們找到守墓人以後才動手……」何鴻雪沉吟了片刻,「即使守墓人死了,對我們也沒什麼用。」
所以究竟是誰暗中出手,又是為了什麼殺了守墓人。
銘塵左右看了看兩個人,何鴻雪和何文翰故意避開鄭博卻當著他的面隨便討論,這看起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意味著他越是沒辦法離開何家。
「泰瑞爾……會不會還活著。」銘塵小聲的弱弱說道。他拉了拉被子看起來有些緊張,「或許他在暗中偷偷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