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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

    銘塵沒讓何文宣送他,一來有些按時點到即止,過了會有反效果;二來他今天演戲演的夠多了,又不是真的很怕何鴻雪那個傢伙。

    沒有何鴻雪的參與,這個遊戲還叫遊戲嗎?

    「你不必過去了。」

    停下了腳步,銘塵望著不遠處靠在牆壁上的年輕男人,雙手抱在胸前姿態帥氣的靠在牆邊,何文瀚沖銘塵咧嘴一笑:「何鴻雪今天晚上不回來,你可以回去找何文宣,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來找我。」

    指了指自己,何文瀚沖銘塵眨了眨眼睛。

    「我當然也可以回自己的房間。」雙手放進褲包里,銘塵說道。

    「這麼早就會自己的房間待著,你是打算洗個澡躺床上看電影嗎?老人家的生活真是夠無趣的。」何文瀚勾了勾手指頭,「不想知道一些關於特工之王泰瑞爾的事情?真實的人和故事可比特工電影有趣多了。」

    何文瀚在故意示好並且試圖緩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是一個好的徵兆。

    晚上九點半,換上了一套全黑西裝的銘塵和何文瀚一起坐坐加長型的黑色豪華轎車裡,靠在窗戶邊看了眼在夜色里漸漸變得遠去而模糊的何家豪宅,銘塵剛剛偏過頭一杯酒就遞送到了他的眼前。

    「謝謝。」銘塵靠在舒適的米色皮椅里,寬敞的空間足以讓他的兩條長腿自由伸展。

    斜坐在他對面的何文瀚此時此刻看起來就像是暗夜裡的帝王,全黑的筆挺西裝搭配奢侈的金屬小配飾,悉數梳理朝後的頭髮讓何文瀚立體英俊的五官展現得淋漓盡致,和何文宣相比,何文瀚身上有一種叢林之王的霸氣和野性,更多了一分難以藏住的危險。

    撥弄著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何文瀚的長腿伸過去故意蹭了蹭銘塵的小腿:「就這麼跟我出來。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壞事?」

    「說得好像你以前沒有對我做過什麼壞事一樣。」含入一口酒,味蕾在瞬間被濃烈所刺激,微微皺了皺眉,銘塵還是吞咽了下去,何文瀚給了他一杯過於醇香的烈酒。

    緩緩吐出一口氣,胸口似是被火灼燒著一般熱。

    「看著窗外像什麼呢,想何文宣?」放下酒杯,何文瀚取出一根雪茄點上,忽明忽暗的星火燃燒著菸葉。

    搖了搖頭,銘塵喃喃道:「在想昨天晚上做過的一個夢。」

    「有沒有夢到我,嗯?」何文瀚抬了抬下巴故意笑著問道。

    「你猜。」偏過頭繼續望著窗外,銘塵慢慢品嘗著何文瀚給他的這杯濃烈而苦澀的酒,何文瀚只以為這個男人還在為接下來一個月和何鴻雪的相處而苦惱。

    銘塵昨天晚上的確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他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故人。

    車子行駛了有大概一個小時,在銘塵差點在車上瞌睡的時候何文瀚喊了一聲「到了」,他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車外齊刷刷地站了一排黑衣白手套的保鏢,銘塵和何文瀚一從車上下來,兩邊排成道的保鏢齊刷刷地低頭喊道:「三爺,銘塵先生。」

    「什麼銘塵先生,要叫嫂子。」何文瀚一把摟上了男人的腰,笑得囂張又放肆。

    「嫂子!」還真聽話。

    忍不住白了旁邊的何文瀚一眼,銘塵說道:「你是想讓你以後的妻子恨死我嗎?」

    直接往銘塵臉上親了一口,何文瀚不容分說的說道:「我樂意。」

    真是個霸道的傢伙。

    何文瀚就這麼摟著銘塵進了會所,銘塵問道:「不是說要給我看比特工電影還要精彩的真人真事?」

    「別急,我何文瀚可從來都不會騙……你。」何文瀚笑著沖銘塵擠了擠眼睛。

    走道的兩旁隔幾步路就是一個職業保鏢站崗,被擦得反光的黑色大理石道路盡頭,兩個守在門外的持槍保鏢拉開了大門,銘塵看到了一個熟悉得人。

    「又見面了,銘塵先生。」一襲銀色魚尾長裙流瀉在地上宛若銀河搬璀璨迷人,美人魚一般風情萬種的女子款款迎來,朝何文瀚鞠了一躬,「三爺。」

    「牡丹夫人。」銘塵淺淺一笑,不經意地朝女子的手腕上瞥了一眼,牡丹夫人的手腕上帶著一條牡丹花色的寬手鍊,把身為寵物的標記給遮住了。

    看到牡丹夫人的時候銘塵大概知道何文瀚帶他來看什麼了,一共有十名差不多十多歲的少年少女在房間裡排成一排,稚嫩的臉上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鎮定,銘塵瞥了眼幾個人的手腕,無一例外,每個人的手腕上都畫有一個骷髏的孩子,都是從十二區來的孩子,十二區里罪犯的孩子。

    十二區的人是最為低賤的存在,十二區罪犯的孩子更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不公的命運打上了恥辱的印記,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是不可能,一區的貴族們總會給其他十一個區一點點希望,這麼一點點的希望足以壓制住每個區潛在的暴民。

    銘塵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他腕錶下刻著的寵物標記,他現在看起來應該和一個一區的貴族沒什麼區別,聽牡丹夫人和何文瀚給他講述一區特工的來源,被譽為特工之王的泰瑞爾當你就是從十二區里來的,一個最為低賤的十二區罪犯之子。

    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安安靜靜的聽別人口中的「泰瑞爾」,每一年一區都會從每個區里選出一到兩名特工進入一區工作,十二區當然也有一個名額。

    十二區的候選人一共有十名,最終只有一個人可以脫穎而出。

    「他把其他九個人都殺了,只剩下他一個,泰瑞爾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區的特工。」何文瀚嘖了一聲,笑著對銘塵說道,「是一個狠辣的傢伙對不對?」

    「泰瑞爾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他可以為了任務不擇手段,」何文瀚繼續講述著有關泰瑞爾的趣聞,雖然很多都被流言蜚語給加工誇張化了,但也有很多都是事實,「上一代的特工之王就是死在泰瑞爾的手裡,那可是泰瑞爾的老師,也有傳聞其實也是泰瑞爾的愛人。」

    何文瀚偏頭看著一直處於沉默中的銘塵,他笑著說道:「被我說的這些事情嚇到了?還想做一名特工嗎?」

    「如果泰瑞爾真的得了絕症,一代特工之王最後死在了病魔的手裡,說不定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銘塵笑了笑。

    「現在還不知道那傢伙是活著還是死了,不過小布萊克那邊剛剛送了我們一些關於泰瑞爾的消息。小布萊克想要找到泰瑞爾可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報仇,」何文瀚壓低了聲音,湊在銘塵耳邊說道,「泰瑞爾手裡有一個反叛者名單。」

    「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正說到關鍵的地方何文瀚就把話打住了,他指了指面前的這一排孩子,對銘塵說道,「從裡面挑一個出來,就當做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銘塵指了指其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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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狩獵遊戲

    第五十七章 你屬於我(一)

    他很少做夢,偶爾出現的夢也不是那麼令人愉快,畢竟夢是人現實生活的一種折射,而他在過去的很多年裡,從他有意識開始,他的世界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往往充斥著黑色灰色和血紅色。

    無論是幼年時和媽媽姐姐在一起的監獄生活,還是一步一步走到一區後穿著筆挺西裝遊走在各個地方的特工生涯。

    在過去的一生里能在他的內心日記里留下名字的人並不多,他甚至都不記得他媽媽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混帳老子是誰。

    能記住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一個十相依為命的姐姐,一個是把他帶進一區的導師。

    泰瑞爾就是那樣一個自私自利又冷血無情的男人。

    銘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他這種十惡不赦的壞人上帝早已經給了他懲罰,在最好的年紀遭遇突如其來的絕症,一生雙手沾了數不清的人的鮮血,最後也以那雙手結束了他自己的生命,但現在他還活著。

    為什麼要讓他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過來,是上帝不打算讓他死的那麼痛快故意讓他重生成一個低賤的寵物來受罪,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銘塵離開了房間。

    昨夜的夢仿佛就在眼前。

    【你一開始就打算把活下來的機會給我,對嗎?你完全可以丟下我不管自己離開,就算你因為救我死了,我也不會感到內疚。】【泰瑞爾……別對自己太苛刻,偶爾也可以嘗試一下去信任和愛一個人,比如願意為了你死的我。】【都快死了還那麼多廢話,別忘了你第一天教了我什麼。感情只會成為一個人的弱點,我學會了你教我的每一樣東西,可你呢,我最親愛的導師,你愛上我就是你最大的弱點,如果你沒有愛上我就不會為我擋子彈,你現在就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快死了。】【我願意為了你死,感動嗎泰瑞爾?我知道就算我不說讓你好好活下去的話,你也會好好的活下去,這麼想想還真是有點不慡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咳咳!】【……別說話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血那麼多,流都流不完。】【你這傢伙是巴不得我立刻兩眼一閉嗎?抱緊一點泰瑞爾,我覺得有點冷,大概真的很快就要死了,雖然我知道你沒有真的愛過我,但好歹我也睡了你好幾年,死了也不算虧。】【……】【我都快死了你都不流兩滴眼淚,不行,我得在死之前說幾句詛咒的話才可以,以後一定會有比我更愛你的人出現,但是下一次……下一次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會逃走了……】都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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