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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何文宣很滿意他自己現在的生活。
「讀書的時候呢,有沒有暗戀過一個人?有沒有和人打過架?有沒有逃課?有沒有和朋友夜不歸宿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銘塵不死心的問道。
何文宣微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何文瀚會做的事情。」
同樣是雙胞胎,一個過於沉穩安靜,另一個卻暴躁危險。
「那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我指的是類似心跳加速那種感覺。」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今天在城裡亂逛的時候看到很多恩愛的情侶,坐在湖邊喝咖啡的時候就在想,我以前有沒有愛過一個人,」銘塵看著何文宣,「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這種話是不是有些可笑?但只是……突然就很想知道愛和被愛是什麼感覺。」
淡淡一笑,銘塵回過頭望著遠方,喃喃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們喜歡我什麼。」
「小心----」
一陣大風吹來,小舟突然搖晃了一下,坐在船邊的男人一個不穩直接栽進了湖水裡。
「銘塵!」何文宣大聲喊道,那男人一掉進湖裡就不見了。
深吸了一口氣,何文宣緊跟著跳進了湖水裡,才剛剛跳進去,剛才還消失不見的男人就浮出了水面。
只是才鬆了一口氣,何文宣就見銘塵轉身朝岸邊的方向遊了過去。
這傢伙……
「何先生?」保鏢站在小船上。
看著游得越來越遠的男人,何文宣轉身朝銘塵追了上去,湖心離岸邊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將要落下的夕陽漸漸收起灑落在湖面上的光網,視野里的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卻總是夠不到。
何文宣加快了速度,終於在抵達岸邊之前追上了銘塵。
從後面一把抓住了銘塵的小腿,用力一拽的同時奮力向前一游,抬頭就對上了銘塵的笑臉,濕淋淋的頭髮貼在額頭上,夕陽餘暉下的男人顯得格外顯眼,四周的風景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別這麼看著我,我說了不會自殺就不會做蠢事,只是在想既然都掉進湖裡了為什麼不乾脆游一會兒。」銘塵笑著說道,「你以前做過這種事情嗎,在公園的湖裡游泳?」
「沒有。」
「穩重雖然也很好,但是偶爾大膽嘗試一些自己從沒有做過的事情也不錯,你還那麼年輕,別活得比我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要無聊。」一邊說著,銘塵一邊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整片天空,整個湖,整個公園,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是嗎?」何文宣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沖何文宣笑了一下,銘塵繼續往岸邊游去,何文宣跟在銘塵的身後,直到一起上了岸。
像兩個落湯雞一樣,站在岸邊的兩個男人渾身都濕透了。
「我敢打賭你從沒有這麼狼狽過,」慡朗的笑聲里透著幸災樂禍,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銘塵上前輕輕抱住了一臉無奈的何文宣,在男人的耳邊輕聲道,「謝謝你陪我。」
愣了一下,何文宣微笑著回抱住男人:「今晚就住這裡吧。」
……
臨時在湖邊的別墅里住了下來,公園的大門已經關閉了,一輪皎潔的月牙懸掛在樹梢,在平靜的湖面上倒映明亮,無人的小舟靜悄悄孤零零地停在湖邊。
別墅里的燈照亮了四周,透明的落地窗內,剛剛烹飪好的美食擺滿了餐桌,芬芳的鮮花點綴其間。
已經換洗好的何文宣按下了古董點唱機的開關,輕柔浪漫的音符緩緩逸出。
「需要這么正式嗎?」
聽到了聲音,何文宣朝聲源望了過去,一個頭髮半乾的男人斜靠在門邊看著他,身上掛著一件酒紅色的綢緞睡衣,長長的睡衣下隱約露出小半截細長的小腿,踩著拖鞋的銘塵走過來直接坐在了餐桌前。
看起來是真的餓了,銘塵吃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心情還是狀態明顯比白天的時候好上很多。
「今天玩得開心嗎?我知道C城有幾個不錯的地方,明天可以讓管家帶你到處逛逛。」銀色的精緻刀叉切割下一塊嫩牛肉,何文宣說道。
「說實話一個人挺無聊的,你明天還要繼續工作?」
「嗯,明天早上沒什麼事情可以留下來陪你,下午有一個茶會,晚上有一個小型晚宴,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舌尖輕輕舔過嘴角,銘塵看似隨意的問道:「我是不是不方便去?」
何文宣抬頭看了眼男人,嘴角微微一揚:「你當然可以去,只是你以前並不喜歡參加類似的社交活動,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去,但是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沒有辦法顧及到你。」
「我只是失憶了又不是失去腦子變成了弱智。」銘塵低頭吃了一口牛肉,鮮香的肉汁在唇齒間瀰漫開來,「到處走一走看一看,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回憶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何文宣手上切割牛肉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銘塵看在眼裡什麼都沒說,就像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晚餐過後何文宣先回了書房,門關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裡面做什麼。
等何文宣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仍然穿著睡衣的男人靠坐在臥室的床頭,沒有開電視,安安靜靜地在床頭燈下捧著一本書看得格外入神。
「你喜歡這本書?」
被驚擾了一樣,銘塵抬頭望向朝他走過來的何文宣:「抱歉,動了你的書。」
「沒關係,是我打擾你看書了,」坐上了床,何文宣挪到了銘塵的身旁看了眼頁數,銘塵已經讀了幾十頁了,他微微一笑,「你喜歡?」
第二十三章 重回故地(四)
「閒著無聊就看了一會兒,沒想到還挺好看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本書借我看幾天怎麼樣?」
何文宣點了點頭:「嗯,喜歡的話什麼時候還都可以。」
「謝謝。」禮貌的感謝,銘塵抿起嘴唇淡淡一笑,放了一張書籤後把書放到了床頭柜上,把枕頭放好躺了下去,今天又是健身又是游湖的,現在的身體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有些累了。
只開著微弱的夜燈,何文宣很快也跟著躺了下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卻沒有辦法立刻入眠,「銘塵?」側身望著背對著他睡在一旁的男人輕輕喊了一聲。
「嗯?」已經有些睡得迷糊的男人緩緩轉過身,慵懶無力,半眯著的眼睛裡滿是濃濃的倦意,因為動作而微微敞開的睡衣領口隱約可以看到一片白皙的胸膛,鎖骨下是一片小小的陰影。
沒有說話,何文宣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肩膀把人輕輕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感覺到懷裡男人的突然一僵,何文宣揉了揉銘塵的後背心,貼著男人的耳邊低語道:「我不碰你。」
只是卻摟得更緊了。
「睡吧。」
抬頭疑惑地看了何文宣一眼,銘塵靠在了何文宣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僵硬的身體也隨之慢慢放鬆了下來,無處擺放的雙手環住了何文宣的腰。
感受到何文宣一下又一下撫著他頭髮帶有安撫意味的輕柔動作,埋在何文宣胸懷裡的男人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自信淺笑。
……
在銘塵的記憶里,他和其他人同床共枕直到清晨的次數屈指可數。
做他們這一行的人註定要與警惕隨行,人在陷入睡眠時身體的機能也降至了最低點,無論是警惕心還是謹慎性都大幅度下降,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在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因為幾句夢囈就出說出了重大機密,更甚者交出了自己性命的弱點。
能讓你同床共枕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對雙方彼此都代表著一種信任。
對何文宣來講,銘塵並不是一個需要過多防備的男人,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何文宣醒來的時候銘塵就醒了,儘管閉著眼睛,對方細微的動作仍然在第一時間如同警鐘一樣在心裡敲響,習慣性地閉著眼睛佯裝還在睡覺,銘塵嘟囔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何文宣抱得更緊了,就像是抱著一個舒服的抱枕一樣。
他想看看何文宣會不會推開他,會過上多久才會把他推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何文宣似乎是微微動了一下,一直被銘塵壓著的手臂慢慢抽了出來,但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銘塵閉著眼睛大半張臉都埋在對方的懷裡,仍然假裝還在睡覺,過了一會兒,身體被小心翼翼地挪開。
十分鐘嗎?比他預想中的要久。
正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的時候,唇上突然感覺到一陣輕柔的觸碰,仿佛蜻蜓點水一樣淺嘗而止,散亂而微微敞開的睡衣被人又拉開了一些,窗外的風鑽進衣服領子裡在皮膚上留下微涼的湖水氣息,緊接著便是散落而下的親吻,流連在肩頸之間帶來些許的癢意。
這份羽毛一般的輕柔在鎖骨四周流連了片刻之後往睡衣衣領下更深的地方而去,再遲鈍的人也該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銘塵往後挪了挪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領子,還有些迷濛的睡眼對上了何文宣泛起陣陣漣漪並不算冷靜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