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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29:25 作者: 萬滅之殤
    銘塵忍不住嘖了一聲,那年輕小子就像是一個電動馬達一樣帶勁。

    從對方對他身體的熟悉程度來看,他和這匹小烈馬存在身體上的親密關係應該不是一天兩天,起碼有一段時間了,要不然那小子也不會每一次碰他都是直接衝著最敏感的地方去。

    漂亮寡婦已經去世兩年了,這兩年裡他是以什麼身份待在這奢華的王宮裡的?

    大概猜到了答案,他忍不住嘖了一聲,真是個墮落的男人。

    浴室的水聲停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在腰間圍著浴巾的年輕男子赤著腳走了出來。

    黑色短髮,英俊硬朗的臉,結實的胸膛,六塊腹肌,目測一米八六的身高,像一隻年輕老虎一樣眼睛裡充斥著藏不住的兇猛。

    雙手抱在胸前,年輕的老虎靠在浴室門口看著銘塵,微抬著下顎如同注視著被他捕獲的獵物,笑得輕蔑又囂張:「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一樣,是真失憶了?」

    第三章 毛頭小子

    隨意掛在腰間的浴巾隨著年輕男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跨步一飄一飄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掉下去,漂亮的人魚線露了一半,銘塵微微挑了挑眉,淡然自若地欣賞著這漂亮的年輕身體。

    年輕真是好啊,想他二十歲左右的時候也是健壯得跟頭小野牛一樣,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多餘的贅肉,腹肌能當搓衣板用,走在大街上不是有星探搭訕就是有模特公司的經紀人遞上名片。

    「你在看什麼?」

    走到了床邊,單腿跪在了柔軟的床上,看起來大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人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手指並不算溫柔地捏住了銘塵的下巴迫使後者微微揚起頭來。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一個眼睛裡燃著火焰一樣咄咄逼人,一個深邃輕柔得仿佛秋天的海水。

    一邊充滿雄性氣息的粗黑劍眉高高挑了起來,年輕男人彎下腰捏著銘塵的下巴一臉奇怪地打量起面前過於沉靜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嘖了一聲笑了起來:「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平時這麼被我看著早就嚇得鑽被窩裡去了,今天居然敢和我對視,呀,銘塵,你出息了啊。」

    嚇得鑽被窩,「我」以前有那麼弱嗎,好歹也是個明星啊,雖然是個過氣的。

    「你叫什麼名字?」冷靜的問了一句,銘塵往後微微一靠掙脫開了對方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他怕自己忍不住朝面前的毛頭小子揮出一拳。

    冷笑了一聲,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年輕男人在旁邊站直了,抱在胸前的雙手微微鼓起漂亮的肌肉線條,健康的淺古銅色皮膚像是抹了一層蜜蜂一樣。

    「失憶演得不錯啊,你當年要是把精力都花在演技上也不至於跑這兒來當小白臉不是?啊,不對,應該說是老白臉了,再過幾年你都要四十歲了。銘塵,你現在知道急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玩起自殺來了。」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對不在乎的人,不管他是哭是鬧還是跑去跳海跳崖是不會有人心疼的,嘖嘖嘖,你怎麼就這麼蠢呢,要是稍微聰明一點,也不至於混成現在這種樣子。」

    哎呀臭小子,昨晚那麼猴急又熱情,今天一大早就擺起譜來教訓起人來了,果然是二十出頭的臭小子沒一點收斂,嘴巴這麼毒開口就是一頓冷嘲熱諷,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拉了拉被子,銘塵一臉狀況外的樣子看著年輕男子,平平靜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銘塵,別裝了,吃安眠藥玩自殺差一點把自己玩死,現在又來裝失憶,像你這種沒一點自愛的男人誰會疼你?」

    臭小子囂張歸囂張,說的話倒是沒錯,看起來「銘塵」以前是個有點兒不自愛的人,不過也是,要是真自愛也不至於給人當小白臉了。

    看銘塵還是沒什麼反應,年輕男人眯起眼睛來故意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何鴻雪你也不記得了?」

    搖頭。

    「你叫何鴻雪?」

    年輕男子狐疑地瞅著一臉天真無辜的銘塵,心裡嘀咕道,居然連他大哥的名字都沒反應,要真是裝的這演技也太好了。

    「何文瀚。」像一隻目中無人高傲不可一世的年輕雄獅,高高地抬著下顎,年輕男子指了指自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咧嘴一笑,「你叫銘塵。」

    「哦。」低頭的瞬間一抹狡猾的笑意一閃而逝,銘塵拉了拉被子指著自己鎖骨上的小紅莓問道,「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個嘛……」雙手抱在胸前壓低了上半身,何文瀚笑得不懷好意。

    第四章 三件套與風衣

    穿著白色絲綿睡衣的男人打開自己臥室更衣間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跟中了美杜莎的魔法一樣石化了。

    這,可,真,是,一,個,可,怕,的,衣,櫥。

    滿眼花花綠綠的顏色讓這間長方形的更衣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萬花筒,你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名為愛麗絲夢遊仙境的童話故事裡的世界,抽象的、波普的、幾何的,還有其他一些類似編織花紋的圖案遍布在每一件名牌衣服上。

    看看這衣櫥,隨便翻一下就是奢侈品品牌,奢侈品中的貴族插nel,Prada,LV,Dior,Gucci,CK等六大藍血品牌的衣服飾品占據了更衣間的半壁江山,剩下的則被Dolce&Gabbana、Givenchy,GiorgioArmani,Valentino,Versace,Hermes,Lanvin,Burberry等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牌子填滿。

    「我一定要把這些昂貴的孔雀羽毛都丟出去。」

    貴的不一定就是適合自己的,三十六歲的男人穿上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會讓銘塵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隻孔雀,他甚至懷疑這間更衣室的原主人是不是把錢都花在了購買奢侈品上,才會在這個本應該享樂的年紀還給人做老白臉。

    他翻過自己的銀行卡,很不幸的,上面的金額讓銘塵感到非常失望,尤其是作為一個服務了豪門世家近十年的男人。

    沖鏡子裡的自己瞅了一眼,銘塵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一定是個自卑的男人,才會喜歡用昂貴的奢侈品來武裝自己,死亡對你而言的確是個不錯的解脫。」

    他總不能一直穿著睡衣,在衣櫥里好好挑選一番總能選到一套順眼的西裝,保養得極為漂亮的修長手指在衣服上輕輕划過,如同一個正在審閱隊伍的國王,衣櫥里的每一件西裝都是他的戰士。

    「你應該感到慶幸,我會讓你的下半生像一個真正的明星和貴族一樣瀟灑漂亮。」手指突然停了下來,男人輕輕勾住了其中一件沒有商標的西裝,「就是你了。」

    低壓的淺雲,潮濕的柏油馬路,屋外被細雨淋濕的樹木泛著油綠,隔著玻璃窗都能感覺到屋外侵入皮骨的寒冷。

    這種天氣就應該縮在家裡的壁爐前蓋著一條羊毛毯子,抱著一隻蠢貓或者是蠢狗,喝上一杯熱乎乎的可可讀一本讓人昏昏欲睡的書,而不是被一個毛頭小子拖著到外面用餐。

    穿戴整齊,銘塵稍微打了個哈欠扶著扶手從樓上走了下來,在樓梯拐角的地方他就看到了何文瀚的身影,那個高大威武的臭小子穿上了整潔的西服套裝,有模有樣,活像是一隻披上了名為「紳士」皮的虎狼,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躁動不安的名為「猛獸」的心。

    聽到了銘塵下樓的聲音,等得不耐煩的何文瀚轉過身朝男人望了過去,目光在觸及到銘塵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有兩團火在眼睛裡跳躍著一樣,何文瀚舔了舔嘴角,盯著銘塵的樣子就像是在打量他今天的晚餐:「花蝴蝶,你那些漂亮的翅膀呢?」

    標準的黑灰色英倫風三件套,這種糟糕的天氣里最適合在三件套外面再加上一件有型有款的同色系長風衣,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紳士而又優雅,優雅而又……禁慾十足。

    「我們可以走了嗎?」無視了何文瀚的戲謔,銘塵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過來。

    「當然。」手掌輕輕撫平銘塵的衣領,質地優良的料子在掌心留下溫暖舒適的觸感,何文瀚上前一步曖昧地貼近了男人的臉頰,低語道,「你是故意選擇這套衣服的嗎?」

    「這套衣服有什麼特別的嗎?」銘塵反問道。

    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腰,何文瀚挑了挑眉,低沉的笑聲里藏著一絲別有意味:「這是何鴻雪送你的。」

    「和你一個姓。」

    何文瀚幾乎是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滿臉驚訝又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你真把他給忘了?」

    「我應該記住他嗎?所有人我都忘了。」銘塵平靜的說道。

    所以這個何鴻雪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需要他特別記住呢?

    「他是我大哥。」何文瀚湊近了男人輕輕嗅了嗅,眼睛一亮,「我喜歡你身上噴的香水。」

    第五章 何氏雙胞胎

    淅瀝瀝的冷雨打在車窗上留下一條條水痕,窗外飛馳而過的城市建築與人行道上打著傘的路人都成了一塊塊在雨水裡變得模糊的色塊。

    黑色的,灰色的,深藍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冷色調的,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銀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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