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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3:36:37 作者: 喜酌
如果有時光機,他絕對不會讓她再約自己三次。
何況哈月戴著頭巾的樣子真的不是那麼丑,包括她因為長期接受光照而產生的雀斑,她一笑,那些小雀斑就隨著她的笑容閃動,像河上粼粼的光。
情人眼裡確實是出西施的,不僅是新小說,他現在每時每刻都想寫情詩。
不等哈月再對浪漫抬槓,薛京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後背靠著前胸,下巴抵著發旋,他一隻手從她的腰際穿過抱著她,一隻手碰了碰她的唇瓣她制止她說話。
聲音重新軟下來,像是在篝火上淋了巧克力醬被炙烤的棉花糖。
「我們睡覺吧,別說話了,再聊下去人家要掉小珍珠咯。」
一覺睡至下午,撩起眼帘,哈月再醒來時頭人枕在薛京的胸口。
明明睡前她還很抗拒薛京的背後擁抱,但入睡後無意識的四肢像是粘人的章魚緊緊箍著對方的身體,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下,她一條腿搭在薛京的腰上,另一隻則勾纏著對方的小腿,至於兩隻手,都在對方的衣服里直接貼著他的肌膚。
支起頭,視線中,一半是薛京睡衣領口下緊實的胸肌,另一半則是對方如水晶原石般膨大突出的喉結。
而再向下看,薛京就躺在她身下,成大字狀,睡衣在身上擰成麻花,褲子也被扯下腰線,待宰羔羊那麼順從,任由她半騎在身上撒野。
《昏睡的前男友被我差點扒光》
這是什麼限制級畫面?哈月心中如此嫌棄自己,但雙眸仍然忍不住盯著他人魚線下被自己大腿壓住的位置,看來薛京已經沒有很累了,那頂帳篷眼下非常可觀,已經將棉質的布料撐出一絲縫隙,至於那裡面隱約透出的粉度,讓她生生吞了一下口水。
咽口水的聲音著實太大了,幾乎可以和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廬山瀑布媲美。
潮湧奔流,安全褲一熱,哈月命令自己停止叮噹貓的行為,稍微動了動手指緩慢起身,男性乳首的觸感立刻在掌心回彈。
啊,軟軟彈彈的,有點像新鮮的小莓果。如果她啃一口的話,對方會醒嗎?浴血奮戰的話,她大概會死掉吧?
哈月被自己腦中的黃色廢料嚇得汗毛倒立,從色慾薰心到清心寡欲只用了一秒,便抽出雙手,從床上鯉魚打挺。
默念「會死會死會死真的會死」。哈月撿起被子給衣衫不整的薛京從腳蓋到脖子,手指碰到他的下巴,嘴唇癢了一下,乾脆一鼓作氣,像法醫蓋屍體,把他那張好臉也一併蓋住。
將男色從眼中摒棄,哈月呼了一口氣終於恢復正常。
看了看手機,時間是下午五點,沒人給她打過電話,但她必須要回到家裡查看母親的狀況。
哈月其實也清楚,逃到薛京身邊只是暫時依偎取暖,在薛京以外的地方,她和母親的人生仍然在進行著一場時日長久的苦行。
薛京還在睡,哈月不便吵醒他,輕手輕腳地從臥室退出來,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家。
穿上落在薛京家裡的羽絨服,拎上自己的保溫桶,低頭換鞋時,哈月突然愣住。
幾個小時前,和母親爭執時她沒哭,被趕出家門她也沒哭,回來綏城這兩年中,哈月再怎麼感到活著沒意義,沒盼頭,都沒有過流淚的衝動。因為流淚也是一種感情,她咬著一股勁兒,不肯讓自己自怨自艾,連可憐可憐自己她都不肯。
可是此時此刻,看到地上的屬於自己的鞋子,她垂下的睫毛抖動兩下,竟然帶出一點溫熱的濕意。
地墊上,薛京一眾貴价的鞋子旁邊,她那雙今早還沾滿泥巴的小雨鞋,竟然被刷洗得纖塵不染。
伸手拾起查看,就連鞋底深陷的小石子都被一一剔除。
乍一看,像全新的一樣。
原來再廉價的商品只要被呵護善待,也能看起來像是很寶貴的東西。
真正登過頂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是先從愛護自己的內心而開始的,只不過以前她並不懂這個道理,沒人教給她,現在似乎已經晚了。
但起碼很會愛自己的薛京還可以再次去看山上的風景,事業上的東風會再一次吹到他的腳下,她就是知道。
鬼使神差,哈月回過頭看了看薛京的書桌,離開之前,她走過去,彎腰伏案寫了一張字條,穩穩地貼在了電腦屏幕上。
第36章 沼澤
薛京和哈月都沒想到,當日分開後,再見面已經是一月余的深冬。
綏城大範圍靜默的第二天,防疫人員排查到薛京近期往返過薊城,將他界定為高風險人群,雖然不需要被拉到方艙隔離,但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也在他家門口拉上一道象徵性的黃色警戒線,並派專人 24 小時把守不許薛京進出。
薛京為期 14 天的隔離觀察結束,趙春妮的健康碼因長期居家未參加核酸檢測而變紅,胡同里還是那兩個志願者輪流倒班,又改為看守哈月一家。
說是搞曖昧的新晉鄰居,但這幾十天以來,薛京和哈月更像是純潔的小學生筆友,溝通的方式和內容完全屬於柏拉圖式的網絡傳書。
只不過他們傳的不是上課時寫滿閒話的紙條,而是關於小說的閱讀和批註。
哈月早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忙於早餐,而是賴在被窩裡,花十分鐘的時間,打開手機,閱讀薛京於前一天晚上書寫的章節,草草看完一遍給個讀後感,她便起床做飯,叫母親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