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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12:03 作者: 長安十年
林新接了這個案子,實在是哭笑不得,每天十分清閒,但心心念念要去法國,總覺得把電力合作辦好了才是正事,現在耗時早就出乎預料,這頭又不能敷衍,總得一步步慢慢來,一天天都在煎熬。
上午去了對方公司,帶了資料回來,一連兩天,對方都沒什麼動靜,提到簽約,就說還要再研究細節。
林新閒得很,蘇遠一個電話,兩個人又去了酒吧。
「你最近不是挺忙,還有空出來?」林新叫了杯啤酒,同蘇遠坐在角落裡。
「還好,以為你走了,幸好沒有。」
「聽這意思,是公事?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差不多吧。」蘇遠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大半,才說:
「我有個朋友,他表妹惹上了官司,希望我能幫忙。」
林新聽了就笑:
「那挺好,你真得幫幫人家姑娘。」
「案子不簡單,雙方勢力都很大,我這種安分守己小公民,唉。」
林新來了興致:
「你說。」
蘇遠如實道來:
「那姑娘叫愛倫,這官司要和她繼母周旋,無非就是為了家產。她家也不是安安分分做生意的,幫了一方,誰知道另一方怎麼動作。官司雖然簡單,但並不好打,雙方贏面各有一半。」說到這裡,蘇遠又冷笑一聲:
「愛倫同她繼母,可都是上流社會的名媛,風月場合的高手,背後不知道都有些什麼男人,不好得罪。」
林新接過他的話:
「這種案子接了有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我和她表哥交情太好,不幫說不過去。」
林新想想,咬牙切齒:
「這裡畢竟是美國,我沒有一點背景和關係,不能盲目上庭。只能給你技術上的援助同精神上的支持。」
蘇遠笑道:
「足夠了。你在背後,這案子贏面已經很大了。至於打擊報復,她表哥會替我解決。」
林新滿意,答應第二天陪他了解案情。
三人在林新住的酒店見面,正值午餐時間,一起去了樓下餐廳。
那姑娘著一襲黑色長裙,鼻樑高挺,鵝蛋臉,化了淡淡的妝,果然是天生的美人。要不是蘇遠背地裡告訴他,這氣質出眾,家底豐厚的女人說白了就是個高級交際花,林新大概不會有眼力辨識出來。
林新大致了解一番來龍去脈,心中有底,把握很大,但沒有表露出來。愛倫給他們倒酒,她有一種明艷的美,並不熱辣,好像盈滿的月,靜謐飽滿,散著濃郁的光輝,讓人不得不駐足觀望。經過的許多人都不免往他們這頭留意,期間還有幾位,似乎與她是舊識,還特意過來寒暄一回,言語動作很是曖昧。
她走到林新面前,拿酒杯輕碰他手上那隻,笑道:
「林先生,希望合作愉快。」她穿的低胸黑長裙相當出位。林新都要替她擔心,一個不留神,就走光了。
她還故意前傾了上身,往前一步,不經意蹭到林新,用意明顯,不肯離開。
林新想,這真不如錢貨兩清的坐檯小姐來得痛快,起碼人家還有職業操守,不會逮著個人就糾纏起來,得雙方談好價錢你情我願。
他轉身想走,但不願抹了蘇遠的面子,只好起身挪了個座位,才說:
「主要是蘇遠的事,我只不過在一邊提點建議,閒人一個。」
愛倫僵了僵,立刻面色如常,微笑著坐回去。
林新用刀叉切羊排,銀質的工具落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蘇遠懷疑盤子都要被他切開,轉頭看他,用眼神提醒他餐桌禮儀。
林新瞪他,質疑他本末倒置,道德感缺失在各類裝模作樣掩人耳目的禮儀面前不值一提。難道要同用身體流連在各色男人之間的社交名媛講究禮儀,這是洋派的紳士風度?他審視一下自我,就像要咽一直將死的蒼蠅,很艱難,而且令人作嘔。
林新暗暗在想,自己的舉動大概算不上出格,只是在適時表達不滿,以及不想被調戲的心情。
午餐結束,蘇遠說要留下和林新再研究研究官司,愛倫先離開。
「有把握嗎?」
「至少能給她繼承大部分遺產。蘇遠,你朋友是不是多此一舉。我相信就算他不出面,憑這位小姐的交際能力,背後金主不少,勢力肯定也大,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