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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11:23 作者: 長安十年
「做得很好。我讓你查的事情,有頭緒了嗎?」
何平有點犯難:
「事情隔了太久,當時的人證物證很難找齊全,而且法院審理判決的,幾乎不存在任何漏洞。」
「是嗎?」顧汐不置可否,何平也不敢再說下去。
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靜默,顧汐現在是不管不顧了,經過這麼些年,他才明白無論如何他是離不開香山的。
即使一路順風順水,事業上成就不斷,但是沒有香山,他只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在無謂的人生里沉浮漂泊。沒有畏懼,也沒有嚮往,血液似乎從來不會流動,生活也是靜止無意義的,一切平淡。
他用將近十年的時間,從失去二叔的悲痛中平復過來,對香山的感情就漸漸恢復得日益濃郁。
第二天,顧汐在實驗室看到了香山,他正在整理儀器。
「何平跟你說了嗎?」
香山回頭,看到是顧汐,摘下臉上的大口罩,點點頭:
「我會去的,但是對房地產一點也不了解,只能在化工園的選址上給你們一點意見。」
顧汐逕自坐下,香山看他不說話,就戴回口罩繼續做事。
他身穿一套純白色工作服,大口罩幾乎遮住了半邊臉,不時搖一搖手裡的試管,等待反應結果。顧汐這樣看著,就覺得他有種禁慾的美。
「昨天的飯菜怎麼樣,合不合口味?」
香山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對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不知道該還多少錢給你,我大概算了一下,錢放你桌上了,連上次在你家住的幾天,你看看夠不夠。」
顧汐頓住了不說話,站起來盯住香山,那眼神幽深陰冷,像極了空曠草原上離群索居的狼。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晉 江總是登不上,今天是爬牆上來的~~各位久等了,對不住~~
36、挽回 ...
「非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嗎」顧汐沉聲問他,鼻腔里透著一股委屈。
香山搖頭:
「應該公私分明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你當我家是旅館,給你做的飯菜是外賣」顧汐自嘲地笑了笑,沒等香山答話,又說:
「我先走了,飯我會一直送下去,你不要就扔了。」
香山無話可說,直到顧汐走遠了,才回頭看他一眼。
顧汐下午去了香山母親的療養院,這段山路他以前也走過,不過現在看來實在陌生。
他不知道香山是怎麼跟老人解釋他空白的6年時間,李媽媽的病需要靜養,不能受一點刺激,顯然香山不會明說自己那6年是在監獄裡度過的。
顧汐閉目,頭靠在座椅上靜靜休息。
這段山路人跡罕至,似乎總也走不到頭。
顧汐忽然睜開眼,問身邊人:
「他這兩年來得多嗎」
「除了那六年,後來幾乎每個月都過來,有時候半個月來一回,很頻繁。」
顧汐點頭,有些煩躁地掏出一根煙,點燃後狠狠吸了一口。
「先生放心,我們做得很小心,不會讓他發現的。這幾年老太太得到了很好的照顧,精神狀態不錯。」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兒子不在身邊。
當年李媽媽待顧汐不錯,他同香山的關係並沒有捅破,因此老人家總拿他當半個兒子看待。香山出事之後,托人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去賣了,以維持母親在療養院的開銷。不過所託非人,東西是賣了,錢卻進了別人口袋。那幾年都是顧汐暗中扶持,給她提供最好的醫療設施,他雖然不願意再見香山,但是對李媽媽的事倒不含糊。
「先生,到了……」
顧汐這才回過神,「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在療養院的小花園裡轉了一圈,才坐下,就看到李媽媽向這邊走來。
老人家頭髮花白,已經不是8年前的樣子。也許是疑惑除了兒子還有誰會來看她,一邊問身邊的護工,一邊抬頭朝這裡看。
終於走到顧汐面前,她愣了愣,搖搖頭,先對護工說:
「我不認識他。」
大概覺得失禮,李媽媽對顧汐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年輕人,你找我」
顧汐從長椅上站起來,他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半天才低聲念道:
「阿姨……你不記得我了」
李媽媽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回,想了半天才遲疑道:
「你是……小顧」
顧汐用力點頭:
「是我,我來看看您。」
兩個人默默坐下,顧汐想好了許多話,但是到了這時候,居然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