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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09:20 作者: 醬子貝
    「在的。」

    「哦,」烏七語氣隨意,「那就是蠱了。」

    「?」副導演不是太明白,「那個,下蠱的不是他們……」

    「我知道,」烏七不耐煩的打斷他,「他們說誰下了就是誰下了,行了,睡覺呢,掛了!」

    電話馬上傳來了忙音。

    全劇組的人齊刷刷地看向站在人群最外圍的兩人。

    景濼:「……」

    一陣沉默後,導演擺擺手:「現在她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先不管了,把今天的戲份拍完再說。」

    沒辦法,他們總不能把林茜茜拉到警察局,對警察說「她給別人下了蠱」?

    現下只能先防著了。

    梁媛馬上轉身道:「茜茜,你先回去吧,等公司通知,你再回來。」

    這句話的意思,基本就等於辭退了。

    林茜茜眼底一紅,看向牧辰希:「希哥……」

    得到的是對方冷漠的背影。

    林茜茜走後,人群散去,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著。

    宋軼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問身邊的人:「還臭嗎?」

    景濼搖頭:「沒那麼臭了。」

    回到化妝間,宋軼給他遞過一杯水,低聲道:「她沒被附身。」

    景濼喝水的動作一頓。

    宋軼繼續道:「就算她之前用蠱幫牧辰希借過命,你也見過,被借命的人,死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

    「你是說,」景濼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唐琳的死,和她沒關係?」

    「嗯,就算有,也不是直接關係。」

    所有事情仿佛又回到原點。

    不過也算是了了其中一樁掛心事。

    景濼沉默半晌,問:「那林茜茜那邊,就這麼揭過了?她可是害了條人命的。」

    「放心吧,她下蠱過程中被打斷,是會被反噬的,」宋軼道,「烏七平白被吵醒,估計心裡也不怎麼待見她,我們就算放著不管,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景濼:「……」

    後面的拍攝,牧辰希難得的沒什麼狀態。

    第六次NG後,導演無奈地探出頭:「辰希,要不你今天就拍到這?」

    牧辰希抿唇:「嗯。」

    景濼有種直覺,牧辰希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托牧辰希的福,他也得以提前離開,他收拾了一下背包,帶宋軼出了片場,攔下一輛計程車。

    他把早上拿到的地址遞給司機:「師傅,麻煩去這個地方。」

    司機師傅瞄了一眼地址,又回頭打量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說,踩下油門就出發了。

    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終於停下。

    外面是一個約等於貧民窟的地方。

    宋軼下車,抬手把景濼坐車時壓亂的頭髮壓平:「她家是幾號?」

    景濼一愣:「你知道我要找誰?」

    宋軼但笑不語,接過他手機看了眼,然後邁步朝小巷中走去。

    第二十章

    自從早上拿到保姆的地址之後,景濼就一直都惦記著,剛巧今天拍攝提前結束,乾脆就過來看看。

    由於父母早逝,景濼家裡條件其實一直都不太好,上學吃飯都靠爺爺那一家不太火熱的店鋪撐著,但他窮著活了二十多年,也從沒見過這種地方。

    是一條小路,兩邊是樓房,樓房外面的白牆上布滿了許多一言難盡的痕跡,塗鴉、腳印、未乾涸的水跡……

    兩人雖然穿的不是什麼昂貴的衣服,但一走進小巷,還是有非常明顯的違和感,天氣冷,外面基本都是大人,穿得十分單薄,自進來后里面的人視線幾乎就貼在他們身上。

    景濼沒來過這兒,從沒想過在城市裡還會有這麼一個角落。

    宋軼對路邊人的視線視若無睹,邊找著門牌號邊問:「保姆的工資一般有多少?」

    景濼搖頭:「不太清楚,她是家政公司的,客戶多的話,可能有4、5000吧。」

    宋軼哦了聲:「那挺少的。」

    「……」景濼忍不住道,「不是每個人剛開始工作就能有6000的。」

    宋軼一笑:「嗯,因為我有你。」

    景濼耳朵燒得緊,腳步加快,換了個話題:「其實她月薪有4、5000的話,應該有條件住在更好的地方才對。」

    「你們是來捐錢的嗎?」

    略顯稚氣的聲音自前頭響起,景濼收回視線往前看,前邊是個十歲出頭的男孩,這麼冷的天,他外邊就穿了一條校服外套,已經被凍的臉蛋通紅、嘴唇發紫,看起來像是剛放學,或是提前回家的學生。

    景濼一怔,道:「不是。」

    男孩斂眼,哦了一聲,聽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轉身想走。

    「等等,」景濼叫住他,走上前,問,「小朋友,你知道31號在哪嗎?」

    他一路過來,發現這邊的門牌號,要麼是沒有,要麼數字都已經掉漆看不清了。

    男孩哆嗦著,問:「31號是什麼?學號嗎?」

    景濼斂眉,自顧自的脫下羽絨服,給他套上,道:「門牌號。」

    「不知道,」男孩的戒心已經被凍消了大半,他緊緊拉著還帶些眼前人體溫的外套,說,「你直接說名字,我就可以帶你去。」

    景濼張嘴剛想說什麼,就感謝背上一重,回身一看,後邊的人也脫了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宋軼:「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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