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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09:20 作者: 醬子貝
    他聲音低沉,還有些壓抑不住的憤怒。

    難得見景濼生一回氣,宋軼掏手機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他正準備給黑無常打電話,就見景濼抱著那隻嗷嗷掙扎的死貓,大步走下樓梯。

    他放下手機,問:「去哪?」

    景濼頭也不回:「看能不能幫它把刀子拔出來。」

    第十六章

    宋軼進屋時,景濼正在盯著貓脖子上的刀發神。

    見他進來,景濼問:「是不是只有我們能看到它?」

    宋軼看著在景濼手上不斷掙扎、並瘋狂甩手想劃傷面前人的貓,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就很難辦了。

    刀子是不能直接拔出來的,得去醫院才行。

    像是看出景濼的想法,宋軼坐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書,道:「它已經死了。」

    景濼:「我知道。」

    「死了,就一無所有,」宋軼繼續道,「沒血沒肉,它身上所有東西,不過都是你能碰到的虛影。」

    景濼愣怔半晌:「你是說,我可以直接把刀子拔掉?」

    宋軼挑眉。

    於是景濼按住貓的前肢,腿上箍住它的腿,然後騰出一邊手抓住那根刀柄,用力往外拽——

    他原以為刀子卡在裡面會有些難拔,沒想到輕輕一拉,刀子就出來了。

    貓看到那刀子,也靜了一瞬,隨即動作更大了。

    正鬧騰著,咔噠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

    黑無常穿的一身厚重黑袍,進來就問:「在哪?」

    宋軼對那隻死貓揚揚下巴。

    「……」看清對方所指的東西後,黑無常嘖了一聲,「宋大人,麻煩您多背背地府守則吧,這樣浪費我時間,我也很困擾的。」

    宋軼:「?」

    黑無常瓮聲瓮氣道:「我和小白負責收人的魂,動物魂魄是牛頭馬面的活。不過他們最近去西藏休假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景濼感慨道:「原來還可以休假。」

    「我和小白是沒那福分,」黑無常邊說邊轉身,「小動物沒人那麼複雜,死了自己乖乖就入輪迴了,這麼戾氣的貓也算是難得一見,我幫你們給牛頭髮個簡訊吧,但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告辭。」

    景濼剛想開口說什麼,對方就直接開門走人,頭都不回。

    戾氣嗎?

    被傷成這樣,能好好入輪迴才是怪了。

    他起身,把貓放到宋軼腿上:「你抱著,我出門一趟。」

    貓原本還在掙扎個不停,一到宋軼腿上瞬間就乖了,嗚喵的叫了聲,抬頭看他的時候卻又是恢復了兇狠的樣子。

    宋軼拽住他衣角:「要去哪?」

    「買點藥。」

    宋軼:「都死了,還買藥?」

    景濼停住腳步——他拔完刀後把這茬忘了。

    他伸手,想把貓抱過來,小貓眼一眯,再次朝他伸出利爪。

    景濼收回手:「你有沒有覺得,他見到我反應特別大?」

    「嗯,」宋軼抬手,撓了撓貓脖子,「這隻貓挺記仇的。」

    景濼一愣。

    宋軼繼續道:「不論什麼物種,死後成鬼,第一反應定是要去做未了之事,其中起碼百分之九十九是報仇。」

    「……」

    「他把你當成傷害他的人了。」腿上的貓不斷對景濼張牙舞爪,宋軼皺眉,不悅的把他放到身側。

    沒人能給景濼甩臉色。

    貓也不行。

    景濼顯然沒看出宋軼的內心戲,他疑惑道:「意思是那個虐貓的變態,跟我長得很像?」

    「有可能,」宋軼道,「也可能是那個人經常出入這個房子。」

    景濼一怔。

    這兩個原因放在一起,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貓一直住在安全通道,還在夜半敲過家門。

    房主奶奶的臉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怎麼可能呢?那個老人看起來和藹,說話也溫柔,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虐待小動物的人。

    想不明白,景濼一把撈起貓,放到沙發上,強行揉了幾把後才轉身進了房間。

    宋軼叫住他:「不讓它出去?」

    景濼回頭:「為什麼要讓他出去?」

    「他想傷你。」

    「我知道,」景濼關上門,門後傳來他的聲音,不太清晰,「我會鎖門的,晚安。」

    **

    牧辰希幾乎是傷一痊癒就到劇組來了。

    這回他的陣仗沒有之前那麼大,只帶了林茜茜,還有他的經紀人梁媛。

    他們到時,景濼剛拍完一場和徐鴦的對手戲。因為之前他沒有在微博上回應徐鴦,所以他們之前的氣氛有些微妙。

    導演剛喊完Cut,徐鴦就先他一步看回放去了。

    景濼坐到板凳上,宋軼把剛領來的盒飯推到他面前。

    景濼打開,喝了口湯,問:「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把門關緊?」

    這段時間牛頭馬面一直沒有聯繫他們,貓已經在家裡住了快一星期了。

    一起住了好幾天,它對景濼的憎恨是一點沒消,加上這貓本身就比其他的貓野,每回他們回家,家裡都是一片狼藉。

    景濼有鎖房門的習慣,算是躲了一劫,宋軼的房間就比較慘了,景濼幾乎每天都要幫他重新鋪一次床單。

    提起貓,宋軼的臉色明顯沉了幾分:「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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