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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8:00:09 作者: 橦鹿
    傅贏川悠閒地將腿交疊起來,手肘撐在扶手上,依舊漫不經心,「忍心。」

    「……」

    「你完了!我告訴你,你一定是有心理疾病!」康泉努力回擊,「你和言湛,一個獨孤孤僻,一個獨孤冷漠,注孤生吧!哦,不對,你還不如言湛。人家言家高瞻遠矚,好歹給言湛留了個娃娃親,你有嗎?你個萬年鐵光棍!」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等等?你有情況了?快快快,快跟老哥我說說!」

    「說什麼?」

    「……」

    康泉當年就是瞎了眼和這兩個人稱兄道弟,大哥活的不如孫子,說的就是他。

    傅贏川手指輕點著太陽穴,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透過廚房門的一點點縫隙,有抹粉紅色在來回穿梭,襯著暖黃色的燈光,油然生出溫馨的人情味兒。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說。

    康泉一聽,又重新做回老大哥,忙問:「不是時候?還現在?你是找了個有夫之婦還是找了個未成年?」

    「……」

    「有夫之婦不好,那是道德問題啊。」康泉嘆氣,「未成年的話……那也就是老牛吃嫩草,等人姑娘成年了,也是可以的。」

    傅贏川聽不得「老」字。

    他臉色陰下來,冷聲問:「什麼就老?」

    「哎呦,還真是找了個年輕的!」康泉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套話成功,「有多年輕?十六七?還是說……是上次和你困在電梯裡的……」

    嘟——

    電話掛斷。

    康泉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火驟熱撲滅,決定單方面宣布他沒有傅贏川這個兄弟。

    蘇妙言過來通知傅贏川馬上就能開動。

    「其實先吃也行,湯最後上。」她說,「都這個點兒了,你餓壞了吧?」

    傅贏川還好。

    不過他胃不太好,確實不適合過晚吃飯。

    很快,四菜上桌。

    蘇妙言平時都是一個人,所以餐桌買的不大,能再多容納一個人是極限,更何況傅贏川還是個長手長腳,坐在圓桌旁邊略顯憋屈。

    「要不去茶几那裡吃?」她不好意思道。

    傅贏川說:「這裡挺好。」

    她抿著嘴控制笑意,用公筷給他夾了塊蝦仁。

    菜的味道很不錯。

    哪怕是傅贏川這種山珍海味吃慣了的人,也得承認這樣的家常菜更叫人開胃,而且,還是她親手做的,無形中在他心裡就多了層濾鏡。

    「上次和你說的機會,還需要等等。」他忽然說。

    蘇妙言愣了下,想都沒想就說:「沒關係沒關係!這種事又不是一錘子買賣,時機很重要。」

    傅贏川「嗯」了聲。

    其實,不是沒有劇本,只是他看了都不喜歡。

    要麼有危險的動作戲;要麼得去荒山野林拍攝;再要麼——有吻戲。

    為此,邵總助已經瀕臨遠赴開普敦的危險邊緣,再挑不出來合適又有潛力的劇本,開普敦歡迎他。

    「對了,我今天和軟軟通電話來著。」蘇妙言轉移話題,「她在國外挺開心,說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說完,觀察老狐狸的表情。

    沒辦法。

    這是軟愛妃給她布置的家庭作業,原因是前段時間傅贏川曾電話突擊,軟愛妃害怕自己露餡兒。

    傅贏川平靜地點點頭,不置可否。

    蘇妙言夾了塊魚肉放嘴裡,猶豫著是不是再套套話?萬一沒套好再……

    「你能接受男人比你大多少?」

    「……」

    「我指的男人是戀人,大是年齡。」

    「……」

    蘇妙言瞬間炸毛!

    這是什麼話題?怎麼就變成……不對,他問這個做什麼?是什麼意思!又懷疑她早戀了嗎?

    天地良心,她都二十二了啊!

    「我、我……嗝!」

    她忽然捂住喉嚨,臉色快速漲紅。

    「怎麼了?」傅贏川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我看看。」

    蘇妙言不想給他看。

    可是——

    「好像是、是魚、魚刺卡住了。」

    第44章 四十四支許願曲

    事實證明, 用喝醋、吞饅頭這些土方法試圖把魚刺咽下去,看的是運氣。

    而蘇妙言恰恰缺少運氣。

    臨近九點, 她在傅贏川的陪同下, 在急診室取出魚刺。

    「一會兒去拿點兒口服液。」醫生瞧女孩窘得像是要撓牆, 嚴肅的臉繃著笑, 「在嗓子眼兒那裡含一會兒再咽下去。堅持兩三天就沒事了。」

    傅贏川問:「喉鏡說疑似看到劃痕, 不要緊嗎?」

    「沒大礙。」醫生說, 「她現在吞咽痛感不大, 那就是沒事。咱們有時候吃太硬的東西也會劃傷喉嚨, 過兩天就好。」

    傅贏川舒口氣, 轉而對面壁那位說:「我去拿藥。」

    小幅度點點頭。

    醫生見人走遠, 起身接杯水, 笑道:「你這男朋友不錯啊, 很在意你。」

    蘇妙言微微一愣,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矢口否認,而是臉頰發熱。不過,她在這節骨眼兒也顧不得那些兒女情長。

    好好的一頓飯又雙叒叕砸了。

    好氣哦, 想捶床。

    不多時, 傅贏川開好藥回來接蘇妙言。

    兩人沉默地走在難得消停的醫院走廊上,房頂上的悠悠白光仿佛拉伸了走廊的長度,一條路,怎麼都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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