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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46:51 作者: 殭屍嬤嬤
    「為什麼?」

    「因為我近視了,想坐前排。」他這麼說著,把自己的書包丟在了桌上。

    對方咬牙道:「你問問班主任吧,我們不能私下調位子。」

    「已經問過了,他讓我跟你商量,你覺得呢?」

    「……」

    梁澈瞥兩眼,伸手握住課桌邊沿,往後挪了一截。

    「你是有多胖,一個人占那麼大的空間。」他語氣又是冷冽又是嘲諷:「既然怕擠,那就換位子吧,你在後面跳脫衣舞都行。」

    於是,在他的淫威之下,那個倒霉的男生被迫坐到了最後排。

    葉南枝不確定是不是因此喜歡上樑澈的,她只記得當下被保護的感覺,絲絲扣扣,像一張細膩的網將她圍住,很踏實,很心安。

    上課的時候梁澈給她扔了張紙條,揉成一團,先是說:作業借我抄抄。

    她沒搭理。過了一會兒又一張紙條,這回居然在道歉:上次對不起,不該那麼說你。

    葉南枝愣了愣,見老師轉過身來,便把紙條塞到課本底下,半晌過後,眉眼舒展,輕輕笑了。

    自從梁澈為她出頭,還坐到她后座,周圍的人都不敢再找葉南枝的麻煩,如此日復一日,相安無事。

    於此同時,姚松的熱情並沒有隨時間流逝而消減,他自己也覺得詫異,該不會遇上真愛了吧?嗯……得把人追到手才清楚。

    他找到葉南枝的表姐余歌,那姑娘是個花蝴蝶,性格爽快,朋友一大堆,跟他屬於同類。

    「你們姐妹倆脾氣差別也太大了吧。」姚松好奇得很:「她都不理人的。」

    余歌說:「你要是從小患上癲癇,被人家指指點點,你也強不到哪兒去。」

    姚松笑說:「那正好,我和她性格互補,天造地設。」

    余歌輕嗤:「算了吧,她可不喜歡花心大少,你交女朋友的本事全校都知道。」

    姚松說:「那都是之前的事,她跟別人不一樣,真的。」

    余歌啐一口:「少來了,裝什麼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心裡沒數嗎?」

    姚松笑說:「我心裡真沒數,你幫幫我唄,萬一浪子回頭,世上少一個敗類,你替多少姑娘積福啊,表姐?」

    余歌本就喜歡看熱鬧,又得了姚松許多好處,自然樂意幫忙。

    「你那套不管用,越主動她越害怕,先緩緩吧。」

    姚松心想也對,為了避免增加葉南枝的反感,他不再搞那些誇張的動靜,也不再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嬉皮笑臉,反倒敬而遠之,很少出現在她面前,即便遇到了,不過友好地打聲招呼,既沒有一廂情願地纏人,也沒有因為追求失敗而翻臉不認人,他覺得自己變成一個紳士,棒極了。

    果然,葉南枝不再對他露出厭惡的神情,只是視若無睹而已。

    過了一段時間,姚松讓余歌私下約她看電影,自己裝作偶遇,請她倆吃飯。

    「可以啊,但你也得幫我把梁澈約出來。」余歌說。

    「為什麼?」姚松腦子一轉:「你想泡他?」

    「不行嗎?」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余歌翻了個白眼:「男朋友隨時可以換掉的呀,再說你自己裝偶遇也太假了吧,人多不是更自然?」

    姚松覺得有理,於是答應叫上樑澈,等到周末,一起去見葉南枝。

    作者有話要說:  忍耐兩章,善善後天回。

    第11章

    可那天梁澈並沒有出現。他被余歌調戲不是一次兩次了,那姑娘天生有一股氣魄,大膽潑辣,游離在異性之間進退自如,一點兒也不扭捏,開起黃腔來讓許多男生都招架不住。

    梁澈對她並無偏見,也無偏愛,只是不想做其中一個裙下之臣而已。

    據說那天余歌帶著葉南枝偶遇姚松,三人看完電影,勉勉強強吃了頓飯,葉南枝其實猜到他倆心懷鬼胎,奈何對方一直很客氣,不講任何逾越的話,讓她抓不到小辮子,沒法發作,於是生生忍了許久,心裡不舒服,吃完飯,聽余歌提議再隨處逛逛,她終於黑下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事後余歌跟她通話,被她訓斥一頓,還遭到警告說,如果再幫姚松牽線,姐妹就沒得做了。余歌聽完又氣又笑。

    姚松漸漸意識到,葉南枝好像真的不會喜歡他,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他覺得難以置信,甚至有些惱怒,不明白自己哪裡配不上了。

    「這種事情吧,很難講。」梁澈隨口搭話:「也許日久生情呢,你對她好,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去?萬一她是塊千年寒冰呢?」

    梁澈說:「趁早放棄算了,浪費時間。」

    姚松心下糾結,實在捨不得丟開手,只能囑託兄弟:「你幫我看住她,別讓人撬我牆角,她就算不跟我,也不能跟了其他男的!」

    梁澈聞言隨意笑笑,沉默著沒有接話。姚松的考慮不無道理,除他以外,的確還有不少狂蜂浪蝶對葉南枝抱有嚮往,企圖染指。

    但奇怪的是,她對追求者們一視同仁,表現得毫無興趣,且又嘴笨,不能自如地表達拒絕,梁澈見她為難,便會幫忙解圍,帶她逃離那令人尷尬的當下。

    葉南枝漸漸對梁澈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依賴。她一直在觀察這個人。

    有次梁澈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飯,走到半路停下腳,他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笑問:「你是要上刑場嗎,怎麼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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