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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44:57 作者: 蔚空
    出門的時候,祁子瞻的父母祁黍和鄭清妍送兩人上車。

    祁黍笑道:「小舒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不過總算是讓子瞻洗清了冤白,我們家子瞻別的不敢夸,人品一定是沒得說的,從小就乖巧懂事。爺爺也說了,男人要先成家後立業,你們也到了年紀,你看什麼時候安排你父母見個面,把婚事定下來。我知道現在年輕人都不急著結婚,所以先訂婚就好,爺爺也是這個意思。」

    舒漁有點尷尬地看向祁子瞻。

    祁子瞻呵呵笑道:「爸媽,這件事有點突然,先給我和舒漁一點時間考慮。」

    鄭清妍握著舒漁的手:「小舒,子瞻以後就是祁家菜的掌門人,你嫁到我們家絕不會吃虧,我和他爸也不是惡公婆,你不用擔心的。」

    舒漁不好直接拒絕,只得訕笑道:「阿姨,這件事真的有點突然,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好好好,我們等你考慮清楚。」

    舒漁有些不自在地應承,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上。

    衛暮雲插手站在大門處,嘴角噙著一絲譏誚的笑容看向這邊。

    舒漁幾乎是落荒而逃般鑽進祁子瞻的車內。

    祁子瞻隨後上車,系好安全帶,邊發動車子邊轉頭看她,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沒想到爺爺會忽然提那種要求。」

    舒漁無奈地搖搖頭:「是啊,誰都想不到,這也不能怪你。」說罷,又笑道,「不過不管怎樣,今天你算是有所收穫,離繼承人只差一步了。你父母應該很高興。」

    祁子瞻嘆了口氣:「說實話,本來我完全沒奢想過繼承家業。雖然爺爺喜歡我多過我堂哥,但是堂哥的能力,以及對公司的貢獻,他是看在眼裡的。我以為他肯定會把家業傳給他,沒想到堂哥自己斷了自己的路。」

    舒漁笑:「你哥還真是挺衝動的。」

    祁子瞻:「他那個人從小傲慢,就是這種性子。」

    舒漁想了想:「訂婚的事,恐怕你要好好跟爺爺和你父母解釋了,我們只能走到這裡了。」

    祁子瞻怔了怔,默了片刻,低聲道:「舒漁,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舒漁有些煩躁地捂了捂臉,嘆了口氣道:「子瞻,這兩天發生的事真的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不知道祁家家業對你們意味著什麼,但我真的不想再牽扯進去。你明白嗎?」

    祁子瞻點頭,低聲道:「對不起。」

    舒漁看她:「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兩人在舒漁小區門口道別,祁子瞻還是一臉歉意的樣子,倒是讓舒漁有點過意不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輕鬆道:「加油!未來的祁家菜傳人。」

    祁子瞻勉強地笑:「舒漁,我不會放棄的。」

    舒漁表情僵了僵:「子瞻,你這又是何必呢?」

    祁子瞻笑:「你不用有壓力,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好啦啊!」

    他說這話時,就像當初表白被拒時那樣的坦率真誠。

    舒漁搖搖頭,沒有與他再爭辯,只朝他笑著道別。

    去了祁家一趟,跟打了一次仗一樣。

    看起來她好像並沒有做什麼,祁家的氣氛也還算平靜。但是她知道其中的暗涌大概可以算得上驚濤駭浪。

    幾十億的家產,對祁梵正說沒就沒,她不能說是完全脫不了干係。

    現在想來,舒漁才覺得有些心驚。

    祁梵正不是善類,舒漁揉了揉額頭,滿心煩躁地垂首走出電梯。

    因為沒看路,冷不丁就撞上了一堵溫熱的物體。

    抬頭一看,果然是衛暮雲。

    他臉色很不好,沉沉地像是浮著一層碎冰一般。

    舒漁身心俱疲,沒心思面對他的質問,懨懨道:「暮雲,你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變成這樣子。」

    她試圖繞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譏誚道:「不是要當祁家菜掌門人夫人了麼?應該很高興才對。」

    舒漁惱火道:「你明知道不是這樣。」

    「我知道什麼?知道你幫祁子瞻成為祁家菜的繼承人,還是知道你要和他訂婚?」

    舒漁抬頭看他,對上他那雙帶著寒意的黑眸,苦笑道:「暮雲,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你說過讓我離遠一點,昨晚撞見祁梵正和李婕,也就當做沒看到。」

    衛暮雲冷聲道:「但你還是在外公面前說了。」

    「祁爺爺問我,明顯也是知道這件事,難不成我撒謊?」

    衛暮雲定定看著她,像是看進她的心裡,最後一字一句問道:「還是說你其實也是想成為祁家菜掌門人的夫人?」

    從昨晚到現在,舒漁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人帶著走,連好好思考的功夫都沒有,現在遭到他的這種質疑,不免也發了火:「我想成為那又怎樣?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立場質問我苛責我?我從前是對不起你,所以一直心存歉意,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不想惹你不高興。但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的這些諷刺。衛暮雲,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說到底我沒欠你什麼?!」

    衛暮雲怒極反笑:「你確實沒欠我什麼,陪我睡了半年,走之前還給我留了五十萬,要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那段美好的時光,在他口中好像成了某種不堪,舒漁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要往屋內走。

    衛暮雲卻緊跟上,在她掏出鑰匙開門時,雙手攥住她的手腕,從後面將她抵在門上。

    「你幹什麼?」舒漁趴在門上不能動彈,只能惱火地大叫。

    衛暮雲微微低頭,嘴唇含住她的耳垂,又滑動在她唇角邊,啞聲道:「你覺得錢可以買斷感情嗎?」

    他的力氣太大,身體牢牢貼著她,像是一度帶著溫度的銅牆鐵壁一般。抓住舒漁兩個手腕的手,帶著薄薄的繭,更像是一道撼動不了的鐵鉗。

    而他溫熱的呼吸,就撲在舒漁的鼻息間。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如此危險。但偏偏這危險中又帶著久違的旖旎,讓她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點點流逝而去。

    「衛暮雲,你要幹什麼?」明明是憤怒的話語,說出來卻帶著一絲軟糯的嬌嗔。

    衛暮雲輕笑了一聲,不回答她的話,只湊上前,含住她翕張的嘴唇。在她未反應過來,已經探舌而入,狠狠地吻住她。

    這個吻太兇狠,連帶著舒漁的舌頭都被他狠狠地拖住,他的牙齒更是在她唇上重重地咬著。

    舒漁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親吻過。

    實際上僅有的經歷,也只是和這個男人。

    這樣的吻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他的氣息。饒是一個人變化再大,但是身上的氣息卻還是和從前一樣。

    陌生的是他吻她的方式,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樣。

    舒漁被吻得漸漸缺氧,好像一條被擱置上岸的魚,下一秒就要死掉一般。

    等到衛暮雲終於放開她,舒漁已經渾身無力,要不是他緊緊抵著她,恐怕早就從門上滑落。

    衛暮雲垂目看她,懷裡的人雙頰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大口喘著氣,有些驚恐,又有些迷離。

    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非常強烈的反應,就抵在舒漁的下方。

    他在她耳畔親了親,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難得地溫柔。

    手指一勾,將她手中的鑰匙拿過來,順手開了門,然後將渾身癱軟無力的人打橫抱起,走進屋子放在沙發上。

    直到他覆在自己上方,一邊親吻她,一邊伸手解她的衣服扣子,呼吸變得又粗又重,舒漁才終於從迷亂和怔忡中回過神,本來軟做一團的她,忽然掙紮起來。

    但衛暮雲不放開她,反倒吻得越來越深,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粗暴,直接將她的衣服扯開,從脖頸處往下吻去。

    肌膚每一處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讓舒漁渾身戰慄,但此刻她的腦子已經變得清醒。

    她已經犯過不少錯誤,不能再重蹈覆轍。

    即使她懷念這種溫暖和旖旎。

    她深呼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將他推開,迅速坐起來挪後一步,裹緊衣服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衛暮雲像是聽到了一句好笑的話一樣,嗤笑一聲:「你覺得呢?」

    舒漁目光落在他凌亂的衣服,和褲子下方,那裡的反應一目了然,她失笑搖搖頭:「暮雲,你要和我上床嗎?」

    衛暮雲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也許是經過剛剛的一吻,他的表情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冰冷,而是泛著一絲柔和的紅暈。

    舒漁又道:「然後呢?別忘了是你讓我離遠一點的,我不想再卷進你們祁家的事,我們今天圖一時之快,明天就會越來越扯不清。」說完自己覺得好笑,「在你們祁家的人看來,我還是子瞻的女友,甚至是可以訂婚的對象,但是現在我跟你滾在一起,那又算什?還有你將你的女友置於何地?」

    衛暮雲臉色沉了下來,輕笑一聲:「要是你之前的腦子能這麼清醒,也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舒漁道:「暮雲,你不用再挖苦我,我現在很亂。還不知道祁梵正會不會找我麻煩!」

    衛暮雲看了她了一眼,語氣稍微軟了下來:「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擔著。」

    雖然他表情冷漠,但說出的話,卻讓舒漁心裡一暖,他對她其實還是很好的,無論是從前,還是重逢後。她不是傻子,能感覺得到。

    她微微笑道:「不用了,這裡是江城,我父母都在這座城市,我不怕他的。他也不可能對我怎樣。」

    衛暮雲嗤笑:「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天真?」

    舒漁想了想道:「其實我覺得祁梵正不是什麼壞人。」

    衛暮雲笑得更甚:「所以他是無辜的?祁子瞻一家陷害的他麼?」

    舒漁搖頭:「那倒不是,但可能有什麼誤會。」

    衛暮雲站起來:「你別再天真了,祁梵正不是什麼善類。他失去繼承權,你脫不了干係,他那個人睚眥必報,不會對你善罷甘休的。」

    他的話讓舒漁有點忐忑起來,畢竟他對祁梵正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太多。

    她想了想,梗著脖子道:「管他呢,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對我怎樣?」

    衛暮雲看了他一眼,輕笑:「你倒是挺有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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