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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44:43 作者: 紫青悠
    他怎麼在這裡?他不是已經退伍了嗎?

    領路的小兵大概是注意到莫卿顏的目光落在昌奇身上,他便小聲沖她道:「那是我們特戰隊的隊長, 據說是退伍返聘回來的, 是上頭親自返聘的。」

    他說得一臉神秘兮兮的,他應該才進部隊不久, 看上去很年輕,應該比她還小, 臉上透著一種少年的稚氣。

    「要說我們隊長,來頭可大了,他參加過多次反恐行動和緝毒行動,而且還拿過三次個人一等功,據說還進過維和部隊,在退伍之前差點就升了少校了,總之這位隊長可是個戰功赫赫的大英雄,也是我的偶像。」

    小兵說得一臉驕傲,其實他大概不知道,他也是她的偶像,是她的英雄,只是……她想到了當初看到他抱著的那個小女孩和那個溫柔的女人,她收回目光,他早已不是她的了。

    雖然是在高原上,好在大家都沒有高原反應,晚上正式開始慰問演出,莫卿顏換上衣服和老藝術家一起上台。

    台下坐著的全是軍人,軍隊生活艱苦,又是在邊境省份,他們所承受的壓力更比其他軍人大很多,這樣的娛樂活動少之又少,一旦有慰問演出,軍人們都很激動。

    莫卿顏望著台下歡呼的人群,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場合所以倒是也不怯場,她環視一圈,人太多了,她並沒有看清每個人的臉,不過她知道他一定就在其中。

    唱給所有人聽,也是唱給他聽。

    因為是愛國題材的電視劇主題曲,所以歌曲渾厚又振奮人心,渾厚的部分由老藝術家唱,是美聲,而振奮人心的部分則由她唱,帶著搖滾的高音。她和老藝術家協調得很好,再加上她的舞台表演力很強,所以歌曲唱完,台下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她退場之後先回到營房裡面休息,是一個六人住的大營房,不過同來的就三個女生,再加上各自的助理,六個人住剛好。

    大概是來到了新的地方,大家都沒有睡意,那兩個年長的姐姐在聊天,莫卿顏睡不著,她打算出去走走,小尋不放心,跟著她一起出去。

    夜晚的軍營靜悄悄的,到處都是站崗的士兵,抬頭可見瞭望台上站著荷槍的士兵,低頭每隔一段距離便也能看到一個荷槍的士兵。

    即便是在夜晚下的軍營,也給人一種壓抑又肅穆的感覺。

    莫卿顏路過一個崗哨,裡面有個士兵提醒道:「莫小姐,晚上不要亂走。」

    小尋急忙道:「我們就是睡不著出來散散步的,你放心吧,就在周圍逛一圈。」

    士兵又道:「需要我叫人跟著嗎?」

    小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

    「只能在附近逛,不能走遠了。」

    小尋和莫卿顏急忙點頭應是。

    小尋陪著走了一會兒便感覺軍隊這種肅穆的氛圍實在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便同莫卿顏商議道:「傾顏,要不我們回去吧?」

    「我睡不著,你要回去就先回去。」

    小尋這段時間也是被記者給弄怕了,並且老闆交待她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傾顏,所以她便沒有再說話,乖乖跟在她身後。

    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來時經過的那個營地,卻沒想到這麼晚了營地裡面還有人在訓練。

    訓練場上拉了燈,莫卿顏一眼就看到了營地裡面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邊距離那訓練場不是很遠,她能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三個一起上。」

    他的周圍站著三個穿著迷彩服的士兵,聽到他的話,三人果然嘶吼一聲一起向他襲去,莫卿顏見狀,心也不由得跟著提了起來,不過這三人顯然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一手擒拿真是練得爐火純青,縱使只有一隻眼睛了,動作依然矯捷,很快三人便都被他撂倒在地。

    「服不服?!」

    他上衣脫了,身上出了汗,燈光照耀下,流淌著汗液的後背閃爍著亮光。

    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一種長官的威嚴嚴厲。

    三人從地上爬起來,齊聲道:「服。」

    「服不服,大聲一點。」

    「服!」

    「服!」

    「服!」

    他的面色從始至終都是嚴厲的,縱使讓士兵們心服口服了,他面上也沒有半分得意之色。

    「解散!」

    三個士兵立正行禮,這才離開了場地。

    很快訓練場上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過來,雖然離得不遠,可是因為光線太暗了,她並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感覺他似乎皺了下眉頭。

    「軍營重地是你們閒逛的地方嗎?還不快回你們的營地去!」

    他的語氣依然透著一種教官的嚴厲,而且他身上那種肅殺之感,上場殺敵之時震懾敵人都綽綽有餘,所以莫卿顏和小尋這兩個普通人完全被震懾到了。

    小尋簡直嚇個半死,下意識的拽了拽傾顏的衣服,莫卿顏也被嚇到了。

    可是在被驚嚇到的同時她卻很詫異,她知道他一上戰場便威風凌凌,可是他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溫柔的,她不吃飯他也可以耐心細緻的哄著她。

    如果他還記得她的話他不可能認不出她的,他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的。她想到了那次去找他之時,他目光看向她的茫然。

    他已經將她忘了。

    她們沒有走,而他也沒有走,似乎要用眼神逼迫她們離開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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