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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39:00 作者: 明月像餅
    「啪」的一聲,只見辦公室里一個文件夾重重的被甩在桌上,會議室里的氣氛格外沉重,坐在底下的人斂氣屏聲,垂著頭不敢吱聲。

    林夏夏冷哼一聲,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桌子,問道:「這就是你們花了一個月做出來的策劃?你們是來消遣我的吧?」

    靜默許久,無人回應,大家都垂著眼帘一聲不吭。

    終於,有一個約三十的女子不服氣的回了一句嘴:「組長,這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林夏夏順著聲音望去,眼裡的鄙夷絲毫不掩飾,毫不客氣的譏諷:「誰要是用了這個策劃?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賠,就是腦子裡缺一根經!」

    「好了,我就一句話,重做!散會」

    大家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剛剛那個出聲的女子嘴裡還小聲抱怨著:

    「什麼嘛,搞得自己很了不起樣的,誰不都等著她這個黃毛丫頭摔死的那天!」

    聲音不大,林夏夏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整理文件的手一頓,隨後又自嘲的搖搖頭,自己本來就是空降過來的,她們有不滿也正常,況且她也不過剛剛大學畢業。

    可是,誰說她就願意接受家裡安排的工作?誰說她就不奢望自己去拼搏?誰說企劃組組長的位置是好做的?

    這其中的辛酸,誰懂?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空氣中響起,林夏夏掃了一眼屏幕,目光一沉,接起電話:「喂,爸有事嗎?」

    林父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今晚的聚會,別忘記了!」

    林夏夏心口一緊,握住手機的指愈發大力,緩緩回道:「我知道了」

    「還有,今晚亦寒就回來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林父的話就像一顆炸彈投在她的上方,蘇亦寒,多熟悉的名字啊!熟悉到她都快忘記了。

    半晌,喉嚨緊澀的回道:「恩,沒事的話,我掛了」

    掛了電話,身子有些疲軟的靠在椅子上,嘴裡喃喃念出三個字「蘇、亦、寒」,驟然,胸口一痛,她還記得那年的慘不忍睹,記憶仿佛始終停在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和斷掉的半隻手掌。

    目光眺向遠方,望著天空中飄飄蕩蕩的藍天和白雲,她突然有點羨慕,白雲比她自在,而藍天比她清澈。

    黃昏的餘暉漸漸褪去,城市的霓虹漸漸亮起,一切才剛剛開始。

    林夏夏步伐沉重的走下大樓,打了車去往「天堂」,望著車窗外這個繁華的都市,她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她不想去的,不想參加那個所謂「歡迎」宴會,她怕那些過去一點一點的被揭開。

    師傅用手戳戳走神的林夏夏,示意她已經到了。

    林夏夏付好錢下了車,仰起脖子呆呆望著大的嚇人的兩個字——「天堂」,這不是T市最好的飯店,卻是T市最有情調的飯店,可是「天堂」兩個字怎麼念怎麼俗。

    輕聲嘆了口氣,終究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好不容易找到包廂,卻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沒有勇氣面對那個人。

    突然,門從裡面被拉開,林夏夏被驚的往後退了一步。

    服務員端著盤子從裡面走出來,似乎沒有想到外面有人,低低的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林父見到自己女兒晚到,難免有些生氣,嗓音低沉的說:「來了,就坐吧」

    林夏夏將額前的頭髮移向耳後,低著頭忐忑的坐到林父身旁,開始埋頭吃飯。

    良久,林夏夏總覺得有一道鋒利的視線在凝視著她,她抬起眼帘,兩道目光在空氣中匯聚。

    蘇亦寒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望著她,那笑容就像是一條躲在暗處的蛇,陰森森的注視著獵物,一旦被他咬到就必死無疑。

    林夏夏就這樣看著那張自己已經不熟悉的臉,三年不見,他長高了,臉長開了,高挺的鼻樑,勾勒出稜角分明的輪廓,如今劉海都快蓋過狹長睫毛,皮膚也變更白了,唯獨那雙眼睛還是沒變,依舊是勾人心魂的丹鳳眼,只是裡面似乎多了些銳利,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突然,蘇亦寒舉起他的右手,故意將袖口往上拉了一點,林夏夏瞳孔猛地一縮,手不小心將碗打落到地上,碗裡的湯盡數的灑在衣上,眾人皆抬頭望向她,林父也一直皺著眉頭。

    林夏夏無措的說了聲:「對不起,去趟洗手間」,就慌慌張張的從裡面逃了出來。

    她看見了。

    她看見了蘇亦寒衣袖底下,那隻鋼鐵做成機械般的手掌,僵硬冰冷。

    那是她犯下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準備大修。。。

    ☆、噩夢回憶。

    在洗手間清理好衣服,深深呼了一口氣,抬步走向外面,剛步入走廊,就被一個巨大的力道

    捏著雙肩,甩到牆上動彈不得。

    林夏夏驚愕的望著突然出現的蘇亦寒,一雙手死死揪著衣角,她想大聲叫出聲,可是看著蘇亦寒這張布滿冰霜的臉,喉嚨就像卡住失聲般。

    蘇亦寒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照耀的格外詭異,那眼裡深處似乎醞釀著腥風血雨,時間仿佛過去了許久,蘇亦寒突然輕笑出聲,在她面前吐出幾個字:「林夏夏,我回來了」

    還是那張精緻的臉龐,完美的笑顏,可是林夏夏卻覺得好陌生。

    正當她在為是說一句「好久不見」還是「回來就好」而糾結時,蘇亦寒鬆開禁錮她雙肩的手,像是看著深愛的人一般深情的望著她,用鋼鐵做成的右指慢慢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一寸寸划過肌膚,泛著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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