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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頁

2023-09-21 17:37:28 作者: 咬春餅
    輪到姜棋坤,毛飛瑜雙手奉茶,誠懇道:「爸,請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小棋,這一生絕不辜負她。」

    姜棋坤卻沒馬上接,而是佯裝沒聽清,「你叫我什麼?」

    老影帝的眼神有分有寸,能殺人的那一種。

    毛飛瑜頓時緊張,最開始時的誤會帶來的尷尬感又無限循環。但他不能慌,不能亂,岳父大人就算現在讓他去吃屎,他都得趁熱狼吞虎咽。

    不過想多了,姜棋坤是文化人,他只說:「你再叫我一遍吧。」

    毛飛瑜聲音響亮:「爸爸!」

    然後按照禮儀,雙膝跪地,規規矩矩給他伏腰行禮。

    姜棋坤笑著扶起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錯,跪得很標準。」

    毛飛瑜:「……」

    爸爸,始終是你爸爸:)

    第88章 番外9 孟惟悉

    暗夜玫瑰(1)

    都四月了, 房山昨天還下了一場雪。

    孟惟悉在那邊考察項目,衣裳帶的少,凍得都有點小感冒。下午從房山回市區, 在秀明公館還有一場飯局。幸而酒能暖身, 兩杯白酒下肚,周身的寒氣也散去不少。

    秘書去外面接了個電話,進來後在他耳邊低聲「家裡說人沒回來過。」

    孟惟悉臉上依舊帶著推杯換盞時的笑意, 聞言表情無異, 繼續談笑風生。白熾明亮的燈光里, 每個人的皮膚五官一覽無遺。孟惟悉皮膚不算白,但緊緻貼骨,三十六歲的年齡沒給他留下褶皺刻印, 依舊英俊非凡。

    秘書跟他身邊這麼久, 自然揣摩老闆心意得當。飯局後半程, 秘書有意加快節奏,在座都是識體明事的人精,很快便自覺放下酒杯,結束飯局。

    室內外溫差大,孟惟悉只著一件黑色綢質襯衫, 秘書從後跟上,給他披了件風衣外套。

    孟惟悉問「還在繡莊?」

    秘書答「是,我問了她助手,接了一單新人的禮服,趕工加班。」

    孟惟悉抬手看了看時間, 吩咐道「去接她。」

    邁巴赫駛動, 從城東往城西。

    水心繡莊的位置有點偏,但在北京城內小有名氣。沈沁的刺繡活兒是出了名的精巧, 當年給影后黎枝婚禮上繡的那一套龍鳳中式禮服讓人驚艷。

    婚禮後,很多人都向黎枝打聽禮服在哪兒定的,一聽,都以為是個老師傅,卻在看到本人後,大感意外。

    沈沁很年輕,二十五歲,偏又五官靈動,溫柔顯小。

    她大學畢業後就開了這個繡莊,安安靜靜的性子,顯然也不太熱衷賺錢,一臉「做生意隨緣」的淡然氣質。

    邁巴赫停穩繡莊前,隔著中式風的推窗,孟惟悉看見沈沁坐在店裡專心縫繡。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絨毛衣,一字領寬大,露出袖長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沈沁的頭髮隨意紮上去,一縷鬆散垂至肩窩。

    孟惟悉疊腿坐在車裡,靜靜遠觀她許久。

    大概是目光的存在感太強,沈沁下意識地抬起頭。

    孟惟悉下車,走進繡莊。

    沈沁沒想到他會過來,說「我這還要一會兒呢。」

    「沒事。」孟惟悉沉聲,「我等你。」

    他勾了條藤木方椅,坐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視線落在繡架上,問「繡的什麼?」

    「鴛鴦戲水。」沈沁不自覺地答。

    她的聲音很輕柔,在這安靜的夜裡更能撩撥人心。孟惟悉靜了兩秒,忽然起身,踱步到她身後。他的手壓下來,微微彎腰。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縈繞鼻間,孟惟悉的京腔說得格外撩人,「沁沁回去也教教我。」

    沈沁手一抖,針尖偏了方向,刺破指腹。

    孟惟悉握住她的手,往嘴裡一含。沈沁本能要躲,卻被他按住不放。半分鐘後,孟惟悉才笑著松嘴,「不出血了。」

    沈沁的臉燒成一團紅霞,眼下也沒了心思再趕工,時間確實也不早,於是便和孟惟悉回家。

    孟惟悉今晚興致格外高,不僅實踐了鴛鴦戲水,還在後半夜學了一場顛鸞倒鳳。沈沁有點喘不過氣時,才會哼唧幾句,「哎,我難受。」

    孟惟悉立刻放鬆勁兒,沉聲說「那你來上面。」

    沈沁有時會想,他真的不是年齡造假嗎?三十六歲半個中年人,體力實在是好。

    後半夜,孟惟悉沉沉睡去。

    沈沁小心扒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翻了個身,揉了揉發麻的右肩。她面向孟惟悉,看著男人熟睡的側臉,鼻挺立,人中與薄唇相連的弧度尤其好看。

    沈沁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摸了摸他耳垂。

    孟惟悉睡眠淺,眼皮掀了掀,沒醒,但下意識地將沈沁擁入懷裡。

    沈沁在他的心跳聲中,愈發清醒。

    她想起第一次見孟惟悉,是在啟城集團。那天,她按約定,上門為即將舉辦婚禮的新郎量體裁衣,記錄尺寸。宋彥城禮貌客氣,沒有一點上市集團老總的架子。

    量到一半,孟惟悉推門進來。

    沈沁還記得,他穿的是一件短款皮衣,又颯又俊。腳蹬一雙切爾西短靴,英倫風十足。孟惟悉看她一眼,善意笑了下。然後對宋彥城說「還做什麼新衣啊,費那事兒,反正婚禮當天,你從上到下都會被扒了去。」

    他的聲音很有質感,哪怕是調笑,也很有記憶點,沈沁那時多看了他兩眼,就這麼留下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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