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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頁

2023-09-21 17:31:12 作者: 雲拿月
    他不多說,很快離開。

    來時他似乎帶了點東西,走的時候沒拿,賀原顧不上想,去書房敲門。

    敲了幾聲,裡面傳來低低的應答。

    「進。」

    賀原入內一看,蘇答站在窗前,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本子,背對著門的方向。他走到她身邊,沒看那筆記本上的內容,「怎麼了?」

    蘇答抬起頭,鼻尖泛紅,眼裡也是紅紅一片。她抿著唇角,用力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兩行滾燙的眼淚唰地淌下來。

    這段時間,她哭得太多了。

    蘇答用手背抹淚,可是那眼淚越抹越多,她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賀原心裡不是滋味,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她僵了一下,沒有掙扎,緩緩地沉入他懷中。

    「……我不該不相信他。」好久,她一邊哭一邊說。

    賀原起先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但漸漸聽出,是在說一手養大她的那位,蔣奉林。

    「他什麼都幫我想好了。怕我聯姻,幫我離開蔣家,送我出國。臨終怕我無依無靠,千挑萬選給我準備靠得住的婚事……連我會被人挑唆,會多想會懷疑他也考慮到了……」

    這種難受是很複雜的,有疼痛感,有想念,有遺憾,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摻雜在一起,足以教她再一次紅了眼睛。

    蘇答深深吸了口氣,喉頭灼熱。

    「不會再有人比他更愛我了……」

    賀原頓了頓,手撫上她的背,力道放得很輕很輕,像是寬慰,又像是保證。

    「會有的。」

    以後會有人這麼愛你,現在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進入完結周,大概一個禮拜能寫完接下來的正文劇情(?)應該可以

    ——

    推薦一篇完結文,我們沈沈完結了,大家可以去看看!

    《春意濃》作者:沈驚春

    【文案】「你還愛她?」

    夜色下的男人靜靜把煙掐滅:「忘了。」

    「我還沒說她是誰。」

    -

    如果裴行舟是天山之上經年不化的冰川,那麼她就是一團火焰,熾熱,濃烈,仿佛永遠不會熄滅。

    也的確是成功了。

    ——冰川消融,化為一灘冷水,成功將她澆滅。

    她徹骨徹寒,輸得骨頭都不剩。

    後來,她一走了之,只有窗簾後的月亮證明她曾來過。

    人都說,再怎麼無情的男人,連續多年只有一個女人,怎麼也能出感情。

    寧語遲信了這個邪,親身實踐。

    無數個難忘的日夜教會她一個道理:

    沒有人能在愛里一直付出,遲遲不肯放手,是還不夠痛。

    ——她叫遲遲。

    「我有一腔春意,因你而濃。」

    第49章

    當貧窮和美貌這兩項條件一起出現的時候,常常會造就許多顛沛和坎坷。

    這一點在蘇答的母親身上深有體現。

    蘇答的母親自小家裡貧苦,書讀到一半差點讀不下去,成為被蔣家資助的貧困生之一,才有幸繼續完成學業。

    作為品學兼優的學生,她成績很好,時常拿獎學金,上大學不久後,就不再需要蔣家伸出援手。

    原本她受了蔣家的恩惠,學成後很有可能會成為蔣家公司的一份子,回報這份資助,但偏偏和蔣誠鐸的父親牽扯上。

    蔣老爺子一生只二子,一是小兒子蔣奉林,二便是這位蔣大公子。

    蔣大公子並非不出眾,然而有明珠在側,從小被弟弟的光芒掩蓋,名聲、才氣,都遠遠不及,家族的厚望也不在他身上,行事為人便多了幾分浪蕩。

    結婚後他本來收斂不少,和妻子的感情還算過得去。然而老天弄人,一次機緣巧合,他喝醉酒後沒忍住強占了蘇答的母親。

    孽緣自此開始,之後他一次又一次主動找上她,直至她有了身孕,事情在蔣家鬧開,場面很是難堪。

    蔣大公子的夫妻感情徹底破裂,蘇答的母親被他半強迫地養起來,他一邊和妻子忙著你來我往爭鋒相對,一邊托弟弟照看她。

    蔣奉林應下,並不是因為什麼齷齪心思,只是不想她年紀輕輕就那樣變成犧牲品,出於同情和好心,時不時照拂一二。

    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心性堅韌,痛苦煎熬之下,不堪於此,自殺過好幾次,都被蔣奉林救下。

    後來她生下女兒,隨自己姓,起名叫蘇答,有了掛念就不像從前決絕,可以毫不留戀地離去。於是一路蹉跎,又活了好幾年,才鬱鬱寡歡地支撐不住,撒手離世。

    她一死,蔣大公子僅存於表面的婚姻也維持不住了。幾年下來,他似乎真的生出感情,總之病了一場後,辦完離婚手續,和前妻一拍兩散各自出國,沒兩年也病逝。

    最後便是蔣奉林把蘇答接回蔣家,養在自己身邊。

    恩怨糾葛,外人難道其中一二。

    至於蔣奉林對蘇答母親的感情,他在日記里承認,有欣賞也有憐憫,還有更多說不清的成分,但這些東西沒來得及播種生根,沒有開始,人已逝去,便如同煙消雲散,不必提起。

    ……

    蘇答上一輩的事,賀原大致明白了。

    浸濕一塊熱毛巾給她敷眼睛,腫消下來,臉上哭過的痕跡也漸漸淡去。他並不多加以點評,只做安靜的聽眾,陪她消遣這一時的困頓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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